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楨正坐在椅子上,一臉驚詫地看著腳跟前十分認真的狐狸精,她重複道:“牡丹樓?是有白牡丹的那個牡丹樓?”
畢竟昨夜她才去過,打算看美人兒來著。
眼前的狐狸精立馬點頭,並再次解釋道:“不管是靈官還是道人,都不大愛去青樓這種地方,正好供我等異類在京都藏身用。”
張楨心道那可不一定,神仙也是稀罕美人的。
想起眼前這狐狸精變換出來的是個少年郎的模樣,心中放心了些,眼前這個叫胡泗的狐狸精大概就是在青樓裡麵裝寵物,混吃混喝而已。
胡泗見張楨一臉微妙,心中一貫知道張楨的品行,於是急忙解釋道:“我在牡丹樓不是白吃白喝的,更不曾偷竊,我時常會替樓裡的姐姐們接客人。”
張楨:接客人?!
公狐狸精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為了表示自己品行端正,就在青樓裡接客人,這狐狸精的三觀是誰教的?
“接,接客人??”張楨看著圓滾滾滾的狐狸頭,想起他那副柔柔弱弱的少年身板,有些猶豫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胡泗怕張楨不信,仔仔細細解釋了出來:“樓裡的姐姐們身體不適的時候,我就變成她們的模樣,幫她們接待客人,我拿小法術一糊弄,那些客人能自己和自己玩兒一晚上。”
牡丹樓裡麵的姑娘可喜歡他了,遇見變態客人時,都喜歡來求他幫忙,哪怕明知道他是異類!
不知為何,張楨聽到此處心中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的“接待客人”。
她心頭一軟,脫口而出道:“你要是實在沒地方去,夜間可以來我的院子裡,隔壁還有間書房。”
胡泗整張狐狸臉上露出肉眼可見的歡喜,歡喜過後臉上閃過猶豫,最後不舍地拒絕道:“恩公的‘兄長’張尚書自來不喜歡狐狸,見我在此怕是會責備恩公。我空了會來尋恩公的,恩公得空也可以去牡丹樓尋我。”
“我想回牡丹樓,我想回去助她們一臂之力。”胡泗說到最後漸漸堅定起來,一雙亮晶晶的狐狸眼閃出不一樣的光芒。
張楨在此時陡然覺得自己托生成人,竟然還比不過一隻狐狸。
張楨揮揮手,目送上了屋頂的赤狐遠去,陡然覺得自己也該找點事來做了,整日裡這樣不務正業實在不成樣子。
人貴在自渡。
第二日,張楨按照約定時間到了得意樓,哪知五皇子周俾卻姍姍來遲。
張楨心中雖腹誹和罵了周俾十八代祖宗,麵上還是得打起微笑,“五皇子殿下有禮。”
周俾一臉狂傲,凶赫的目光盯得張楨心中發寒,這個五皇子,看樣子瘋病還沒好!
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的:“五皇子殿下約小女子來此有何事?”
“嗬,你難道不想問我,為何要求皇帝老兒下旨賜婚?果然,與姓賀的那個臭道士近墨者黑,假惺惺,哼!”
張楨:······
槽口無多,也不知要從哪裡開始吐槽,是管自己的爹叫皇帝老兒?還是嫌棄她卻要求聖旨賜婚?亦或者他連說話都要陰陽到某個賀道人?
“五皇子殿下說笑了。”
周俾冷哼一聲,盯著張楨看了幾息,眉宇間幾分凶悍和肆意,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如今都與姓賀的有奪妻之恨了,我就不信他不來找我!”
他去尋姓賀的多沒麵子,他要讓姓賀的來尋他。
張楨驟然抬頭,連臉上的假笑都維持不住了,“五皇子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俾一臉狂傲,直言不諱道:“我求這道聖旨的目的有三,一是為了惡心賀幾道,一報當年你們一起給我潑孟婆湯的仇;二是為了安撫吳妃,免得她整日裡找我生事。”
周俾說到此處,臉上的表情鬱悶了一瞬,吳妃對他也算是儘到了一個母親該儘的責任,他不能對她無情。
“第三,龍脈並非我一個人打斷的,我已經在皇室鎮壓了二十多年,也該輪到姓賀的了吧!”
張楨一頭霧水,周俾話中的每個字她都聽得懂,連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不對,她好歹聽懂了第二條。
雖然聽不懂具體意思,但是核心思想張楨覺得她還是弄明白了,她就是個報複工具人。
想到此處的張楨,腦中忽然抽風地闖入了一句:兩個男人的戰爭,她是第三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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