隻是晚風的船才剛駛出去沒多遠,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嘯聲驟然響起,下一刻一道紅光劃破了天際消失在了夜色地深處。晚風眼眸微沉,吩咐身邊的人道:“讓人快劃船!”
同時,他們身後的水軍大營裡也亂了起來。原本還在喝酒地汪厲行猛地從椅子裡站了起來。
“將軍!前方江邊堡壘的訊號!”
汪厲行沉聲道:“多遠?”
士兵道:“最多二十裡!”
汪厲行微微眯眼,沉聲道:“派人去探查!”目光掃到了不遠處晚風的船,汪厲行道:“派人攔下那艘船,就說…現在江上不安全,請晚風姑娘先到站船上休息。”
“是,將軍。”接到命令的士兵立刻下船駕著小舟去追晚風的船,晚風的船在駛出去一段之後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有人在追他們竟然也停了下來。
等到士兵追了上去,卻發現整艘船靜悄悄的,船上的燈依然亮著卻沒有半點聲音。遲疑了一下,士兵還是登上了船,卻發現船艙內外空蕩蕩的,彆說是晚風了,就連劃船的工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怎麼回事?怎麼沒人?”士兵覺得情況不太對,連忙轉身就要回去稟告。隻是他剛一轉身就與一個黑衣人迎麵撞上,下一刻他隻覺得心口一痛人便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等到汪厲行發現不對開將戰船開出船塢準備前往出事的地方支援的時候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了。這其中有一半是因為汪厲行謹慎小心,也有一半是他故意的。
雖然掌握著水軍,但是汪厲行在貊族人眼中地位並沒有替身多少。跟大多數南軍將領其實是差不多的。雖然北晉人為了顯示出對他的信任,並沒有派一個正職的統領壓在他頭上,但是駐守臨江城的貊族主將還是會三天兩頭的前來水軍大營走動。汪厲行心中不耐煩,表麵上卻還是要將人奉承地妥妥帖帖的。水軍中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貊族人收買了,成了貊族人監視他的眼線。
汪厲行並不覺得會出什麼大事,總不可能是天啟人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打過來了吧?既然如此,讓那些眼高於頂的貊族人吃點苦頭也沒什麼不好。
隻是,汪厲行沒想到的是,天啟人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是真的打過來了。
所以,當他的戰船出了船塢之後才發現,前方的江麵上不知何時出現了許多大大小小愛哦的戰船擋住了他的去路。
“怎麼回事!”汪厲行站在船舷邊上,厲聲問道。
跟在身邊的將領也嚇了一跳,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將…將軍,好像是、好像是天啟人?”
汪厲行冷笑一聲道:“天啟人?怕什麼?給我打過去!”
汪厲行確實不太怕天啟人,當年天啟水軍大半降了貊族人,還有一小半當時天啟朝廷被貊族人打怕了為了表示沒有反攻北地之心,自己將大部分的戰船給鑿沉了,這些年也沒有再重新造過戰船。
雖然天啟還有一些水軍,但無論是兵馬還是船隻其實都是不如北晉的。
“是,將軍!”
江麵上打起來的同時,江邊也沒有閒著。在第一個防禦堡壘發現異狀放出信號的時候,神佑軍和兩萬天啟禁軍就已經有大半已經被運送到了北岸。這就要慶幸有淩霄商行和晚風的鼎力相助了。以天啟現在的水軍,想要悄無聲息地迅速將四五萬兵馬運送到對岸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船不夠大也不夠多。是桓毓和晚風各自調動了淩霄商行和水龍王所有的商船貨船,這才能夠順利完成地。
不過即便是如此,也還是被人發現了。並不能順利達到楚淩悄無聲息完成偷襲的完美設想。
對此,楚淩也不強求,畢竟完全悄無聲息的瞞過敵人,這隻是最美好的設想。她並不是天真的人,貊族人也不是瞎子,自然不會真的認為十拿九穩一定能辦到。當機立斷地分出一部分人馬迎上從臨江城來的援軍,等待剩下的人繼續渡江。
“末將見過公主!”趙伯安拱手道。
“公主!”
“公主!”
夜色中,楚淩掃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幾個將領。趙伯安,蕭艨,餘泛舟,還有年輕一些的黃靖軒等人。每一個都睜大眼眼睛望著自己,眼中仿佛有火光在跳動。楚淩站在江風中,含笑點頭道:“辛苦各位了。現在,聽令。”
“是,公主!”眾人齊聲道。
楚淩沉聲道:“餘泛舟,你帶一萬神佑軍,即刻背上前往穀梁縣支援靖北軍葛丹楓部。”餘泛舟毫不含糊地拱手道:“是,公主!”楚淩頓了頓,道:“滄雲城應該也會派人前來支援,你現在出發與滄雲軍彙合之後一起前往穀梁縣。告訴他們不必擔心這邊。”
餘泛舟沒有多少什麼,隻是點了點頭乾脆利落地點頭走了。
“趙伯安,蕭艨,你二人帶兩萬禁軍和神佑軍,當初從臨江城來的援軍。天亮之前,一個都不要放過來。”
趙伯安和蕭艨對望了一點,雙雙拱手,“是,公主!”
“公主,我們做什麼?”旁邊黃靖軒等年輕人有些按耐不住地道。
楚淩看了他們一眼,淡淡一笑道:“你們去拿下沿江的防禦堡壘,支援水軍的呂將軍。”
“是,公主!”黃靖軒歡快地應道,對著身後的同伴一揮手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一瞬間,楚淩跟前又走了個空。望著跟前空蕩蕩地地方和漸漸遠去的兵馬,楚淩不由得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也走向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