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普通人而言,甚至對大部分修行中人而言,這些恐龍都隻是模型,但在空切眼裡,這些恐龍已經成了地獄生物。
“找到了,東京的魔窟。”
雙目掃過一圈,空切抖了抖鼻翼,懷中摸出金剛杵,準備除掉幾頭即將蘇醒的恐龍。
“這位施主,你剛剛說找到了東京魔窟,是什麼意思?”
一霓虹僧侶緩步走出,雙目直視空切,看他規規矩矩的和尚服就知道,性格和空切大相徑庭,尿不到一個壺裡。
“施主?!”
空切拉下墨鏡,指著自己的鼻子道:“麻煩你看清楚,你是和尚,我也是和尚,喊我施主就有點過分了。”
“原來如此,是貧僧說錯話了!還請施主回答,你剛剛說找到了東京魔窟,是什麼意思?”
“臭和尚,你故意的吧!”
霓虹和尚名叫孔雀,高野山慈空大師的徒弟,奉師命下山,阻止魔窟開啟。
他一路找到恐龍模型展覽,就看到了先來一步的空切,對其知道魔窟秘聞十分詫異。
孔雀是正經和尚,嚴肅,一絲不苟,在他看來,妝容不倫不類的空切十有八九是個假和尚。
事關重大,這種人從何處知曉魔窟,他必須要問個清楚。
兩人大眼瞪小眼,性格上的反差讓兩個第一次見麵的人,瞬間就討厭了上對方。他們倒也乾脆,一個捋袖子,一個默念佛號,打算用自己的道理讓對方心服口服。
“吼吼吼!!”
就在這時,展廳的恐龍毫無征兆醒了過來。
身高超過五米的霸王龍睜著綠豆眼,張開血盆大口,俯身衝鋒朝空切咬了過去。
原先的假物模型,此刻變成血肉之軀,踏步之間轟隆震顫,血盆大口呼嘯腥風,嚇得空切哇哇叫了幾聲,緊握金剛杵退至一旁。
孔雀反應很快,手捏密印施法,身後的三角龍比他反應更快,仰頭將三根尖錐朝他後背刺去。
“那邊的和尚,情況不對,貌似魔窟已經被開啟了。”
“施主所言甚是,但……貧僧看得出來。”
“我靠,你這和尚有毒吧!”
兩人腹背受敵,卻沒有聯手合作的打算,在一群恐龍之中單打獨鬥,似是有存心比較的意思,都拿出了看家本領。
一時間,劈裡啪啦火光四濺,霸王龍和三角龍率先領了盒飯,其餘如腫頭龍之流也很快步入後塵。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兩個和尚在恐龍堆裡七進七出,兩個妖女在屋頂默默注視。
羅我和阿修羅。
羅我黑袍陰森,阿修羅紅衣豔麗,外貌上,羅我扮相成熟,鬼氣森然,遠沒有阿修羅看起來清純。
“找到他們了!”
羅我冷眼注視兩個和尚,對阿修羅道:“他們兩個身具極陽命格,你的使命就是消滅他們,記住了嗎?”
阿修羅麵無表情點點頭,雙目一瞪,便有龐大念力宣泄,山嶽般朝下方二人筆直砸下。
相當原始的念力使用方法,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可一旦量變引起質變,達到以勢壓人的地步,技巧也就無所謂了。
哢嚓!
空切和孔雀隻覺無邊重壓加身,腳下地麵崩散裂紋,一時呼吸不順,麵色通紅盤膝坐下,手結法印與之對抗。
“阿修羅,一鼓作氣殺了他們!”
隨著羅我一聲大喝,阿修羅施加的念力更強三分,無差彆攻擊之下,大廈地基吱喳作響,大大小小的恐龍儘數坍塌成碎肉。
“哈哈哈———”
見空切和孔雀在重壓下口鼻溢血,已然是強弩之末,羅我眼中迸射凶光,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成了!
“女施主,你剛剛說的極陽命格是什麼東西?”廖文傑站在兩人身後,探頭看了眼下麵的兩個和尚。
我身後有人?
羅我麵色麵色大駭,抓住阿修羅一躍飛至半空,拉開一段安全距離後,這才轉身看去。
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仿佛之前的聲音隻是幻覺。
不等羅我細想,一雙手從她身後襲來,一左一右搭在了她和阿修羅肩上。
廖文傑麵帶微笑,看看左邊一臉懵懂,不是很聰明樣子的女菩薩,再看看右邊臉色陰晴不定的女施主:“極陽命格是什麼,童子身的意思嗎?這樣的話,你們看漏了,在場應該有三個極陽命格才對!”
隻是一條手臂搭在肩上,卻給羅我神兵利器緊貼脖頸,隨時都會身首異處的危機感,她壓下心神惶恐,冷靜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兩位,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來自地獄……”
“阿修羅,閉嘴。”
“女施主,你不說,還不讓彆人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說話間,廖文傑看向下麵兩個緩過勁兒來的和尚,阿修羅停下攻擊,兩人得以逃離險境。
他的捕星術竟然從頭到尾都沒算到二人,即便當麵識人,也摸不出半點頭緒。
就很離譜!
“上麵的帥哥!高手!前輩!莫要走了妖女,她們不是好人!”
空切仰頭望天,雙手做喇叭狀大喊,唯恐廖文傑看不見,原地又蹦又跳。
廖文傑點點頭,雙手按下,帶著兩個妖女從半空降落。落地後,他對乖乖聽話的女菩薩微微一笑,而後將拒不配合的女施主一巴掌掄翻在地。
“哈哈哈,羅我和阿修羅,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你們還往哪跑。”
空切看到兩個妖女被俘,笑得後槽牙都漏了出來,暗道吉人自有天相,師父說得果然沒錯。
這是吾輩中人該說的話嗎?
孔雀眉頭緊皺,早就覺得空切望之不似善類,現在更加確信這一點,默不作聲移開兩步,站到了廖文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