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季晨曦覺得，隻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否公開，儀式要不要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對方在一起。
可是看到林今朝前前後後為常歲做的，以及這次，特彆有擔當地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女朋友。
有了對比，她才發現，自己在付文卓那裡，真的什麼都不是。
“他一定很愛你。”季晨曦拉著常歲的手，既羨慕，也替她感到高興，“不枉費你從小喜歡他。”
常歲聽出了她言語間的羨慕，加上這次她回濱江，沒有和付文卓同行，關心道:“你和他，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季晨曦搖了搖頭，扯扯嘴角，“沒有，我們挺好的。”
可是常歲看出來了，晨曦唇角的笑容真的很勉強。
一個人是否幸福，真的會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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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很早就起床趕飛機，沒吃早餐，時間不早不晚的，常歲帶她去茶樓喝早茶。
兩人點了一壺玫瑰花茶，還有幾道點心，常歲合上菜單，閒聊著問季晨曦，“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晨曦略作沉吟，“這次會久一些，一年左右吧。”
“嗯？一年？”
晨曦笑了笑，摸著肚皮，是即將初為人母的溫柔，“正要跟你說的，歲歲，我懷孕了。”
常歲驚訝地挑挑眉，“所以你這次回來，是準備回來養胎，直到孩子出生？”
“嗯。”季晨曦點點頭。
常歲卻不由斂了眉，“那他呢？”
茶藝員泡好花茶，給兩人倒上，季晨曦捏著杯子說:“他要全國各地跑通告，時不時還要進劇組，很忙的，我跟在他身邊會給他添麻煩，而且醫生說胎兒不太穩定，需要靜養，所以就我自己回來了。”
常歲總覺得，晨曦愛得太卑微，把付文卓當成了天，什麼都為他想，可他從來沒有為晨曦想過。
不給她婚禮，不給她名分，連公開都做不到，現在懷孕了，也讓她一個人，他就好像死人一樣不存在。
愛難道不是相互的嗎？
她越想越氣憤，“他就不能減少些工作陪陪你？孩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既然醫生都說了胎兒不穩定，那他應該給你更多照顧才對！”
晨曦陷入沉默，端起水杯喝茶。
有些問題，她自己也漸漸意識到了。
常歲發現，說再多，除了給晨曦添堵，好像也不能解決問題，於是慢慢地也閉上了嘴。
茶點送上來，往常季晨曦最喜歡金錢肚，但是最近有孕吐反應，一聞到那個味道，她就想吐。
扯了紙巾捂著嘴，常歲趕緊起身帶她去洗手間。
一陣嘔吐，季晨曦本就沒吃東西，胃酸都吐出來。
常歲看她臉色青白，馬上就送她去了醫院。
去到醫院先是做檢查，常歲幫她拿著包在外麵等。
沒過多久，包裡的手機響了，常歲掏出來看一眼，是付文卓打來的，她猶豫了一下幫忙接通。
付文卓開口就問她，先前他的一件大衣放哪裡了，常歲斂了斂眉頭，“晨曦在做檢查。”
那頭先是一愣，反應過來是誰的聲音，後道:“做檢查？她又跑醫院去了？”
常歲:“是，突然吐得厲害。”
“醫生怎麼說？寶寶沒事吧？”
常歲:“……”
她實在忍不了，“你隻在乎小孩有沒有事嗎？晨曦是你老婆！她現在很辛苦，你不能關心一下她的狀況？”
付文卓冷笑一聲，“怎麼彆人懷孕都沒事，她就那麼多問題呢？”
合著還怪晨曦身體不好了？！常歲頓時火冒三丈，“誰知道是不是你的種有問題！害晨曦那麼辛苦！”
這次輪到付文卓:“……”
季晨曦剛好做完檢查出來，見她打電話，問，“誰呀？”
跟付文卓哪怕多說一句話，常歲都來氣，將手機遞給她，季晨曦接過來，看到屏幕上“老公”二字，馬上把手機放耳邊。
付文卓剛剛被常歲懟得沒話講，對著季晨曦就一通撒氣，“我說你到底能不能照顧好孩子的？”
季晨曦最怕被付文卓嫌棄，急切地保證說:“能的老公，我能照顧好我們的寶寶的。”
嘟嘟嘟，電話掛斷了。
季晨曦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盯著屏幕發呆。
常歲看這情形不對，“怎麼！他還敢掛你電話？！”
季晨曦眼眶泛起紅潮，摸了摸肚子，“他說不要這個孩子，可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我不想輕易放棄。”
……
就這樣，晨曦為了保孩子，特彆在醫院開了間VIP住下來，觀察調養身體。
三天後，林今朝出差回來，常歲親自開車過去接機，跟他說了晨曦的情況，他過來醫院探望。
在病房打過招呼，林今朝的手機倏然響了。
“你去接吧，我跟晨曦再聊會兒。”常歲貼心道。
“好。”
林今朝握著手機出門去接。
江世恒最近身體狀況不太穩定，江子珊擔心發生意外，給他在醫院安排了病房，專人看護。
她經常過來看他，晚上有場應酬，她從病房離開，意外在走廊上看到林今朝的身影。
林今朝站在走廊邊，接完電話轉過身，猝不及防見到江子珊。
“來看爸爸？”江子珊帶了點驚喜的笑意。
林今朝情緒淡淡，將手機收進西褲口袋，“來看一個朋友。”
江子珊臉上笑容僵住，“即便你不為他想，你自己呢？你就不想有自己的家人嗎？”
這個問題，林今朝覺得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我有母親，但沒有父親，從小我就接受了這個事實，現在，也一樣。”
即便當初，並不是江世恒不願見他和母親，但他拋棄母親另娶是真的，母親因為沒能把他托付給父親，擔心他得不到照顧而絕望輕生，也是既定事實，縱然他不去計較，他也沒有辦法代替母親去原諒。
而即便江世恒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母親的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林今朝也不需要這樣一個憑空而來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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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歲走出病房，左右找林今朝的，遠遠地看到走廊儘頭是他的身影。
她走近了些，確認是他，和他站在一起的，則是江子珊。
她怎麼也在這裡？常歲斂了斂眉頭。
林今朝視線越過江子珊，看到走近了的常歲，他自動揚唇笑了笑，適才的冷漠感蕩然無存。
江子珊發覺他表情的變化，轉身看向身後。
林今朝繞過江子珊，來到常歲身邊，牽起她的手，“歲歲不止是我的女朋友，她還是我的家人。”
江子珊明白，林今朝這是在回答她適才的問題——你就不想有自己的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