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他們來此是講道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陳公公回頭是岸,如果陳公公不願意,他們明晚再來。
說白了,沒有決定性的陣法和法寶,他們都沒把握降住武力驚人的陳公公。
陡然出現一個能打的,萬一這人推平了宮廷大門,他們是跟進去還是不跟進去?
不說心思糾結的大協會這邊,那邊槍聲大振之間,金屬彈雨肆虐宣泄,黑袍人如同電光般閃爍跳動,幾個眨眼的功夫便衝到了火蛇吞吐最劇烈的馬克沁重機槍前。
黑影遮擋視線,扣動扳機的大漢汗如雨下,精神極度緊張之下,扣著扳機的手死死不放。
詭異的是,明明火蛇不斷吞吐,子彈颶風般呼嘯,但前方的黑袍人就是不動,就像子彈出膛後便射進了異空間,沒法落在他身上。
哢嚓。
一聲卡殼,過熱的槍管停止工作。
在大漢呆若木雞的注視下,黑袍人雙手張開,兩個鐵錠咣咣墜地。
由一顆顆變形的彈頭共同組成,被暴力捏合在了一處。
“……”
大漢喪失了語言能力,去t的功夫夢,現在隻想做個朝五晚九的社畜。
黑袍人沒讓他多等,右腳前移一步。
下一秒,勁力從腳尖傳至地麵,崩碎大片磚石,呼嘯暴風高卷,碎石塵埃組成的巨大帷幕衝天。
伸手不見五指,整個宮廷大門前灰蒙蒙一片。
滾滾煙塵灰土之中,慘叫連續,尖叫不止,一道道勁風炮彈般轟開塵幕,疾速衝殺至遠處。
大約是二十秒,也可能是一輩子那麼漫長,在大協會成員麻木的注視下,漫天飛塵被一道颶風掀去,露出宮廷門前的慘狀。
坑坑窪窪,遍地狼藉,黑袍人獨立朱紅色大門前,周邊再無站立者。
“第五十幾個。”
黑袍人掃過全場,靜待不動,似是在確認自己沒有數錯一樣。
“咕嘟!”
隻此一人,便可團滅整個港島武術協會,哪來的怪物?
長燈和尚摸了摸頭上的冷汗,重機槍連續掃射亦不能傷,那他的拳頭和法器估計也奈何不了對方。
又是一個陳公公式的武道高手,看來修行是真的沒落了,十年後,二十年後,武者恐是主流,餘者皆要為其讓路。
唰!
正想著,他眼前一暗,冷不丁對上了一對血紅雙目。
退後兩步,這才看清楚,黑袍人已經來到了他麵前。
“這位大師,我見諸位同為正義而來,有惡徒擋門不便進入,便略施手段將他們清除。”
黑袍人邀請道:“此刻障礙儘除,我等應當同心戮敵,斬下老太監的首級,重塑這朗朗乾坤才對。”
“誰,誰說不是呢!”
長燈和尚晃了晃頭,心頭默念一聲阿彌陀佛,招招手朝其他大協會成員……
沒了,轉頭才發現,這些人溜號跑路,隻剩下了背影。
這麼現實的嗎?
見此一幕,長燈和尚哭笑不得,心累之下再無他想,雙手合十道:“施主相邀,貧僧不敢拒,便一同去見見那陳公公吧。”
“如此甚好,勞駕大師拖延片刻,我先去救嬰兒。”黑袍人點點頭,腳尖輕輕點地,倒退著滑入宮廷朱門之中。
長燈見狀又是搖了搖頭,一整身上僧袍,麵色凝重朝宮廷大門走去。
……
“???”
遠處石柱,陳冬和陳七腦門飄過一串問號。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她們在哪?
“我沒看錯吧,送嬰兒回醫院的家夥竟然這麼厲害?”
陳七眨眨眼,發現問法不對,改道:“我沒看錯吧,那也能叫人類?”
陳冬沉默無語,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或許,可能,大概是有這樣的人類。
就在兩人茫然對視的時候,之前被判定死亡的港島武術協會成員,此刻哀嚎著爬起,哼哼唧唧,俱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樣。
“好痛,我要裂開了!”
“我已經裂開……等等,我體內的毒被解開了!飛針沒了!!”
“真沒了,被打碎了。”
“竟有此事,剛剛那人是誰,恩人呐!”
“實不相瞞,是我們鷹爪門的前輩。”
“呸,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吔屎啦你!”
“……”
廣場亂糟糟一團,陳冬一把抓住陳七的手,帶著哭喪臉的後者朝廣場跑去。
渾水摸魚,此刻正是進入宮廷大門的最好時機。
“真要去啊?你彆誤會,我不是怕了,就是覺得……再看看比較妥當。”
嘭!
兩人還沒跑一會兒,就看到一個黑影倒飛而出,落地後滑行十來米才堪堪停下。
長燈和尚。
對麵,一個全身白色的身影腳尖離地飄出。
“長燈,是你幫他們解的毒?”
“???”
長燈一臉懵逼,怎麼回事,這些人不是死了嗎?
“長燈,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