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煙抬眸看著賀書。
賀書打開門，一隻手扶著羅煙的背輕輕把她往裡麵推了一下：“進去看看吧。”
羅煙一進去，就愣在了原地。
這個房間乍一看，裡麵堆滿了無數玩偶，沒有什麼特彆的，可當羅煙的視線落在中間的那個最高的人偶臉上時，羅煙瞬間就挪不動腳了。
那個人偶，和之前的羅煙長得一模一樣。
羅煙再一看周圍形狀各異的小人偶。
是她，這個也是她，都是她。
這個屋子裡所有的人偶，都是羅煙之前的模樣。
羅煙震驚地看著賀書。
忍了這麼久，這是賀書頭一次沒有在羅煙麵前掩飾自己的情緒：“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嗎？”
男人的聲音分明很輕，可一個字一個字落下來，卻在羅煙心尖砸出了一個一個的小坑。
羅煙心臟忽然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
她忽然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光是稍微想了一下，羅煙的心就不像自己的了。
“我……我……”囁嚅半晌，羅煙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賀書很有耐心，他沒有逼迫羅煙現在就想明白，而是開始講述起羅煙一直很想知道的自己的經曆。
仔細想想，其實賀書自己也不知道，他對羅煙的心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等他回過神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就陷進去了，並且難以自拔。
更讓賀書心驚的是，他還在無意中發現了羅煙對自己的心意。
沒有什麼事情比兩情相悅更加美好的事情了。
但在當時的那個環境下，賀書卻不敢跟羅煙表露出半點心意。
第六個副本是羅煙的痛，同樣也是賀書的痛。
那麼多朝夕相處的夥伴，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自己麵前死去。就連羅煙，要不是賀書當時的注意力全部在她身上，賀書也不敢保證自己當時一定能救羅煙出來。
一想到往事，賀書心裡就跟刀割一般難受。
所以從第六個副本出來後，賀書不敢再跟羅煙有進一步的發展。
就連羅煙主動往前，他都不敢回應半分。
賀書害怕，害怕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沒有開始，就要被迫結束。
他更害怕萬一自己闖關失敗，隻留下了羅煙一個人，那羅煙又要怎麼辦？
這個選擇的確殘忍，但長痛不如短痛。隻要他們的感情沒有開始，那麼就算最後賀書或者羅煙他們某一人沒有闖關成功，也會稍微好受一點。
可惜，賀書還是低估了自己對羅煙的感情。
最後一個副本賀書花了很多時間，才終於從副本出來。
出來後，賀書回了一趟他們一開始的居處。
那裡還是老樣子，隻是沒有羅煙。
賀書其實在原地等過羅煙，他等了整整兩年。
可惜，在這兩年期間，羅煙始終沒有出現。
係統再一次問賀書要去哪一個世界。
賀書猶豫許久，跟係統講了一個條件。
他可以把自己的能力分一半給係統，唯一的要求就是，若是羅煙真的可以闖關成功，他希望係統能稍微做一點小手腳，把羅煙傳送到自己所在的世界。
做完這些，賀書就準備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係統又問了賀書一次：“你還想要什麼獎勵嗎？”
賀書搖了搖頭，他想要的，從始至終都隻有羅煙。但現在他的選擇裡沒有羅煙，至於其他的，他都能靠自己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