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1 / 2)

張楨心滿意足又給自己撈了兩個壯丁,雲翠仙按照原計劃進入陰陽司,負責牽製文判官。

柳秀才張楨看上了他們柳樹一族奇特的溝通能力,將他定入感應司,專門負責記錄陰陽兩界人鬼,隨時隨地對著她這個城隍的祈禱之事,整理後呈送給張楨。

張楨巴拉了一下手中的人手,短短時間內,城隍廟裡的權利結構大改,她相信過不了多久,文、武判官再也不會來跟她爭辯什麼拿錢贖惡的舊例。

整個城隍廟中唯有單道人,張楨深恨他占著她的茅坑不拉屎,還妄圖拆房頂!

想到此處的張楨,心中再次將坑單道人的計劃仔細盤算了一遍,然後拿起木鳥,開始呼喚賀幾道。

單道人一路悠閒地找到了名單上的第二人,一個叫賈奉的大地主,年輕時貪花好色掏空了身體,一直沒有子嗣,路過城隍廟時上香禱告過,希望能有個兒子繼承香火。

三年後,賈夫人艱難誕下一子,賈奉視若珍寶,嬌慣得兒子跟他年輕時一模一樣,浪蕩奢侈有過之無不及。

單道人一看,這還不簡單,立馬在賈奉兒子身上做起文章。他拘了個好吸男人精氣的狐妖過來,讓她去勾引賈大公子。

沒過多少日,賈大公子眼窩深陷,一副病入膏肓之態,萬法用儘,偏偏擺脫不了狐狸精糾纏。

單道人此時裝模作樣上門,幫這一家人驅狐。

他先是呆在賈家出工不出力,彆的道士來時,他就暗中幫胡妖取勝,偶爾裝模作樣和狐妖交交手,忽悠得賈奉送金送銀,隻求他能救自己家的獨苗。

如此幾次,賈奉搭下去小半家產,單道人才當著這家人的麵打死了狐妖,為此事畫上了句號。

在賈奉一家千恩萬謝中,單道人得意地出了賈家門,臨走前汙名張楨這個城隍道:“知道你兒子為何會惹來這場災禍嗎?”

賈奉此時對單道人是深信不疑,連忙躬身請教道:“不知,還請道長賜教。”

單道人意有所指道:“因為賈翁你罪了如今的城隍大人啊!”

賈奉大驚,失聲道:“這從何說起,我平日裡也算敬鬼神,從未做過罪神的事,如何會得罪城隍大人?”

單道人不是很耐煩,這些凡人自己做過些什麼,記住很難嗎?還得他來給他們回憶一遍,於是臉上薄薄怒氣道:“糊塗,你當年子嗣艱難的時候,在城隍廟上香許諾的話都忘記了不成!”

賈奉對這位陰晴不定的單道長打心裡又懼又怕,此時努力回想,似乎的確有這麼一件舊事,因為時間太過久遠,他都記不大清了。

於是趕緊低頭再次求教道:“敢問道長,我該如何做才能消除城隍大人對我的怨氣?”

單道人心中冷笑一聲,打算陰一陰張楨,隻聽他說道:“祭祀!”

單道人臨走前交給了賈奉最正宗的祭祀鬼神方法,賈奉真心實意按照單道人的交待操辦了一場。

張楨白日裡在城隍廟擺攤時,忽然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念頭,有人在喚她的真名祭祀她。

從來沒有過被祭祀體驗的張楨,心頭十分好奇,當即舍下肉身,魂魄出竅趕去了祭祀的地方。

然後她看到了什麼?她的眼睛要瞎了!

美酒佳肴,這個很正常;紙錢被一堆一堆投入火中燃燒,這個就算是還債了,也挺好;可是誰能告訴她,隨著紙錢一起投入火中,剪得栩栩如生光著屁股的紙人是怎麼回事?

張楨才剛到,七八個裸著身子的白臉男紙人齊齊對著她叩拜,口中機械稱著“主人”。

受到的衝擊太大,張楨都不知道該用個什麼樣的形容詞才好。

古人可真會玩兒。

不用想就知道是單道人給她製造的“驚喜”。

如果張楨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女子,此時怕是已經掩麵逃回城隍廟了吧,心裡還不知道要怎麼恨賈奉一家。

張楨趕緊捂著眼睛後退,隨手撈起一旁剩下的錫箔紙,折出了衣服的樣式,卷入火中燒了過來,然後命令幾個紙仆道:“穿上。”

紙人一般是富貴人家用來陪葬的,也不知什麼原理,雖然沒有靈魂卻能完成簡單的指令。賈家燒給張楨這幾人男紙人,被單道人直接做了點手腳,綁定了張楨這個城隍,想退貨都不成,除非直接弄死。

張楨捏著鼻子認下了此事,心道也算給自己的城隍廟添幾個工具人,便讓這八個紙人抬著賈家燒過來的紙錢回城隍廟。

臨走前,滿供桌的酒菜張楨也沒浪費,讓幾個紙人分食後,它們連動作都靈活了不少。

回到廟中的張楨,心頭難免有幾分氣悶,來而不往非禮也,單道人,你給我等著!

單道人站在一處山巔上,望著賈家的方向有青煙直上,心中一陣狂笑,想必城隍大人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等找到機會,他一定真送幾個美男給張楨,最好讓他那師侄和這個女城隍反目成仇,到時候他再收拾張楨就容易多了。

單道人因為心中惦念著這事,行動極快,找到了名單上的第三個人柳西川,一個骨子裡透著貪婪的行商,已經近四十歲的年紀,家中小有積財。

單道人找過來的時候,柳西川正在四處找人合作做買賣,可惜因為名聲太差,沒人願意搭理他。

單道人捏著從賈奉那裡得來的金銀,心中立馬有了計較。他將道士袍一脫,主動和柳西川搭起話來。

一來二去,二人極快稱兄道弟,好的下一刻就要拜把子的模樣。張楨拿著生死簿和賀幾道隱藏在暗處遠遠看著,並不敢靠近,就怕單道人察覺他們二人在算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