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一手舉著傘,淡淡道:“冥獄?我們又見麵了,幸會。”
黑衣人警惕地盯著楚淩,“神佑公主這是要保南宮禦月?”
楚淩看了一眼地上的南宮禦月,輕歎了口氣道:“顯而易見,不然…我來這裡做什麼?”
黑衣男子冷笑道:“公主可真是寬宏大量,聽說長離公子前段時間身體不適,其中就有南宮禦月的功勞。沒想到,公主竟然還能日夜兼程地趕到此處來救他。”楚淩垂眸,輕聲道:“見笑了,不過這個人…我今天一定要帶走。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恐怕不太方便。”黑衣男子冷聲道。
楚淩微微勾唇,“那就不客氣了,雲老先生?”
雲老頭看了看南宮禦月見他還沒有倒下去暗暗鬆了口氣,口中卻不滿地道,“老夫一把年紀了,還要來替你們這些年輕人收拾爛攤子,當真是師門不幸,師門不幸啊。”楚淩和南宮禦月顯然都有對他的抱怨不感興趣,又雲老頭和傅冷攔著那些黑衣人楚淩也不用急著上前摻和而是撐著傘走到了南宮禦月跟前。
南宮禦月望著眼前的楚淩,楚淩也在打量著南宮禦月。
好一會兒,南宮禦月方才冷聲道:“你不是討厭我麼?何必多此一舉?”
楚淩淡淡道:“焉陀邑的死,總不能讓人栽到天啟身上。”
南宮禦月沒問外傳是他殺了焉陀邑又跟天啟有什麼關係,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問,就連眼中都滿是厭倦和茫然。楚淩確信,如果剛剛沒有人出手,南宮禦月可能真的不會反抗就這麼讓人殺了自己。
“不想活了麼?”楚淩俯身,打量著南宮禦月淡然道。
南宮禦月掙紮著站起身來,轉身往樹林裡走去。
楚淩並沒有跟上去,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抬手一掌拍了過去。南宮禦月再一次飛了出去跌落在了積滿了雨水的地上,這一次他再也沒有爬起來了。知道自己掙紮無用,南宮禦月也懶得再白費力氣。就這麼趴在地上,隻是側過頭看著漫步走過來的楚淩。楚淩站在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再多說什麼,扭頭去看不遠處大雨中的混戰去了。
有雲老頭這樣的絕頂高手那些黑衣人自然不是對手,但是很快又有人出現了。袖手旁觀的楚淩挑眉望著不遠處同樣撐著傘漫步而來的百裡輕鴻挑眉道:“今天這地方,可真熱鬨啊。”百裡輕鴻微微蹙眉,看著楚淩道:“神佑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淩不解,“不知道駙馬說的是什麼?”
百裡輕鴻冷哼一聲道:“你要救南宮禦月?我可不知道神佑公主是這樣心慈手軟地活菩薩。”
聽出他話語裡的嘲諷之意,楚淩無奈地道:“不是我要救南宮禦月,而是…百裡駙馬難道不知道,這世上誰拳頭硬就是誰說了算。很顯然,南宮禦月的靠山很硬,我也不得不來一趟啊。”百裡輕鴻的目光落到了雲老頭身上,“是麼?”
“是呀。”楚淩答得十分坦然,半點也沒有心虛的意思。
百裡輕鴻道:“就算是有這位先生,南宮禦月今天也一定要留下。”
楚淩笑道:“駙馬不如先試試,還是說你將我師父也請來了?你就不怕…南宮禦月在我師父麵前說出真相麼?”百裡輕鴻神色淡漠,仿佛並不感興趣,“不知道公主說得真相是什麼?”
楚淩笑道:“駙馬何必跟本宮裝蒜?南宮禦月沒有殺焉陀邑,還有誰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悄無聲息地殺了焉陀邑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公主是說在下?”
“難道不是?”楚淩笑問。
百裡輕鴻微微搖頭並不解釋,而是直接繞過了纏鬥中地眾人朝著楚淩和南宮禦月走了過來。楚淩側身一步擋在了南宮禦月身後,“駙馬這是還想再打一次麼?”百裡輕鴻冷冷地看著楚淩道:“公主這樣,會讓人懷疑你之前所說的合作的誠意。”
楚淩道:“一碼歸一碼,百裡公子若要懷疑我也沒有法子。隻是不知道,師父是先找你麻煩還是先找我麻煩?”
百裡輕鴻眼神微冷,定定地望著楚淩。楚淩也不多說什麼,含笑回望了過去。
百裡輕鴻輕哼一聲,反手抽出腰間的劍就朝著楚淩身後刺了過去。楚淩輕笑,流月刀也握在了手中,刀身向上一挑攔住了百裡輕鴻刺向南宮禦月的劍,“在我麵前殺人,駙馬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百裡輕鴻冷聲道:“既然如此,就隻能先解決掉公主再說了。”
“解決?本宮不喜這個詞。”楚淩道,手中的傘往上一拋,另一隻手流月刀已經飛快的搶出了幾刀直撲百裡輕鴻的麵門而去。百裡輕鴻足下一點,飛快地向後退去。楚淩伸手接住了落下了的雨傘,沒讓自己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濕。、
幽暗的樹林中,另一邊還在混戰中。這一邊的兩個人卻是各自撐著一把傘相對而立。耳邊隻有雨水嘩嘩,雨水如珠簾一般順著雨傘的邊緣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