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玄鶴掛斷電話後,跟他解釋:“幕後人不想暴露身份,因此不準他們跟我們正麵對上。”
明壹不解:“可這麼大的聚陰陣在這兒,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
曹玄鶴淡淡嗯了聲,朝著他們騎著摩托車逃走的方向走去。
明壹追上去問:“媳婦兒,這些厲鬼怎麼辦?”
曹玄鶴:“等宋元祥他們過來處理。”
明壹沒聽懂:“宋什麼?”
曹玄鶴:“玄術協會的副會長。”
明壹:“哦。”
一人一鬼離開廣場。
三隻厲鬼見他們真的放過自己,心下一喜,轉頭看向其他厲鬼,麵上露出陰森恐怖的笑意。
幾個厲鬼發覺事情不對,趕緊逃開,其中幾隻厲鬼反應慢了一拍,瞬間被他們撲了上來。
三隻厲鬼身上的增強效果還未褪去,三五下功夫就將對方厲鬼撕碎塞入口中。
二三十分鐘的功夫,三隻厲鬼就吃了不下七八隻厲鬼。
其中一隻女鬼滿足的拍了拍飽腹的肚子,心想著雖然沒吃到那隻怨靈,可有這幾隻厲鬼填腹,也不算太虧。
等她消化完了這幾隻厲鬼,肯定會實力大增,到時候這陣的鬼沒幾個是她的對手。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猖狂大笑,模樣十分囂張。
可這笑聲還未停止,她麵容突然一僵,滿臉驚恐的看向自己的肚子。
為什麼她感覺自己的力量在減弱?
而且她身上的陰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驚恐的站起身,四處打轉,可真絲毫沒有阻止陰氣的消散。
她抬起雙手,發現原本慘白的膚色逐漸變得透明。
女鬼驚恐的尖叫,於此同時,另一道尖叫聲傳來,原本躲在一戶院子裡休息的女鬼跑出來,在看到同樣滿臉驚慌失措的女鬼已經變得透明的魂魄時,驚恐道:“你也——!”
“我們被那個狗男人給騙了!”
兩隻鬼都反應過來,可這時候清醒已經為時已晚,隻有無能為力的看著自己與對方魂飛魄散。
同樣,在村子裡的某一戶人家的院子裡,男鬼滿臉絕望的看著自己身上的陰氣消散,直至煙消雲散,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而此時,絲毫不知情的明壹已經跟著曹玄鶴走到了村口。
那兩個男人已經被印尤然等人抓起來,拷上了手銬。
知道他們都是道士,不但綁了他們的手腳,還特意在嘴裡塞了毛巾,將身上攜帶的符咒以及稀奇古怪鬼靈全部收走封存。
至於怨靈冰粒,她原本想丟下兩個道士逃走,被張東晨攔了下來。
怨靈很凶,張東晨是特種兵出身,雖也會道術,卻無法製服冰粒,甚至疏於防備時被她抓傷,魂體也被硬生生咬下一口。
如果不是曹玄鶴及時趕到,她很可能要將張東晨的生魂吞入肚中。
明壹原本對冰粒還抱著諒解之心,想著她是年齡小,渴望自由,所以才三番五次的想逃出來。
可今晚看到她不但食吃厲鬼,竟然還傷害活人,心底對她的那點寬容瞬間沒了。
特彆是曹玄鶴輕易抓到她後,冰粒立刻收起猙獰凶狠的神情,模樣乖巧討好的抱著媳婦兒的大腿,聲音甜甜的喊曹哥哥。
明壹就知道了,這小怨靈心眼很多,是個兩麵三刀的東西。
這點兒他能看出來,曹玄鶴更能看的到。
隻是之前他念在這怨靈年紀小,不懂事,給了不少次機會。
這次,曹玄鶴親眼看到她傷了自己的朋友,徹底沒了耐心。
在她抱著自己大腿叫哥哥時,大掌直接按在了她的頭頂,將整隻怨靈提了起來,眸子冰寒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給過你機會。”
冰粒臉上的笑容一僵,圓溜溜的眼睛變得濕潤,可憐兮兮的祈求道:“曹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曹玄鶴毫無溫度的輕笑一聲:“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一個遇弱欺淩,遇強服軟的心機小鬼,繼續留著,不知道還要禍害多少活人、小鬼。
曹玄鶴沒有心軟,手指收緊。
冰粒瞬間感覺頭痛欲裂,尖叫出聲,恨不得刺破人的耳膜。
男人卻毫無反應,繼續施力,明壹、印尤然等人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一人出來替她求情。
冰粒感覺到了曹玄鶴的殺心,開始劇烈反抗,拚了命的朝他手背上抓去,想要掙脫開男人的手。
曹玄鶴有所察覺,直接夾起一張符紙擋在她前麵,冰粒雙手攥住了符紙,手掌直接被灼傷,痛的她再次尖叫。
最終,冰粒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
那兩個道士卻像是死了孩子似的,唔唔亂叫,試圖阻止,可惜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被兩名警察壓上了警車。
冰粒消失後,張東晨鬆了口氣,臉色蒼白的捂著肩膀,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摔倒,印尤然趕緊上前攙扶住。
明壹也湊過去關切:“張東晨,你怎麼樣啊?”
張東晨努力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道:“我沒事。”
可他的模樣卻不像沒事的架勢,果然,下一秒他直接昏了過去。
很快來了兩名警察將他送去醫院。
印尤然望著車子快速駛去,長歎口氣,沒頭沒尾的說了句:“當初曹玄鶴能留下冰粒,就是張東晨求得情。”
明壹知道他這是在跟自己說。
也許怨靈真的沒有心吧,不然怎麼能對當初救下自己的恩人下毒手。
印尤然:“所以你不要對鶴哥有芥蒂。”
原來他是擔心自己看到曹玄鶴殘忍殺害冰粒的場麵,心裡生出對媳婦兒不好的想法。
明壹笑了笑,肯定道:“不會。”
這件事,他並不覺得媳婦兒做錯了。
麵對一個不知悔改,恩將仇報的怨靈,留下她才是對其他受害者不公平。
曹玄鶴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旁,聽到他這話,不動聲色的牽起他的手握在掌心。
明壹由他握著,望著已經消失走遠的警車,不放心道:“媳婦兒,張東晨的傷還能修補嗎?”
生魂殘破,是不可逆的,這是之前爺爺跟他說過的話,可他還是有些不死心,心想著媳婦兒這麼厲害,或許能有什麼辦法補救。
曹玄鶴:“不能。”
兩個字,讓明壹心裡的那點希望徹底破滅。
“那他以後豈不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