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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你老盯著我看乾嘛？
中原中也拎著鍋鏟炒菜, 即便是背對著小鬼頭，也能接收到來自餐桌旁的灼熱視線。
長期經營著港黑事業，對於彆人的眼神要敏銳許多, 中原中也不解的蹙了蹙眉頭, 隻當小鬼太久沒有和人接觸。
也就懶得搭理了。
中原中也將蛋煎至金黃, 又翻了一麵, 再等個幾十秒鐘後手腳利落的鏟進有藍色花邊的盤子裡, 倒了兩杯牛奶就算是完工了。
“餓了？”中原中也將兩盤荷包蛋放在餐桌上, 轉身去拿牛奶杯，隨口問了一句。
中也壓根就沒有想過小鬼會有什麼反應, 直到聽見小鬼淡漠卻難以掩蓋稚氣的聲線。
“不，餓。”
中原中也愣了愣，維持著端著兩杯牛奶的姿勢扭過頭，捕捉到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睛，幾乎可以想象到小鬼在他轉過身以後點頭回應，發現自己看不到才出聲回答。
一板一眼得有些可愛。
“你不吃飯？”
月點了點頭，巴掌大的臉蛋麵無表情。
中原中也有些失笑：在正麵麵對他的時候, 又成了能不開口就用行動表達的小鬼。
“這樣, ”中原中也想了想，既然不知道月的具體屬性，在這些方麵由著月的習慣也行。“我知道了。”
中原中也將牛奶和煎蛋還是放了一份在月的麵前，小鬼看了看麵前的食物, 看向中也。明明銀紫色的眼睛還是沒有多餘的情緒。
他似乎可以讀懂月想表達的意思。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早餐, ”中原中也拉開椅子坐下, “你可以選擇吃或者不吃。”
“…………”
月低頭看了看屬於自己那一份的早餐，炸的金黃的煎蛋香味撲鼻，他抬起頭看向對麵的中也，青年的身上還穿著那件襯衣，襯得肩部的線條乾練瘦削。
就連拿著筷子吃飯的模樣也很好看。
月拿起了放置在一邊的刀叉，學著中也吃飯的手勢切了一小塊油炸得金黃的煎蛋，淡淡的鹽味和恰到好處酥脆的口感讓他眯了眯眼睛，慢條斯理的咽下這一口後，再度切了一小塊。
最後在小口小口的解決完煎蛋以後，安靜的將放在一邊的牛奶喝完。
月倒是比想象中的好帶。
中原中也撐著下頜，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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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中也將餐具洗了，帶著月走在橫濱繁華的街頭。
早上的商業街人還比較稀少，大多是還背著書包的小鬼和提著公文包的上班族。誰也沒時間注意穿著奇裝異服的小鬼。
“你確定要酒紅色的襯衣？”中原中也走在月的右側，身邊是呼嘯開過的車流。“月。”
月側過頭，潔白的指頭拉著中也酒紅色襯衣的衣角，沉默著點了點頭。
能夠不說話就選擇用行動表達，月在以前的世界也不是一個愛說話的性格吧。中也本身對月會選擇和他一樣的襯衣有些好奇想詢問，但還是算了。
沉默寡言的小鬼比想象中敏感。
中原中也打消了一閃而過的想法，任由小鬼拉著他的衣角，將人帶到了高級服裝店。
剛踏入服裝店，就有導購小姐微笑服務：“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酒紅色的襯衣。”中原中也簡明概要：“給他穿。”
中原中也的話音落下，導購將目光放在了黏糊糊拉著中也衣角的月身上，月現在的年齡不過10歲，長得粉雕玉琢又好看。
“你好，小朋友。”導購小姐彎起了眼睛，蹲下來與小孩說話。“跟爸爸一起出來買衣服嗎？”
“…………”
也行，這回好歹是爸爸了。中原中也覺得這個稱呼姑且還可以接受，並且眼疾手快的將月發了單音的嘴巴捂住。
閉嘴。
在公共場合禁止說媽媽兩個字。
中原中也冰藍色的眼睛裡暗含警告，將以上訊息傳達給月。
月迷茫的小小眨了眨眼睛。
“把適合他穿的酒紅色襯衣都拿來。”中原中也對導購小姐道：“他自己挑選。”
中原中也穿著一身高定的襯衣和西裝外套，身上內斂的禁欲氣質和精致的容貌一看就是有錢人。導購小姐心臟飛快的跳動，看了看中也便胡亂的點頭，
“是。”導購員飛快的道：“請您稍等。”
話音剛落，導購員小姐便去了倉庫。中原中也彎腰將拉著他衣角的小鬼抱上了椅子。
“我的襯衣是高定的，現在來不及馬上定製出來，所以先將就著穿。”
月點了點頭。
-“電話來了，快接電話啊。”
中原中也的手機響了起來，將他還未說完的話打斷，改為低頭摸出手機：是部下打來的電話。
今天難道有新的貨船要來碼頭？
中原中也今天沒有去港黑，對於今日行程並不是很了解，直接按了接通鍵。
-“中原先生，今天歐洲會到一批貨。聽說您今天請假了……”
嘖，消息倒是很靈通嘛。
中原中也不想去思考究竟是人事部走漏了風聲，還是混蛋首領又在想方設法的把他騙出去工作再創造一段偶遇，但碼頭上的工人似乎太過於依賴乾部了。
他承認在重要貨物清點、搬運的時候有能力強大的乾部在場，會讓部下有了主心骨。但如果每次都想要依靠乾部，可能會讓部下有所懈怠。
-“今天我要陪……”
中原中也拒絕的話說到了一半戛然而止，猛然想起部下說的事歐洲來的貨物。
珍妮小姐來自歐洲的黑手黨，消失的西索和小蘿莉也屬於歐洲派過來增員的成員，總部的黑手黨還未有所行動。
的確是需要多加注意。
-“中原乾部？”
中原中也的話說到一半不再繼續，電話那頭傳來部下小心翼翼的聲音，中也蹙了蹙眉頭。
即便想要他們習慣沒有乾部存在，但歐洲的貨物還是過於敏感了，這次就算了。
“沒什麼，我馬上過來。”
-“是！”
中原中也將電話掛斷，眉頭微微蹙起，一隻白皙的小手伸了過來，將中也聚攏的皺褶撫平。
“中，也。”月艱難的喊著中也的名字。“要去？”
什麼要去，去港口碼頭麼？
“叫老爸。”中原中也糾正小鬼的叫法，一麵扶住了月的腰部防止跪在椅子上的月摔下去。“這是我的工作。”
“中、也。”月的口齒依然不是十分清晰，喊著中也的名字仿佛透著執拗，一貫不帶有人類情緒的銀紫色眼睛透著奇異的光。“危險。”
都說了讓你叫爸爸。
平時喊媽媽喊得如此執拗，現在換個養育者的稱謂就不樂意了？
中也真是不太理解小鬼的腦回路。
“我的工作都是危險的。”中原中也將小鬼抱起，重新放到椅子上坐下。“坐好。”
中原中也呆在港黑7年，縱使和太宰治做搭檔的時候，也有幾次因為森先生給的資料錯誤導致太宰的作戰計劃有疏忽，他們差點回不去港黑。
九死一生的情況十有八*九，遍體鱗傷的情況更是經常發生。如果每次都因為危險而拒絕，那還有什麼意思。
中也是真的不在意。
“中、也。”月卻在意得不得了，才不管中也剛把他抱著坐下，又跪在了椅子上去拽著中也的深色西裝。因著不善言語，連吐詞都不清晰而露出困擾的神色。“中、也。”
一字一頓，音節咬得極重，連眉頭也是微微蹙起。平時表現得沉默寡言的、酷酷的小鬼此刻竟然露出如此神情。中也覺得——
他還挺受用的。
但這也不妨礙中也想象他一意孤行，小團子一邊撲騰著小翅膀，一麵冷著臉雙手抱胸跟在身後，想飛起來隻能扇動小翅膀飄起來一點點的想要襯托出氣勢和不滿，但是莫名有些滑稽可愛的畫麵。
下一秒中也便感覺到月投擲到他臉上的炯炯目光。
“咳。”中原中也輕咳一聲，戴了黑色皮製手套的手拍了拍月的腦袋。“好了。選完衣服我就該走了。”
月緊緊盯住中也。
中原中也失笑：“對我有一點信心，嗯？”
月靜靜的看著低下頭對他輕聲說話的青年，青年無疑是好看極了的，輪廓的線條流暢鋒利，眼睛仿佛是極寒之地的藍，此刻卻帶有一線光芒將冰藍色暈染得極其溫暖。
看上去無比溫柔。
中原中也的長相是冷峻中透出嚴肅的那種好看，整個人的氣質更顯得禁欲點，但這樣的性格溫柔起來真是有些要命。
月低下頭。
“放心。”中原中也揉了揉月順滑的銀發，他基本上能夠從月的行徑中猜到碼頭上的人是誰了，能夠讓月都擔憂的，除了變態果農先生西索還有誰。
不過這也正好試驗一下夜鬥交給他的咒語。
“抱歉讓您久等了。”
在中原中也和月說話的期間，導購小姐抱著一疊酒紅色的襯衣走了過來，絲質的麵料輕薄，於是導購小姐健步如飛的走了過來，將一疊襯衣平攤放到桌子上，供月挑選。
月探出腦袋看了看，伸出手一指。
中原中也拿起來看了眼，不論是袖口的收線和肩頭的設計和他身上所穿的這一件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小鬼的觀察力倒是不錯。
“客人，要這件嗎？”
“嗯。”中原中也將月挑選的襯衣遞給導購。“一樣的襯衣，來十件。”
導購員小姐眼前一亮：“是！請您稍等。”
等到小姐健步如飛的離開，中原中也轉過頭去看坐在椅子上的月，沒想到對上了月緊緊盯著自己的銀紫色眼睛。
中也微微一怔。
開始認真思考自己很受小孩歡迎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