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蝕(二十六)(他是一隻小小的、小小的烏...)(1 / 2)

繆斯 呂天逸 6142 字 3個月前

甜香彌漫。

蛋糕滾燙。

一些乳白、濃煉的稀奶油自蛋糕餡料夾層中湧出,黏嗒嗒地滴墜。

從冰窖中取出後,這塊小蛋糕得到加熱。

升溫後,冰碴儘數融化、蒸騰成香甜的水汽。

阿昂佐饞得自唇角溢出涎水。

這樣的美味使他胃袋空虛。

因為那靈敏得該死的嗅覺,阿昂佐生存的環境中常常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臭氣……

他早已習慣於忍受超級嗅覺帶來的折磨。

因此這純然香甜的、使超級嗅覺都挑不出錯處的食物,便如鑽石般珍貴。

阿昂佐用指腹抹去奶油,饑餓地含吮、咂摸這稀罕的、純粹的甜味。

那些淡白乳脂太鮮美、太甜蜜,其中必定溶入了大勺大勺的砂糖。

可他並不覺得膩。

奶油的芬芳甘甜刺激著阿昂佐靈敏的味蕾與鼻腔,使他變得貪婪暴食。

阿昂佐埋首吞吃,大快朵頤。

他吃得毫無形象可言。

……

而此時此刻。

在安吉洛的房間中――

伯爵吝嗇地吻去安吉洛額角的細汗。

“……你是我的,安吉洛,我也是你的,你不許碰彆的東西,你不許……”伯爵嘟嘟囔囔地,牢牢鉗製著安吉洛。

他姿態謹慎,一雙小臂鐵箍般勒住安吉洛單薄的上半身,不許安吉洛癱倒。

由於成結導致的、某種扭曲且不可理喻的占有欲,此時此刻他嫉妒任何碰觸到安吉洛的死物。

包括地板、水杯、衣物……乃至枕頭、被褥。

好在這種間歇性精神病的持續時間不長,僅在成結後短暫發作。

“可是我想喝水,我口渴……”安吉洛虛弱地伸手摸索水杯。

“我喂你。”伯爵執拗道,“我就是安吉洛的水杯。”

他搶先拿到水杯,仰頭灌了一口,低頭吻住安吉洛。

“唔……我還想休息,我很累,我想躺下。”伯爵顯然對喂水不在行,安吉洛的嘴唇與下頜泛起一片濕淋淋的水光,他清楚伯爵這些“病得不輕”的舉動是狼人習性的表現,因此他沒怎麼抗議,隻是耐著性子向伯爵提他的要求,“而且我會冷,我需要衣服或者被子。”

“我就是安吉洛的床和被子。”伯爵簡直是在耍賴了,見安吉洛眼神中流露出無奈,他環住他,用熱烘烘的體溫證明他確實有當被子的資格。

在感知到安吉洛的殺氣後,伯爵哀怨辯解道:“可是它們會吸走你的汗水,你的汗水也是屬於我的……”

“……那我想洗個澡。”安吉洛暫時放棄了休息。

雖然他已經很乾淨了。

是的,乾淨得就像個被餓了三天的流浪狗舔過的餐盤……

“可是我要安吉洛沾滿我的氣味。”伯爵翕動鼻翼,陶醉地嗅聞染了一身狼味兒的安吉洛,那溫暖曖昧的甜香氣息使他的心臟充盈滿漲了起來,“不然我會很忐忑,我會缺乏安全感,我的愛人……你用你的香甜馴化了我,就得對我負責任……”

圈地盤的公狼都是這樣的。

安吉洛自我安慰著,他隻能盼望伯爵這股瘋勁兒快點過去。

為了讓安吉洛能舒舒服服地躺下休息,伯爵化身狼形,不必再掩飾身份,他釋放出的完全體比“狼王”還大上幾圈,是一頭能鋪滿整張床鋪的雪白巨狼。

他溫順地仰躺,露出柔軟溫熱的白肚皮,示意安吉洛躺在肚子上。

安吉洛累壞了,他急需休息,因為他明天還有工作要做――這群狼人中僅有的兩位狼人醫生在幾個月前意外喪命,那群低階狼人積累了許多健康問題,有幾個擔任粗活男仆的狼人甚至跳蚤纏身,這太可怕了……安吉洛這幾天正在用閒暇時間為這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仗著愈合力強便不注重健康的家夥們體檢。

要當好亞利基利家族的專屬狼人醫生,安吉洛得拓展知識範圍,他對一些犬科動物常見病了解得不夠深入,因此他正在惡補獸醫知識。

安吉洛整個人撲進那蓬暖融融的雪沫――伯爵的肚子。

不得不承認,這比床墊舒服得多,在撲上去的一瞬間安吉洛就愛上了這種感覺,他像是陷在一團雲朵中,越陷越深,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