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層樓高,因為年久失修,鐘樓看起來十分破敗,關鍵是很危險,仿佛隨時有可能坍塌。
小環推開木門,指著樓梯邊上:“那裡就是靜修室,如果你們在修道院其他地方看到類似的門,切記不要冒然闖入,那是對主的不敬。”
“懂了,秋生你眼神不好,靠近點看清楚,彆回頭走錯了門。”廖文傑頭一歪,示意秋生撞門。
三人行,必須有人扮紅臉,有人扮白臉。
他好感度刷得飛起,距離破門而入隻差一件定情信物,唱白臉太浪費。秋生則不然,好感度低到喪心病狂,不唱白臉太浪費,隻能委屈他破門而入了。
“就知道會是我……”
秋生嘀嘀咕咕,聽到九叔輕咳一聲,當即咬咬牙,在小環的尖叫聲中朝靜修室大門狠狠撞了過去。
嘭!
木門演技浮誇,剛被秋生碰到就直挺挺倒下,一點作為門的尊嚴都沒有,仿佛這樣可以體現出秋生天生神力。
“咳咳,摔死我了。”
秋生趴在門上直哼哼,早知道不堪一擊,就用手推了。
九叔上前拉起秋生,檢查發現門被人撬開過,不用想,肯定是鷹鉤鼻乾的,他之前來過。
小環嚇得臉色煞白,見三人不顧阻攔走進靜修室,跑出鐘樓去找院長。
廖文傑站在石室中,發現不大不小的屋內,光是一口石棺就占據了三分之一的空間,滿牆蛛網,灰塵遍地,亂糟糟的腳印十分顯眼。
因為職業病的緣故,九叔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推開石棺,裡麵空空如也,看灰塵的痕跡,已經空放了很多年。
“師父,牆邊有具屍體。”
秋生眯著眼,看清牆角黑漆漆的影子,狠狠咽了口唾沫。
石室陰寒漆黑,再加上一具屍體,下意識讓他聯想到陰魂不散。
九叔上前檢查,死者先去多年,早已化作枯黃骸骨,就身上的服飾而言,應該是修道院的神父。
“怪了!”
“九叔,哪裡不對嗎?”
“我記得村長和我說過,當年這裡有兩位神父,都是莫名其妙同時失蹤,這裡隻有一個……而且是自殺。”
九叔指了指骸骨,手握削尖的木質十字架刺心而死:“另一個神父去哪了,棺材是空著的呀!”
廖文傑聞言緊皺眉頭,此情此景似乎有點印象,可仔細一想,又理不出什麼頭緒。
都怪九叔,僵屍片拍這麼多,名字還都差不多,害他串戲了。
“你們三個,怎麼能闖入神父的靜修室,真是豈有……豈有……”
院長人未至,嗓門就先傳了過來,當她提著油燈看清石室裡的情況,頓時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院長,你來看看,這位道兄是何許人也。”
“是祈神父,他居然在這裡,還犧牲了。”
院長看清骸骨上的禮服,立即恭恭敬敬上前行禮:“當年你音訊全無,教會以為你擅離職守,原來你一直在這裡對抗邪魔。你放心,我一定向教會表明此事,洗去你的汙名。”
廖文傑借著微弱燈光,發現牆壁上掛著兩個相框,問出九叔之前的問題:“院長,當年兩位神父同時沒了消息,靜室之中卻隻有祈神父的屍骨,要不要在修道院其他地方找找。”
“多謝提醒,祈神父對抗魔鬼失敗,言神父恐怕也難逃魔劫,找到他的屍骨好生安葬,也好讓他安息。”
“院長,你說兩位道兄對抗魔鬼失敗,不見得吧!”
九叔皺眉道:“如果真是這樣,這麼多過去了,村民肯定飽受邪魔危害,可現在,大家什麼事都沒有……說不通啊。”
“這……”
院長聞之一愣,細細想來的確是這個道理,她提起油燈看了看:“聖水打破,驅魔聖經燒焦,還有一座苦像,肯定是神父在和魔鬼對抗。”
“有沒有可能,神父支撐不住,就把魔鬼封印在體內,然後和其同歸於儘?”廖文傑挑眉問道。
“或許是吧。”
院長心情沉痛,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請九叔三人移步正廳,談一談他們亂闖禁地的事。
找到祈神父的屍骨,使其沉冤昭雪,這是恩情,要謝。可這不是三人擅闖禁地被原諒的理由,今天要是不說個明白,哼哼……她也奈何不了三人,隻能把他們送走,然後列入黑名單。
咚咚咚!
正想著,院長突然發現廖文傑緊靠牆壁尋找暗格,頓時頗為氣憤,靜室這麼莊嚴的地方,怎麼可能亂藏東西。
“院長,事到如今我就實話告訴你了……”
九叔及時阻止,將鷹鉤鼻乾的壞事全部說了出來,最後道:“聽說他在修道院住了幾天,我們怕他暗中搞鬼,才特意過來看看。而且,在我們進來之前,他便已經進來過,還把門撬壞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
院長驚訝不已,隻因印象中的鷹鉤鼻和顏悅色,說話文縐縐的,望之不似惡徒。
邊上,廖文傑敲敲打打,翻起照片一無所獲,石棺裡裡外外檢查仔細,還是什麼都沒找到。
“阿傑,賊不走空,就算有東西也被歪道順走了。”
“不行,我再找找……”
廖文傑不信,一般這種情況,死去的前輩肯定會留下什麼線索,神父死得蹊蹺,至少也該給後人留下一點警示才對。
想著想著,他將視線定格在了神父的屍骸上:“祈神父,多有得罪,還望你在天之靈不要怪罪。”
“你乾什麼?”
“九叔、秋生,過來搭把手,把神父往邊上挪一挪。”
“喂,你們三個不要太過分。”
院長急得直跳腳,奈何一介女流,攔也攔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屍骨被搬到了牆角。
廖文傑抬手在地上敲了敲,嘴角微微勾起,中食二指戳地,將一塊石磚掀了起來。
“記日記真是個好習慣……”
望著暗格裡放著的日記本,廖文傑暗暗點頭,打死他也不會寫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