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說的太過激動，一時間說漏了嘴，還擔心自己隱瞞身份，曹玄鶴會生氣，沒想到到頭來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曹玄鶴把玩明壹微涼修長的指，小鬼的膚色慘白，他的膚色形成鮮明比，他沉思半秒，說道：“剛開始，你在我店門口安插了兩個鬼差。”
明壹努力想了下，好像是有這麼事：“額。”
曹玄鶴：“來這兩個鬼差偷偷跟蹤了我一段時間。”
“司嶺偷跟去時，發現他們進了青臨城隍廟。”
明壹擰眉，疑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曹玄鶴道：“那時候你和我剛認識不久，期間我試探過你的態度，發現你根本不知情。”
明壹仔細想了下，沒有半點印象：“然你就猜出了我的身份？”
曹玄鶴搖頭：“之我們去齊村，那位劉師爺你的態度很恭敬，期間你鬼差們遣派事情，那隨意的語調、當然的姿態都說明你以常做這種事情。”
明壹挑眉：“那你不是應該懷疑我是城隍爺嗎？”
曹玄鶴點頭：“有想過，但很快否定了。”
“我問過幾個鬼差，它們都說城隍爺是滿鬢發白的年紀，況且你這性子做城隍……”
明壹見他話說一半，不滿的皺起眉頭，看向他的眸子裡帶了幾分威脅之意：“我這性子做城隍怎麼了？”
曹玄鶴絲毫不怯，勾起唇角，淡淡道：“會陰間大亂。”
明壹瞬間坐直身體，反駁道：“你瞎說！”
曹玄鶴伸，將小鬼拉入懷中，安撫的揉揉他的腦袋，給明壹順毛：“小傻子，很多事情不是武力就能解決的。”
明壹撇撇嘴，沒有再反駁。
其實他也清楚，曹玄鶴說的，自己這性子的確不適合城隍爺這種職位。
曹玄鶴繼續說：“我記得你有次被鎖魂鏈困在墓地裡出不來，說是你惹怒了鬼差被囚禁起來了，找我求救。”
明壹仔細想，好像是也有這麼一事兒。
曹玄鶴解釋道：“鎖魂鏈是鬼差勾魂用的東西，一般情況不會離身，除非你和那位鬼差關係不一般。”
“……”明壹撓撓腦勺，實話實話：“那鬼差是我爸。”
他說完忍不住歎氣：“原本我還覺得自己的身份隱藏的很好，沒想到被你這麼一說，才發現整個事情漏洞百出的。”
曹玄鶴勾唇：“在清明節第天，你找我來確定關係，城隍爺又派了幾個鬼差過來跟蹤，想來是不放心把你交給我。”
明壹驚訝：“爺爺又派鬼差跟蹤你了，我怎麼不知道？”
曹玄鶴不在意道：“沒有惡意。”
明壹輕哼一聲：“怪不得明老頭那麼放心讓我跟你呢，原來是偷偷調查過你了。”
曹玄鶴捏了捏他的掌，繼續道：“明壹。”
明壹下意識應聲：“嗯？”
曹玄鶴：“能跟我說說你的事兒嗎？”
明壹道：“我不是剛跟你說了，我爺爺是青臨市的城隍爺。”
“之不說，其實是擔心你會因為我的身份才跟我說一起，而不是真的喜歡我。”
曹玄鶴：“不是這個。”
明壹不解：“那是什麼？”
曹玄鶴抿唇道：“清明節那晚，我在給其他逝者祭祀時，看到了你父母以及兩個哥哥的墓碑。”
他的語調變得低沉緩慢：“你父母的墓碑上刻，愛子：明九、明歸、明壹。”
明壹偏頭，男人漆黑的視線視，見眸子裡滿是心疼憐愛，抱住脖頸，安慰的拍拍他的腦袋：“沒事。”
他沒想曹玄鶴隱瞞，便把爺爺做縣城隍時得罪上司，他們一被報複致死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曹玄鶴聽完，皺起眉頭：“是誰做的？”
明壹抿唇不語。
曹玄鶴繼續追問：“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明壹反問：“如你知道了是誰害死我們一，打算怎麼做？”
“過去把他們一人給殺了嗎？”他歎氣道：“殺我們一人固然可惡，但他的人是無故的，冤冤報何時了，況且我們一人在陰間團聚，現在這樣沒什麼不好，算了吧。”
曹玄鶴緊繃的神情逐漸鬆懈，揉他鬆軟的頭發道：“這不像你。”
明壹當然知道這些不是自己這種性格能想到的事情，全都是當初他爸媽勸他的話罷了。
當時得知自己一人被謀殺，明壹氣憤至極，想要去找報仇。
可爸媽極力勸他不要想報仇，更不要胡亂殺人。
就算明壹把謀殺他們的人全部殺死了，他們一也不可能再活過來，而他卻要為此背上幾世的惡業。
當時明壹還不能解爸媽的心情，可現在他察覺到曹玄鶴的心思，瞬間慌了。
他不想曹玄鶴為了給自己報仇，背上幾條人命，就算他不像普通人那樣變老死亡，明壹也不希望他身上因為自己背負業債。
明壹不放心道：“媳婦兒，你跟我保證，不會繼續糾結這事兒，更不會去找那些人複仇。”
明壹生怕他不信，指了指自己周身：“你看，我真的沒有怨念，更沒有執念，我覺得現在挺好的，你不要……”
曹玄鶴感覺到他的慌張，他保證道：“好。”
男人心疼的揉了揉他蒼白的麵頰，神情認真道：“我保證不殺他們。”
明壹沒有注意男人話語裡的漏洞，還因此暗鬆口氣，抱住他安慰道：“沒事沒事，這些事情都已過去很久了，你不用太在意。”
曹玄鶴黑眸陰寒，薄唇抿緊，將安慰自己的小鬼緊緊抱在懷裡，心疼的揉捏他的脖頸，淡淡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