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張楨看著喜笑顏開的廟祝,打聽道:“有件事想求問老人家,我與書童進府城趕考,看這城隍廟如此靈驗,便想要在周圍租間屋子落腳,不知這附近哪裡有空屋出租?”

老廟祝一拍大腿道:“書生你可是問對人了,我就住這周圍,哪裡有空房,我替你問一問就知道了,你在這兒稍等,我去去就回。”

顯然老廟祝對讓他小賺一筆,又願意敬鬼神的秀才極有好感,自願替他跑腿。

如此,張楨順利在城隍廟外三條街遠的地方,找到了一處空屋,主仆二人連著找回來的胡泗暫時安頓下來。

“狐狸精,趕緊將這房子打掃乾淨,不許留一點塵土,否則我剝了你的皮。”

麵對種田的嗬罵,似乎有心事的胡泗默默捏決,霎時院內忽起一陣怪風,風過後,整個小院整潔了不少。

張楨心裡忍不住讚道:好俊的法術。

種田冷哼一聲,用手指摸了摸身前放著行李的桌麵,他也不能擦得比這更乾淨!

“還愣著乾嘛,馬車上的行李搬完了!”

對於時刻使喚公狐狸精這事,種田絲毫不手軟,且一邊使喚,一邊連打帶罵從不給好臉,就盼著這狐狸精受不了,哪一日能自己消失。

可惜,至今願望未能實現。

張楨新租的院子不大,隻一間主室,兩間偏室能住人,算下來的話,剛好一人一間。

“我反對,讓他睡廚房,狐狸荒郊野外都睡得,睡在廚房難道還委屈他了?”

種田怒氣衝衝要將胡泗趕去廚房,剩下那一間留給張楨做書房用。

“恩人,我睡柴堆裡就好,天氣也不冷,不礙事的。”胡泗也表示他可以睡在柴堆裡。

張楨按著額頭,雖然心裡知道胡泗是隻狐狸,可他此時是個人形啊,張楨無論如何也過不了心中那道坎。

“胡泗暫時住最右邊那間,種田住左邊,不許吵,就這麼辦。”

一路上胡泗也算儘心儘力,任勞任怨,除了偶爾會有些驚人之語,倒是再找不出錯處,罷了,何必苛責。

“不過胡泗,以後不可再說什麼‘以身相許報恩’的話,否則我就隻能將你請出去了。”

胡泗見張楨格外認真,猶豫了一下,到底點下了頭。

種田狠狠瞪了一眼公狐狸精,他就知道以少爺一貫心軟,總會有這麼一天!

他攔都攔不住!

氣狠了的種田,連著一整天都沒與張楨說話,以示自己的不滿。

張楨摸了摸鼻尖,打算與種田好好談談。

“田兒,鳴山府繁華,宵禁禁得晚,修整一日也緩過來了,不如我帶你出去逛逛?”

種田到底破功,立馬反駁道:“不許叫我田兒!”

“逛逛可以,不許帶胡泗。”

張楨笑眯眯道:“沒問題。”

短耳也在一邊跟著附和了一聲:“汪!”

種田瞬間就氣順了很多,特意從胡泗麵前耀武揚威走過去。

張楨臨出門前,對著一臉心事的胡泗說道:“你也不必日日拘在屋中,修煉也好,呼朋喚友也可,去留隨意,出遠門時說一聲即可。”

大家當個同租室友處著吧。

胡泗瞅著出門去的張楨,心頭一暖,恩人明知道他是為了求庇護才賴著,也沒認真趕過他。

罷了,昨日遇上的仇家,他慢慢圖謀就是,不能讓恩人為難。

張楨帶著種田和短耳一路上買了不少街邊小食,兩人一鳥將肚子撐得圓滾滾,帶著心滿意足駐足街頭,看起了雜耍。

盛夏時分,日頭正長,天色一時半會的也夜不了,街道上還活躍著不少行人。

“少爺,你為何一定要留下胡泗?你明知道他是?”

狐狸精這種東西,在人間的名聲可不算好。母狐狸勾搭書生,公狐狸禍害美貌富家小姐,他家少爺是完全不知妖心險惡。

一想到他家少爺會被公狐狸精禍害,種田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還有他家少爺“娶”的那個龍女,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田兒啊,你家少爺我手裡有劍呢,又不是麵團捏的,你還小,彆老操心這些。至於胡泗,我自有安排。”

種田耳朵一豎,頗有些追根究底的架勢:“什麼安排?”

張楨笑笑不語,轉移話題道:“我來鳴山府前給你打聽好了一間書院,過幾日你就去裡麵讀書吧。”

種田一時並未理解,“少爺,你不是要參加科舉嗎?還要去書院讀書?”

“是你去,我不去。”

種田頓時驚呆了,他沒忘的話,他是個書童啊,本職工作是伺候主人家讀書,而不是自己去什麼書院讀書吧?

“以後記得中個前三甲回來,給你家少爺我漲漲臉麵。”

還在走神的種田,耳中落入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