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中原中也轉頭看向閃爍著金雷的天空，轟鳴作響。
也是真的放下了。
-“扣扣。”
中原中也聽到玻璃被叩響的聲音，轉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落在窗柩上的小野貓，
“這位從首領辦公室找茬回來的金主，您好呀，不知道你這邊傷春悲秋完了嗎？”
誰傷春悲秋了。
中原中也好整以暇的調笑他：“怎麼，碼頭頂不住了？你這個禍津神也是浪得虛名啊。”
“換你試試和幾千個人車輪戰？月和安娜還有西索都在碼頭。”夜鬥理直氣壯環胸：“我一個還沒有正式上崗的小白臉偷懶怎麼了！！”
什麼時候沒有正式上崗，也成了你得意的資本了。
中原中也屈起手指敲了敲野貓的腦袋瓜子：“那下一次就讓月、安娜、西索再追殺你一次。”
還來？
“！！！！！”夜鬥瞬間炸毛，以蹲在窗柩的姿勢一彈老高。“你這個時候就該哄我！拉我上崗！你怎麼不按條理出牌！”
夜鬥就差沒有當場表演一個貓貓委屈，炸毛的小模樣呲牙咧嘴，中原中也幾乎能夠想象到夜鬥貓化以後是怎樣的場景。
“好了。”中也敲了敲他。“支票隨你填。”
“這還差不多！！”金錢的力量讓鬨脾氣的小野貓瞬間治愈，高高興興的仰著腦袋給中也揉了兩把也沒計較；“但你不急著去碼頭嗎？”
碼頭有月、安娜、西索在，
中原中也是不擔心的。畢竟這些真不是普通人。他相信三個人的能力，沒什麼必要去湊數。
“你該擔心的是敵對組織的人。”中原中也話鋒一轉：“克萊蒙特卿怎麼樣了。”
“有你讓月下的‘避禍’，你擔心什麼。”夜鬥炸毛的形態解除，乾脆坐在了窗柩上，兩隻腿踢了踢。“他隻是輕微的擦傷，受了點驚嚇昏了過去。”
傲嬌的小家夥醒過來怕是又得炸毛了。
“你好像很縱容他。”
中原中也聽到夜鬥的話抬起眼，對上藍瑩瑩的貓瞳，他歪著頭，又出現了通透人性而展露出的冷。
“因為和過去的你太過於相似，所以你像是在他身上找到了自己嗎。中也，很懷念過去無憂無慮的自己？”
夜鬥似乎很少這樣認真嚴肅的說話，但每一次都能將他的想法看透，平時卻表現出沒心沒肺的模樣。
“不是懷念。”中原中也道:“混黑的人說懷念這些話不覺得惡心？隻不偶爾會……”
比較迷茫。
看不清前進的道路，迷失在太宰治若即若離的曖昧，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時候，會覺得陌生所以找了和自己相似的小孩罷了。
現在已經不需要迷茫了。
“但是什麼？”夜鬥狐疑的追問：“怎麼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沒什麼。”中原中也伸出手將夜鬥的頭發柔亂：“這些事情太複雜，不適合讓單細胞生物知道。”
夜鬥不滿的哇哇叫，揮舞著自己的貓爪子抗議：“喂喂喂？中也你這是在侮辱我！”
“嘖，”中原中也：“你還需要侮辱？看不起誰呢。”
“？？？？？？？”
中原中也，人乾事？
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
中原中也最後真就沒去碼頭，窩在辦公室裡處理堆了跟小山似的文件，夜鬥懶洋洋的拖了一張椅子趴在椅背上，打著哈欠。
外麵的烏雲悄悄的散去，巨大的轟鳴聲也逐漸消失。
中原中也將最後一篇需要簽署的文件“沙沙”簽上自己的名字合上文件，端起杯子喝完最後一口咖啡。
“簽好了？”夜鬥尖尖的下頜磕在椅子上，長長卷卷的眼睫毛百無聊耐的低垂著，遮住亮晶晶的貓眸：“你每天的工作除了排的滿滿當當的行程就是簽署文件？好無聊。”
成年人的工作不是都這樣。
中原中也將咖啡杯放下，桌麵傳來震動的聲響，中也接起電話對亮晶晶的貓眸點了點頭：“我和夜鬥馬上過來。”
“誒？”夜鬥輕盈的從椅子上跳下來。“碼頭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嗎，我們現在去？”
夜鬥問話的時候中原中也已經掛了電話，將衣架上的外套取下來套在身上。
“嗯。”中原中也微微笑著回應：“去醫院接某個自尊心受挫賴在醫院床位不走的小白臉。”
“那我豈不是又能嘲笑他了！走啊！”
夜鬥歡呼一聲跟著中也下樓，在黑色商務車裡看到坐在駕駛室的難得穿上西裝的西索，車頂坐著長發飄飄的月，安娜在車門邊。
“中也~~”
中原中也向他們走去。
濃厚的烏雲散去，陽光從雲層中探出頭來，暖洋洋的光芒投射在一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