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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峻奇山之巔,宮廷樓閣雲霧環繞,美景宛若人間仙境。
天涯海閣。
大殿之中,絲竹聲飄揚,舞女雲袖翩翩。
一宮裝女子側臥雲床,閉目隨著曲調輕哼,間或輕輕點頭。
李秋水。
女子雙眉如鋒、鬢如刀裁,雖著宮裝在身,有萬種風情,但難掩冷峻霸氣,兩種氣質混合,令人難以分辨究竟哪一種才是真正的她。
忽而,一人持劍闖入大殿,管弦樂舞急停,李秋水麵帶不滿睜開眼,看清來者,臉上怒容這才收斂回去。
“阿青,你不在丁春秋身邊待著,來天涯海閣做什麼?”
“弟子有要事稟告,還有……丁春秋已經死了。”阿青單膝跪地,她是李秋水派去丁春秋身邊的臥底,勤勤懇懇二十年,對李秋水忠心不二。
“死了?!”
李秋水起身坐直,揮手讓舞女樂師退散,皺眉道:“前段時間,丁春秋滅了全真教,風頭正勁,聲勢無兩,怎麼突然就死了?”
“少林寺有高人,一掌將丁春秋拍得灰飛煙滅,又一掌,將圍攻少林的上千人殺了一半……”阿青心有餘悸,想起那一幕便臉色蒼白,嬌軀抑製不住顫抖起來。
掃地僧的武藝超凡入聖,直麵那一掌的時候,她以為自己要去了。
“還有這種事,你細細道來,算了,我自己看。”
李秋水將信將疑,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瞬移般移步至阿青身前,抬手按住她的腦袋,閉目查看起星宿派圍攻少林的畫麵。待到那從天而降的一掌出現,李秋水置身其中,臉色驟然刷白,心神不堪偉力衝擊,一口熱血噴出。
阿青急忙扶住李秋水,放其依靠雲床,後者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而後調養體內躁動真氣,直到半個時辰後才臉色好轉起來。
“好一招如來神掌,佛威無限,殺心殺身,丁春秋能死在對方手裡,真是十世修來的福分,看得我都有點羨慕了。”
李秋水麵色凝重:“隻可惜我這位師侄心比天高,自尋死路的本事卻比誰都強,說沒就沒了,虧我還對他抱有期待,以為他能給巫行雲那賤人添點堵。”
對於丁春秋的死,李秋水早有預計,一來是丁春秋太囂張,不懂做人低調。
二來,逍遙派的武學博大精深,丁春秋連自己練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格局有限,早晚都是死路一條。
李秋水意外地是丁春秋的死法,如此豪華的葬禮,人間難得幾回見,丁春秋沒資格享用。
他不配。
“阿青,傳我命令,凡天涯海閣弟子出門在外,沒事彆招惹少林寺的禿驢。”
半晌沉默,李秋水再次開口:“你臥底多年辛苦了,以後就陪在我身邊,隨我修習逍遙派的精深武學。”
“弟子明白。”
阿青連連叩謝,好奇道:“那星宿派怎麼辦,資產無數,又有眾多武林秘籍,放著便宜那些鼠輩嗎?”
“阿青,你在丁春秋身邊待久了,格局也和他一樣變小了。”
李秋水淡淡一笑:“這天下波瀾壯闊,武林不過是一個小水池,偶爾捕些小魚小蝦換換口味是不錯,真要沉進去,這個池塘可就太淺了。”
“弟子……不是很懂。”
“日後你就懂了。”
李秋水揮揮手,讓阿青下去傳達命令,起身擺弄起丁春秋命人送來的‘天涯海角通天儀’。
此物為全真教所有,可上觀天象,下測地勢,對江湖中人是不明覺厲的擺件,於她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
“好師侄,你總算沒讓我失望,臨死前還給了我一個驚喜。”李秋水雙手推動通天儀測算起來,待確定了一個良辰吉日,忍不住嘴角上揚,放聲大笑了起來。
“巫行雲,你這老妖婦,吉時已到,是時候送你上路了!”
……
星宿派。
敗軍尚未撤回,丁春秋的死訊還在騎馬趕來的路上,阿紫仍舊是門派裡令人又饞又懼的小魔星,她帶著廖文傑一路走到武庫,連個吱聲阻攔的人都沒有。
望著前方趾高氣昂,步伐六親不認的阿紫,廖文傑眉頭一挑,感覺此女必成大器,可以拿來一用。
心黑、手狠、不要臉,還特彆慫,阿紫聚齊了成功人士幾**寶,隻差實力和腦子便可原地起飛。
問題不大,實力可以提升,沒腦子……
有時候也是一件好事。
如何操作尚需斟酌一二,局勢暫不明朗,阿紫隻能算一個備胎。
“廖哥哥,這裡就是武庫,這把鑰匙給你,我在外麵幫你把風。”
武庫門前,阿紫忠心耿耿扮演著小妹角色:“我再問一次,你真打算將武庫搬光,一口氣打包帶走嗎?”
“少廢話,門口站好,我希望出來的時候,能看到你人還在。”廖文傑沒好氣道,他賭五毛,阿紫還欠點收拾,需要好好調教一下才會乖乖聽話。
“那必須的,您老人家慢走,當心腳下台階。”
阿紫點頭哈腰擺擺手,目送廖文傑走入武庫,待大門合上,又在門前站了兩分鐘,而後才撒丫子狂奔,騎上快馬衝出星宿派。
“傻了吧,想要本姑娘的神木王鼎,白日做夢,屁都不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