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呢?”
“白眉真人閉關修煉……呃,是他讓我過來的。”
“師父還用閉關修煉?!”
丹辰子一聽就察覺到不對,保持警惕退後兩步,質問道:“玄天宗,你莫要誆我,師父修為上達天人之境,他再修煉就該飛升了,此時妖魔環伺,蜀地朝不保夕,他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這……”
玄天宗一時無言以對,少言寡語不擅長說謊,換彆人質問,他還能拿出掌門的架子,板著臉嗬斥一番,換丹辰子就不行了。
兩人百年交情,往往一個眼神交換,就能知道彼此想要表達的意思,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把他們換成李英奇和長空無忌,當場就能雙劍合璧。
知道自己騙不了丹辰子,玄天宗隻得苦笑著將實情說出:“和你聯係的白眉其實是我,他現在不在這個世界,隻希望他能找到所謂的宇宙之力。”
“這麼說來,你現在是峨嵋派的掌門……”
丹辰子麵色古怪,作為峨嵋大師兄,他是一眾師兄弟裡修為最高的人,如果白眉不在,他理所當然會接替掌門之位。
丹辰子對這個位置看得很淡,誰坐都行,可至交好友突然變成頂頭上司,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白眉說,這時候應該摒棄門戶之見……”
玄天宗乾巴巴解釋一句,改口道:“你要是覺得不合適,我可以把位子讓給你,畢竟你才是名正言順的峨嵋首徒,如果不是因為鎮守蚩尤血穴,怎麼也輪不到我。”
“大可不必,你的人品我很清楚,你做掌門,我很信服,比其他人強多了。”
丹辰子搖頭拒絕,仰頭歎氣道:“師父飛升太快了,他這一去,我該如何是好?”
“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這樣的……赤屍魔君……身不由己……峨嵋金頂被域外天魔所救……”
丹辰子大致講述了一下緣由,而後臉色難堪:“我不清楚自己的身體被域外天魔做了什麼手腳,不敢直接和大家見麵,求助於師父,他又飛升上界,眼下已走投無路。”
“這……”
玄天宗張張嘴,相勸好基友兩句,還是那句話,不善言辭,苦思冥想搜刮出幾句暖心之言,好不容易才安撫了丹辰子的不安。
就在這時,遠山隆隆震動,一道煙柱裹著紅芒直衝天際,兩人腳下的地麵亦隨之微微晃動了幾下。
玄天宗和丹辰子同時望去,隻見煙柱凝聚半空不散,血光在天幕高處鋪開,顯化遮天蔽日的血紅色汪洋大海。
魔威浩蕩,勢不可擋。
“不好,幽泉出關,血河大陣成勢!”
玄天宗一把拽住丹辰子,不管對方顧忌,生拉硬拖帶其走進了五台山護山大陣。
寺內,眾僧也看到了遠山異景,微微愣了片刻,便在尊勝的指揮下,盤膝而坐念起經文,佛法加持之下,整個護山大陣渾然一體,金光構築佛陀虛影漸漸凝實。
“尊勝大師,幽泉的進攻時間距白眉真人所言提前了不少,上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我們被幽泉算計,開啟了蚩尤血穴,這一次……”
玄天宗憂心忡忡,不管幽泉有何動作,他們都不可能坐視不管,可偏偏吃過一次大虧,唯恐再次中計,加上心魔還在折騰,每次看到李英奇就渾身難受,故而整個人煩躁異常。
尊勝將玄天宗的情況看在眼裡,低呼一聲佛號,之前他也各種煩躁,想拿身邊的禿驢出氣,直到放下……
不,應該是扔掉節操,才漸漸參破心魔執念。
“玄天宗,有些時候,放下不是放棄,拿起來不意味著得到,貧僧不便多言,你好自為之。”
尊勝提醒一句,不管玄天宗皺眉猜謎,揮手在身前畫出一道水鏡,朝遠方紅芒處照去。
水鏡之中,血河大陣以山呼海嘯之勢奔湧,聲勢駭人至極。
兩道神光臨空交碰,片刻後,一道黑影倒飛而出,砸落大地,崩碎一座山頭。
“咦,那道神光不是師父的浩天鏡嗎,難道是他老人家在和魔頭交戰?”
“好像不是,浩天鏡早已遺失在血穴之中,剛才那道影子似乎是幽泉老怪……”
“不是師父,那是何人?”
“……”
峨嵋弟子圍上前,不知是不是巧合,李英奇站到了玄天宗身邊,絲絲女兒家的香氣熏得玄天宗好似談虎色變,急忙退到了丹辰子身後。
“咦,那人……”
“域外天魔!!”
“夭壽了!魔頭內亂,域外天魔和血魔、幽泉老怪打起來了!”
“……”
轟隆隆————
廖文傑頭頂照妖鏡,抵擋浩天鏡神光,他一掌拍飛幽泉,而後中指朝天一敬,招來雷霆狂轟濫炸,劈碎血魔顯化的巨大頭顱。
“兩位,你們聯手也隻有這點能耐,是待客之道,還是看不起貧道?”
廖文傑橫立半空,一襲白衣隨風擺動:“麻煩動手快一點,貧道沒打算在你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解決了你們,貧道還要去五台山吃雞呢!”
“域外天魔休得猖狂,看我血海吞天!!!”
炙熱沸騰的血色浪潮高漲,滔天血煞一瞬膨脹十倍百倍,猛然卷下,氣勢之強,似是要將整個天地吞噬殆儘。
終於來了。
“勝邪!”
廖文傑眼中紅光一閃,揮手一樣,血光劍氣在血海之中撕裂一道口子。
緊接著,一柄外形斷裂的紅光大劍自虛空中探出,無儘劍芒邪氣卷動血海浪潮,恐怖劍柱分割長空,在震耳欲聾的巨響中,狠狠撞擊在一處。
山崩地裂,天地色變。
恐怖威能充斥八方,勝邪劍蒸發血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吸收血氣,在不斷破碎之中重組,驚得血魔震怒咆哮。
一時間,天空兩道紅光盤踞,一個是邪魔,另一個是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