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第一民醫院,vip病房裡:
中年女坐在病床邊,耐心勸著:“爸,您好歹吃一些,不然身體怎麼招受的住啊。”
嚴程西厭惡的將碗推開:“趕快拿走!”
不知不錯覺,自從他早上被救醒過來,鼻息間一直環繞著那股腐爛的屍臭味。
護工用消毒水將房間徹底擦拭一遍,嚴程西自己也徹徹底底的洗了個澡,可那股味道依舊消散不去。
彆說吃飯,就喝水他都覺得味道不對,總想嘔吐。
現在已經下午,爺子滴水未進,八十歲的了,怎麼經得這麼折騰。
就在兩個兒媳犯愁之際,嚴程西的大兒子嚴兵林開病房門快步走了進來。
伴隨著他的靠近,帶著一陣微風進來,嚴程西次聞了那股濃重的腐臭味,趴在床邊抱著垃圾桶乾嘔。
“嘔——”
大兒媳婦瞧見,立刻對嚴兵林擺手道:“你快出去!”
嚴兵林被訓的莫名其妙,還聽話的退了病房門口,關切道:“爸,您沒事吧。”
嚴程西胃裡沒東西,就算惡心也隻乾嘔。
他接過二兒媳婦遞過來的紙巾,捂著鼻子問:“家裡怎麼樣了?”
嚴兵林回答:“警察已經把那些惡心的玩意兒全部拉走了,說全殯儀館存放的屍體。”
嚴程西:“調取監控了嗎?”
嚴兵林:“調了,監控裡顯示您房間的門被憑空開的,那些屍體也都飄進了您房間。”
嚴程西氣的臉通紅,將手上的紙巾逐漸握緊成團,用力的丟在地上,啞著嗓子,語氣陰狠:“好一個曹玄鶴。”
聽這個名字,站在病房門口的嚴兵林一怔,問:“您覺得這事兒曹玄鶴做的?”
“他不就一個普通的古玩店板,會有這麼大本事?”
嚴程西咬緊了一口假牙:“他要真個本事小的,敢這麼公然跟我對抗。”
“你去仔細查查他的底細,今天的事,子跟他沒完!”
嚴兵林聞言,趕緊應下,點頭出去。
走了,嚴程西嫌棄的皺了皺眉頭,朝病房門口的方向瞥了一眼,重倚靠回病床上,對兩個伺候在身邊的兒媳婦兒道:“去讓護工將地麵好好拖一遍。”
兩個中年女聞著病房裡濃重的消毒水味道,相互對視一眼,也應聲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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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古玩街,萬寶齋。
明壹精神懨懨的趴在石桌上,眯著眼睛盯向某處發呆。
曹玄鶴坐在他對麵,麵前的石桌上擺著一盤手串,他拿來一串一串的挑選品相。
明壹實在無聊,直身子,道:“媳婦兒。”
曹玄鶴沒應聲,抬眼皮朝他瞥了一眼,示意他說事。
明壹想了想,問:“你說那個蛇精這會兒在乾什麼?”
曹玄鶴:“醫院。”
明壹疑惑:“你怎麼知道?”
明明他一直在一塊都沒分開,曹玄鶴從哪兒得知的?
曹玄鶴語氣淡淡:“猜的。”
明壹驚訝:“這都能猜?”
曹玄鶴:“嗯。”
明壹立刻來了興趣,雙手手肘撐在石桌上,傾身上前,問:“那你快猜猜他接下來會怎麼對付我。”
曹玄鶴:“懶得猜。”
明壹皺眉:“為什麼,難道你就不好奇嗎?”
曹玄鶴無奈:“不誰都有你這麼重的好奇心。”
明壹不滿:“我這叫未雨綢繆,快點,快點猜一下。”
曹玄鶴將他的腦袋按回去:“實坐著。”
明壹還以為他這答應了,立刻乖乖坐好著,看著男拿著一隻手串認真翻看,沉默許久,緩緩說道。
“嚴程西這威風了幾十年,怎麼會忍氣吞聲的吃悶虧,應該會私下幾個亡命之徒來試探一下我的實力,找玄術方麵的道長,弄出幾個小鬼嚇唬一番,趁我不備時,取走性命。”
明壹挑眉:“沒了?”
曹玄鶴問:“還應該有什麼?”
明壹站身,雙手比劃:“我還以為對方會有多厲害,能跟你鬥個你死我活的地步,我還準備時候英雄救美呢!”
曹玄鶴輕笑出聲,沒有作答。
反倒後窗口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小鬼,那你可沒機會了,現如今,世上能跟你家這位鬥法的,還真沒幾個。”
明壹回頭,瞧見印尤然。
他單手撐在窗台上,一個利索的翻越,平穩落在地麵,一邊拍這手上的灰塵,一邊朝柳樹下走來。
“你怕還不清楚你家這位的實力有多恐怖吧?”
明壹問:“有多恐怖?”
印尤然笑道:“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明壹:“……”
相於沒說。
印尤然在石凳上坐下,隨手拿木盤裡一串檀香珠,解釋道:“你忘了上一次,那變態靠著邪術往其他身上渡惡業,這一瞧就個本事不小的。”
“你男朋友僅靠著兩三張符,就能讓對方的所有符咒失效,還輕易的探查對方位置,你以為這事誰都能辦?”
明壹驚愕:“彆不能嗎?”
印尤然沒說話,明壹從他的神情中得了答案:“那我媳婦兒可太厲害!”
他就說,曹玄鶴隨手畫了幾張符,張口就要二十萬,印尤然竟還絲毫不覺得有問題。
印尤然見他眼睛都瞬間亮的模樣,不由笑了,伸手想去拍他的肩膀。
結果手剛抬來,就察覺一股陰寒警告的目光。
印尤然的手頓時僵在半空,握成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掩飾尷尬:“你男朋友厲害的地方多著呢,目前還我沒遇能跟他鬥法的,所以英雄救美這事兒,你還彆想了。”
明壹失望的哦了聲,實坐回石凳上。
曹玄鶴聽著他吹噓自己,適時開口:“行了,彆在這哄騙小孩子,你好端端的跑過來做什麼?”
印尤然道:“自然有事。”
印尤然笑道:“你倆告訴我,這往家房間擺屍體的損招,誰想出來的?”
他說著,目光朝小鬼瞧去。
明壹抬手指了指石桌對麵。
印尤然挑眉,眸子裡多了幾分意味深長,問:“曹玄鶴什麼時候有捉弄的愛好了?”
明壹絲毫沒有撒謊的臉紅心跳:“可能之前就喜歡捉弄,隻你沒發現。”
印尤然憋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