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喘著粗氣,轉頭對廖文傑說道:“傑哥,銅錢甲太沉,我實在堅持不住了。”
“堅持不住也要堅持,彆怪我沒提醒你們,歪道能把任老太爺煉成僵屍,就能把趙錢孫李等老太爺也煉成僵屍。你們不穿銅錢甲,遇到他的左右護法,豈不是死路一條?”
“傑哥……你,過於謹慎了。”
“是,是啊,真有這麼多僵屍老太爺,那道士早騎上他們跑沒影了,還……追,追個屁……追。”
“小心無大錯,總之銅錢甲說什麼也不能脫。”
四人緊追慢趕,終於在上山的林子裡趕上了歪道,讓廖文傑說對了,這貨身邊還真有一具僵屍。
至於為何騎著永動機還跑這麼慢,隻能說鷹鉤鼻財迷心竅,僵屍不堪重負,超載了。
僵屍背著大籮筐步履維艱,裡麵盛滿了銅錢,鷹鉤鼻趴在籮筐上,在他背後還有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布包。
如料不差,也是銅錢。
人壓鬼,錢壓人,一個壓一個,就跟疊羅漢一樣。
“……”x4
有一說一,看著就心酸。
“再怎麼說僵屍生前也是個人,落到這歪道手裡,居然被當成了拉貨的畜生,一點尊嚴都沒有,著實可恨。”
廖文傑咬牙切齒:“待會兒就一把火燒了,免得他繼續受辱。”
“……”x2
文才秋生麵麵相覷,很早之前就想說,廖文傑看事情的角度,偏得不是一點半點。
“道兄,你法力高強,我自愧不如,但得饒人處且饒人,何苦趕儘殺絕?”
鷹鉤鼻翻身跳落在地,拄著一麵類似趕屍的長幡,一改先前囂張跋扈,苦苦哀求道:“不若今天結個善緣,隻要你放我一條生路,他日必定結草銜環,以報道兄大恩大德。”
“我不信。”
沒等九叔回話,廖文傑便直搖頭:“既已撕破臉皮,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壓得你永無翻身餘地,畢竟……你這麼博學多才,一定聽過臥薪嘗膽的故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你!!”
鷹鉤鼻聞言怒視廖文傑,繼而看向九叔:“道兄,我所言句句屬實,真沒有日後報複的心思,一點都沒有。”
“不管你有沒有報複的心思,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九叔冷哼一聲:“今日放你一條生路,他日你濫殺無辜,這些人雖非我所殺,但又和死在我手裡有什麼區彆?”
“道兄,你當真要趕儘殺絕!”
“不是我趕儘殺絕,是你自找死路,老天也容不得你。”
“好,既然你不給活路,那就彆怪我拉你們同歸於儘。”
鷹鉤鼻扔開長幡,懷中取出一個瓷瓶,仰頭倒入口中,原地踩腳三次,變了個青麵獠牙的惡鬼形象。
隻見他眉骨凸起,紅發擋住烏黑麵孔,零散披在肩上。口中尖銳獠牙叢生,法袍外的十指根根烏紫發黑,賣相比身邊的僵屍還磕磣。
“好一個邪道護法,這等妖術都敢修煉,還說不是自尋死路。”
九叔豎起木劍,黃符點燃朝鷹鉤鼻扔了過去。
符紙半空炸開,化作人頭大的火團,熱浪驚人,尚未近身便點著了鷹鉤鼻身上的衣服。
他推開身邊僵屍,張牙舞爪朝半空中的火球撞了上去,隻聽一聲巨響,火光衝天之中,一個渾身長毛的黑影直撲九叔壓下。
嗖!
廖文傑早有準備,拔出背後插著的金錢劍,在火球炸開的瞬間投擲而出,剛好飛至鷹鉤鼻麵前。
電光石火之間,鷹鉤鼻反手接過金錢劍,借下墜力道對著九叔刺下。
“靠,竟然還有這種事!”
廖文傑爆了句粗口,一個歪果仁,學道術的同時還能練得一手漂亮功夫,就尼瑪離譜。
“愣著乾什麼,快去幫忙啊!”
見九叔和鷹鉤鼻交手,拳腳功夫不敵基因突變,廖文傑急忙招呼文才秋生一起上。
“吼吼吼!”
震天咆哮炸的雙耳嗡鳴,鷹鉤鼻身邊的僵屍扔掉籮筐,飛跳三人麵前阻攔去路。
“傑哥,我來幫你。”x2
廖文傑正欲動手,聽到左右兩邊的聲音,當即腳下一軟。
不好,大意了!
任他穩紮穩打,步步為營,還是沒避開三打一的劣勢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