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太頓時笑容一僵:“我們家主張的是快樂教育,不怎麼要求孩子的成績,隻要他輕鬆快樂的成長就行。”
“快樂教育啊,挺好的,挺好的。”沈露假模假樣,不著痕跡的拉起了仇恨:“我們家一航啊,就是太愛學習了,自己對自己要求過於嚴苛,做什麼都要做到最好,我這個做媽媽的看了都要心疼……”
“他要是什麼時候能學會和令公子一樣放鬆自己就好了。”
她就愛看這群人看不慣她,又乾不掉她的樣子。
周圍的人笑容僵硬,但麵對沈露炫耀兒子的行為,卻還是不得不昧著良心恭維一句:“航航這孩子的確是圈子裡公認的優秀。”
不同於被退過婚,又拋棄了愛她如命的前男友,不知用什麼手段才嫁進了遲家,肉眼可見不得寵的沈露。
沈露的兒子遲一航可紮紮實實是遲家的心肝寶貝,鐵板釘釘的繼承人。
再加上遲一航本就優秀,自然是沒有人敢不識趣的說這位小少爺半個字的不好的。
在所有人眼裡,也恰是因為這個兒子,卑鄙無恥的沈露才算是坐穩了遲太太的位置,母憑子貴沒有被掃地出門。
“是吧,是吧,就連老爺子都說航航這孩子比他爸爸小時候優秀,更加符合他對繼承人的要求呢?他爸爸一聽老爺子說這話,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呢 。”沈露看著王太太蒼白的臉色,瞬間喘上了,更加囂張了。
她一不小心又紮了一下王太太的心,就跟遲一航生下來就是按照繼承人培養一樣,王太太的老公作為旁係,她的兒子從出生就沒有納入過繼承人的選擇之列。
其他人在王太太和向芳茹繼而連三被沈露打擊到了以後,瞬間不敢再招惹這位煞星了,隻得糊弄著附和,不斷誇讚著沈露的兒子。
沈露滿意地看著他們對著自己羨慕嫉妒恨的樣子,直到她們再也擠不出話來恭維了,她才刻意的摸著自己脖頸上的藍寶石項鏈儘興的離開。
看著沈露離開的背影,幾個貴婦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寫滿了憋屈。
但礙於不想讓沈露聽到,她們隻能用眼神交流彼此的意思——
【誰不知道她的婚姻是用了齷齪手段才得來的,遲牧野很討厭她,根本沒碰過她,就連孩子都是自己上趕著試管做出來的?她狂些什麼?】
【兒子優秀?兒子優秀很了不起嗎?聽說她兒子從生下來就不讓她親自撫養,對她根本不親近,跟她還不如跟保姆親近呢。她就是一代孕工具。】
【難怪她也隻能拚拚事業了。】
【一個女人,如果真的過得好,家庭美滿又怎麼可能事業上這麼拚呢?】
【她說什麼遲總就愛賺錢給她花都是假的吧。】
她們努力埋汰著沈露,幻想著這個女人人前光鮮,人後處處不順吞黃連的樣子。
但聯想到,剛剛沈露纖細白皙脖頸上像海水一樣蔚藍,少說200克起步,造型精美一看就價值不菲呈愛心型的藍寶石項鏈。
就算再不想承認,他們也不得不說這女人怎麼看也不像過得很差的樣子。
不管遲牧野愛不愛沈露,沈露待在遲太太這個位置上得到的所有待遇和物質方麵的享受都是頂級的。
真是世風日下,沒天理了,就連這種貪慕虛榮,嫌貧愛富的女人也能過得這麼滋潤。
他們隻能在心下祈禱著,遲牧野和沈露早日離婚,沈露這個壞女人早點翻船,以後老公不愛兒子不親,晚景淒涼。
……
沈露大概知道這些人心裡都是怎麼想自己的,不過她卻並不在意。
所謂,不遭人妒是庸才,她這個一看就是拿著電視劇裡惡女女配配置的女人過得這麼好,讓人羨慕嫉妒恨再正常不過了。
那些閒言碎語影響不了她的心情半分——
她真正頭疼的還是娘家的一堆破事和自己與兩個孩子之間的關係。
沈露乘坐的豪車緩緩駛入了遲家莊園一般的豪宅。
作為一個從小卷到大,樣樣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的女強人,哪怕沈氏不如遲家,她已經是遲太太了,她也很少享受奢靡的生活,而是把大量的時間都花費在了工作上,動不動就為了公司的業務奔波,忙得暈頭轉向。
但就算如此,她也從來沒有忘記自己作為一個母親的職責,隻要不是出差回不了燕京,哪怕再忙她也會堅持回家,關注一下自己孩子最近的生活。
“太太回來了。”管家和傭人一見她回來,當即態度恭敬地打起了招呼。
很抱歉,沒有如那些人傳得謠言所願,說什麼沈露在遲家根本沒人拿她當正經女主人看。
從和遲牧野結婚,單獨搬出來住開始,沈露就是這個家裡說一不二的女主人。
沈露頷首回應,低頭看了眼腕間的手表,見時間還早,孩子們應該還沒有睡,當即馬不停蹄的去往了孩子們平時最喜歡待的玩具房。
剛到玩具房門外,沈露就聽見裡麵傳來了一陣略顯滯澀的琴聲,還伴隨著兩個孩子不知道說些什麼的嬉鬨聲。
應該是她的女兒遲一諾在練琴。
沈露雖然在外人麵前凡爾賽,但和絕大多數媽媽一樣,她私下對自己的兩個孩子要求非常嚴格,采取的是精英教育,他們就算年紀還小,但要學習的東西卻很多,鋼琴,圍棋,馬術,打冰球,時間幾乎和大人一樣被安排得滿滿當當。
想到兩個孩子,沈露當即眉宇一軟。
但想到,孩子的父親和太爺爺已經足夠溺愛兩個孩子了,她又板起了臉,推開了玩具房的門。
她始終認為在教育孩子方麵,一味的溺愛和溫柔是不行的,家裡總要有一個人唱紅臉,當態度強硬的那一個。
因此,她選擇自己做那個壞人。
而她的孩子,尤其是膽小怯懦的女兒的確是很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