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望著兩頭蛇妖陷入沉思,隻差一點,幸虧廖文傑攔著,不然他真可能一天之內,在同一個坑裡完成三連起落。
竹林暴雨陰沉,卻擋不住法海的眼睛,他看得很清楚,一名姿容不俗的村婦倒在竹林中生產,驟雨驚風無情降下,兩條蛇妖以身遮風擋雨為其度過難關。
“阿彌陀佛,讓廖兄你說對了,兩條蛇妖行善助人,剛才是我衝動了。”法海感慨一聲,眼見為實,承認妖有好妖,隻想著一網打儘是他狹隘了。
看到兩條蛇妖本性善良,法海雖輸了堅持多年的道理,卻冷不丁覺得心頭落下一塊大石,笑道:“善哉善哉,善意助人有功,貧僧今晚便破例放你們一條生路,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廖文傑:“……”
怎麼說呢,這和尚口是心非又死要麵子,還挺傲嬌。
法海這邊臉上笑容愈濃,見村婦順產誕下一子,母子二人平安無事,欲要脫下袈裟為二人遮擋風雨。
“阿彌陀佛,非禮勿視,佛門守色戒為重!”
剛走沒兩步,法海便嚴肅臉退回,腦海中閃過母子相擁的畫麵,低頭連續念起了佛號。
廖文傑歪頭看向順產的村婦,為什麼大晚上一個人跑到竹林深處生孩子,為什麼脫的連個頭巾都不剩,為什麼上麵那麼大兩條帶燈光的水管視而不見?
還有,為什麼身材這麼好?
廖文傑摸著下巴陷入沉思,如果懷疑這裡有陰謀,是專為法海設的局,會不會顯得他心太臟了?
“廖兄,男女有彆,此情此景我們應當回避才對。”見廖文傑一眨不眨盯著村婦看,法海板著臉提醒道。
“應該的。”
瞄了瞄竹林上方的小白和小青,廖文傑點點頭,轉身隨著法海一同離去。
“廖兄!”
路上,廖文傑思考蜘蛛精是工具人的可能性,順帶思考自己會不會也是個工具人,聽到法海鄭重低沉的聲音,下意識朝其看了過去。
“怎麼了,還在想村婦沒穿衣服的身姿?”
“你,你……”
法海驚愕流下冷汗,臉上滿是雨水,倒也分辨不出來。
“開個玩笑,你佛法這麼高深,肯定早就戒了女色。”
廖文傑勾起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想不通嗎?”
法海心弦顫了三顫,猜出廖文傑已經心知肚明,頹然歎氣道:“貧僧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六根不淨再入魔障,這該如何是好?”
“正常,我一看就知道,你從小到大都是單身,連女孩子軟軟的小手都沒摸過。”
廖文傑嘿嘿道:“你沒有經曆過女色,故而對其充滿幻想,斬不斷理還亂,產生心魔是在所難免的事。”
法海大喜,一聽這話就知道問對人了,迫不及待道:“廖兄,那你呢,你經曆過女色劫難嗎?”
“經曆過,而且還很多。”
“還請廖兄告知,如何渡過此劫?”
“不知道。”
廖文傑搖了搖頭,補充道:“準確來說,我還在劫難中掙紮,驗證一條破劫的辦法,成與不成現在不好說。”
“是何良策?”
“順應劫難,不要慫,更不能抗拒。”
廖文傑侃侃而談:“遇到心動的女子,便將其追到手,踏遍千山萬水,屆時山不是山,水也不再是水,我就能破劫而出了。”
“有把握嗎?”法海狐疑道。
“有些能把握,有些不能把握……”
說完,見法海一臉迷茫,廖文傑握拳輕咳兩聲:“這個辦法我不建議你嘗試,風險太大,一個不甚便會深陷其中,沉迷女色再無破劫的可能。”
“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彆急,我還有兩個辦法。”
廖文傑豎起兩根手指:“第一個,性盛致災,割以永治。”
“第二個辦法是什麼?”
不是法海有想法,他是個修行中人,修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肢體殘缺不再考慮範圍之內。
“我有一門秘術,名曰‘執心魔’,可以顯化幻境,令人直麵自己的心魔,個中凶險不言而喻,你考慮清楚再……”
“不用考慮了。”
法海毫不猶豫道:“崔兄,我要你助我修行!”
廖文傑:“……”
你這個和尚,怎麼淨整一些糟糕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