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經理,我以為你會躲在女衛生間,沒想到是這裡。”
辦公室裡,裡昂還在掐著張道長的脖子,廖文傑拉過轉椅坐在牆角,對旁邊的空氣‘自言自語’。
“阿傑……阿傑,你竟然看得到我?”高經理的魂魄蹲在牆邊,驚愕抬起頭。
這兩天,自從他魂魄離體之後,想儘辦法吸引他人的注意,奈何他的本領連遊魂野鬼都比不,根本沒人注意到他。
遊魂野鬼拚著半個月小透明,還能吹個冷風嚇唬嚇唬人,他使勁全力,連個屁都憋不出來。
心灰意冷之下,他蜷縮角落,無意義等待,等有人救他,或等魂飛魄散。
今天,張道長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他心頭狂喜,衝上前又蹦又揮手,結果張道長愣是沒拿正眼看他一下。
高經理尋思著,要麼是道長養氣功夫高明,要麼是平時遊魂野鬼見多了,懶得搭理。
急中生智,他在張道長端起水杯喝茶的瞬間,撅起屁股把褲子脫了。
就這樣,張道長還是一點反應沒有,慢條斯理吹著燙茶,視前方黑洞如無物。
高經理這才明白,張道長是個假道士,今天上門,說是降妖伏魔,實則純屬騙錢。
大喜轉大悲,高經理失魂落魄蹲好,看到廖文傑進來,也是無動於衷,繼續蜷縮在牆角。
“當然能看見,隻不過……”
廖文傑眉頭一挑,指著高經理的偉岸蹲姿,沒穿褲子也就算了,居然還沒有紙。
“為什麼你沒穿褲子?你在女衛究竟做了些什麼?如果是在坐馬桶時被鬼物襲擊,為什麼你現在還不把褲子穿好?”
三連問直擊高經理靈魂深處,他蹭一下跳起來,急匆匆將褲子提好,窘迫道:“阿傑,不是你想象中那樣,因為沒人看見,我才無所謂……我,我剛剛還是有穿的。”
“懂了,你不用解釋。”
廖文傑揮揮手,打斷高經理的狡辯,認定他就是個變態,嫌棄道:“我去過醫院,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你老婆也在等你回去,跟我走吧,彆讓家裡人等久了。”
“阿傑,我可能走不了了。”
高經理臉色一慘:“我來這家公司幫忙看風水,上廁所的時候,突然聽到對麵女廁有求救聲,我就衝進去幫忙……”
“誰曾想,一進門,護身符燒得燙人,麵前一張漆黑巨大的鬼臉,嚇得我連滾帶爬轉身就跑。”
“等我跑回這裡,王經理他們所有人都對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才知道,跑過來的,隻有我的魂兒,我的身體還在女廁。”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誤會你了,聽到你暈倒在女衛的消息,我還納悶,你應該不是那種猥瑣色鬼,沒理由跑進女衛。”
廖文傑摸了摸下巴,繼續道:“既然誤會解除,那就不說了,告訴我,什麼叫‘我可能走不了了’?”
“是這樣的,我曾經嘗試著走出這間辦公室,可無論我怎麼做,都沒法離開。”
高經理先後指了指門和牆壁,最後指向窗戶,連跳樓都跳不出去。
就很邪門!
“問題不大,你等會兒,我讓朋友把你裝好帶出去。”
廖文傑轉動椅子,喊了裡昂兩聲,見其不為所動,便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塊扔在地上:“咦,誰掉了一百塊錢,還是熱乎的,沒人要我可撿走了。”
“我的!!”
裡昂推開張道長,一個飛撲趴在廖文傑腳邊,撿起一百塊,塞進了自己口袋。
“阿傑,拾金不昧是好品質,希望你以後繼續保持。”
“應該的。”
廖文傑指向身後:“我朋友的魂魄,你拿保鮮膜包好,小心點,這個絕對不能衝馬桶。”
“我辦事,你放心。”
裡昂打開手提箱,摸出一卷保鮮膜,一把抓住懵逼狀態中的高經理,將其裹成了球。
“嗬嗬,笑死人了,裝神弄鬼也就算了,居然拿保鮮紙來騙人。”
張道長摸著脖子,氣呼呼嘲諷一番,對王經理說道:“如果你相信這兩個騙子,那我現在就走,之後不管發生什麼,都是你咎由自取。”
“不是啊,張道長,我真的不認識他們。”
王經理急忙好言相勸,出場費加到十萬塊,才撫平張道長的怒氣,成功把他挽留了下來。
“兩位大哥,拜托你們彆搞我了!”
安撫完張道長,王經理來到廖文傑和裡昂麵前:“你看看你們,一個白臉靚仔,一個造型醒目,一看就絕非池中之物,我這裡有兩百塊,你們打計程車去彆家騙吧!”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王經理,你不是小孩子了,該不會真以為穿道袍的都是道士吧?”
廖文傑搖了搖頭,推開麵前兩百塊,從口袋裡摸出一遝小錢錢:“我這裡有兩萬塊,給那位騙道長送過去,讓他打車去幼稚園,生命誠可貴,比愛情還貴,這棟樓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啊這……”
看著麵前兩萬塊,王經理一時有些摸不準了,小心翼翼道:“我就問一句,兩位抓鬼降妖,怎麼收費?”
“不要錢。”
“原本是不要錢的!”
廖文傑白了裡昂一眼,讓打牌用樓做籌碼的闊佬彆說話,對王經理道:“一個騙子都能收費十萬,我們倆親自出馬,起步價至少要二百萬。”
請不起,寧可死!
王經理連連搖頭,不想再說些什麼,收起五十塊錢,將張道長請去了女衛生間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