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粗略的計算了一下行程,頭疼的用戴著黑色手套的指頭點了點額頭,頭也不回的吩咐跟在身後的部下:“你把鑽石交給首領。”
“是,中原乾部。”
中原中也淡淡的“嗯”了一聲,自己腳步一轉去了乾部辦公室。誰曾想他剛拿出一疊文件細細的審閱,冰涼的鋼筆攥在指間還沒來得及簽字,門便被叩響了。
-“扣扣。”
中原中也手上的動作一頓,冰藍色的眼眸平淡的抬起,看到本該拿著鑽石去給首領複命的部下,一臉尷尬忐忑的站在門外,手裡還拿著藍色絲絨的寶石盒子。
一定是任性的混蛋首領又找茬了,這家夥就不懂得見好就收少給他整點幺蛾子嗎?
中原中也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將文件和鋼筆放回桌麵,藍眼睛冷淡的看向忐忑不安的部下,率先詢問:“他又說什麼了?”
那個“他”是誰在場的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首領大人說‘誰接的任務讓他親自過來複命,我可沒有教育過他任務完成到一半就丟給彆人。’”
儘管部下在口述的過程用著恭敬的語氣,但憑借他對太宰治多年的了解:幾乎能夠想象到那隻黑泥神色是怎樣的嘲諷與挖苦。
中原中也決定不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從部下手中拿走了首飾盒乘坐直達電梯上了首領辦公樓層。儘管麵色冷峻平淡,心裡的煩悶依然控製不住的“噌噌”上冒。
不行。
帶著情緒出現在太宰的麵前,隻會讓他更興致勃勃的挖苦嘲諷他。
中原中也凜了凜冰藍的眸,解開了襯衣最上麵的兩顆紐扣。緊繃和燥熱被清涼的風吹拂著淡去了不少才舒出一口氣,叩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來。”
聽著威嚴冷淡的聲音,中原中也不易覺察的撇了撇唇角,露出丁點嫌棄的意思:裝模作樣的家夥。
中原中也將門推開的時候恢複成麵無表情的凝視辦公桌後麵穿著高定西裝的黑發男人。太宰治身上還是那件白色襯衣係著黑色的領帶,純黑翻領的黑色外套披在身上無比威嚴。他交疊著雙手,鳶眸裡透著玩味和不知從何而來的淺薄怒意。
怒意?他看錯了吧。
“任務誰交付不行。”中原中也收斂了心思站在門邊,語氣頗有些不耐煩。“乾嘛非要我送過來?”
放在以往回應他的一定是太宰治欠揍的“欺負中也論”,這一回在中也話音落下以後辦公室出現詭異的沉默,中也詫異的朝著首領看去第二眼,便聽到他淡著嗓音不容拒絕的道。
“拿過來。”
這一次是命令。
中原中也不解的捏了捏手心握著的藍色絲絨的首飾盒,從太宰治的表情裡看不出玩笑的意思。難不成太宰真在生氣?
怎麼可能。
中原中也抿了抿唇瓣一步一步走近辦公桌後的男人,將首飾盒遞向太宰治。那隻本該接住首飾盒的手出其不意的抓住他的手臂,中原中也眉頭一跳,便被猝不及防的拽過辦公桌。
“啪嗒”一聲響,首飾盒被摔在了地上。
中原中也無暇去管首飾盒是否能夠交差,也沒空去管腹部被辦公桌的棱角擱地發疼,隻因為眼前的黑發的男人唯一露出的單邊鳶眸晦暗難明。儘管如此他的嗓音依然溫柔悅耳。
“中也真是一隻聽話的小狗啊,我讓你去買鑽石送給女人,你就真的去買了。”
不然呢?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而且中也還看了金發男人好幾眼。不,是三眼。第一眼在車裡,第二眼擦肩,第三眼還是在回來的時候擦肩而過瞥了眼。”太宰治語氣含著抱怨和賭氣一般的不快,唇角彎起。“我讓中也去挑禮物,你是特意去找男人的嗎?”
你這家夥是來找茬的吧。
“太宰治——”
中原中也指控的回答還未說完,便聽到麵孔精致的男人倏然笑了起來,陰沉沉的五官明媚不少,屬於他的那一份輕佻風流韻味流淌在細致的眉梢眼角。那隻纏著繃帶的手捏住中原中也的下頜,大拇指流連且曖昧的撚過中也的唇瓣,最後用食指壓在中也柔軟的唇瓣上。
“中也想說這都是我的命令?既然中也如此唯命是從,那麼,所有的命令中也都會聽從?”
這種賭氣的不快語氣究竟是什麼意思,太宰治,斤斤計較可不是你的作風。
這句話到了嘴邊被中原中也咽下去,對上太宰治似笑非笑的鳶眸,毫不意外的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戲謔。中原中也捏住按在他唇瓣上的食指,“首領這是什麼意思?怪我光顧著注意漂亮男人,沒給你找到漂亮的omega麼?”
“中也我不是說過了……”
“我明白。”中原中也截住太宰的話頭,眉梢輕佻,故意學著太宰治玩味的語氣無比輕佻的回道。“今晚如何?我一定把橫濱最漂亮的omega送到你家去。”
話音剛落,中原中也便感覺到下頜一痛。
太宰治唯一露出的單邊鳶眸似真似假的流露出波瀾,玩世不恭和戲謔還在眼底搖曳,輕浮的抬了抬捏著中也下頜的手。
“我不是說了,我要的omega那得和中也一樣好看。何況——”
話說到這裡太宰治的語氣才真正流露出愉悅,鳶眸裡彌漫出黑氣,語氣輕快而惡劣。
“我是alpha,alpha就該上alpha才對吧?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