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處理完小雜魚，打了車回小巷子。
路邊，陸奕竣將剛才的一切都收入眼底，視線一直跟著桑梓的車，逐漸放遠。
“少爺？”管家叫了一聲。
男生收回視線，進了車，“回家。”
“是。”
桑梓早就注意到陸奕竣了，隻不過懶得在意這個大少爺，反正她也不打算接受陸老頭的條件。
她打了車回小巷子，取了一些東西，又洗了個澡，稍微換了一身行頭。
長卷發被拉直紮成了馬尾，乾淨利索。
抽屜裡排了一排眼鏡，她選了個大框的，幾乎可以遮住她半張臉。
手機一直響，小幺那邊催個不停，桑梓嫌煩，乾脆關機。
爸爸化妝呢，逼逼賴賴個沒完。
她化了個濃妝，紅唇瀲灩，眼角還有過敏剩餘的紅，細看之下有點邪氣。
時間差不多了，她又挑了個鴨舌帽，對著鏡子看著不像本人了，這才出門，隱匿進了黑暗中。
小幺說的地點是Crazy，京城有名的銷金窟，背後的主子是小幺的親哥哥趙一程。
趙家在京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輕易沒人敢惹，偏偏出了個對家，姓李的，兩家什麼都得爭一爭，上一輩不清不楚就算了，小輩們也是爭得你死我活。
小幺是趙家的小少爺，彆人都叫四少，桑梓隨他哥叫他幺兒。
桑梓打著車去Crazy，司機都沒敢多看她，到了地方趕緊收錢走人。
小幺在門口等了半天，看著桑梓從車上下來，愣是沒敢上前，直到看到熟悉的鴨舌帽。
“我去，爸爸，你這是落魄了？”
桑梓壓了壓帽簷，“你懂個屁，深居簡出，懂？”
小幺撇了撇嘴，想要伸手去搭她的肩膀，剛伸出手就接收到死亡射線，他眨了兩下眼睛，識相地把手收了回來。
“人呢？”桑梓徑直往裡走。
小幺跟在她後麵，小聲說話：“您悠著點兒，李老八好像找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桑梓來了興致，以趙家在京城的地位，能讓小幺覺得是人物那可真的就是人物了。
“說說看。”她隨手拆了個棒棒糖塞進嘴裡。
“李老八叫他二公子，我看著有點眼熟，感覺好像和之前去過我們家的人有點兒像。”
桑梓白了他一眼，“去過你們家就是人物？給你慫的。”
小幺嘖了一聲，“去過我們家不算事兒，能讓我老子叫一聲二公子，那才是牛逼。”
桑梓挑了挑眉，這確實牛逼，趙家老爺子可不是一般人。
他們倆從Crazy的後門進去，小幺見到人，又變成了人模狗樣的趙家四少趙一哲。
來來往往的人全都是京城裡有名的紈絝子弟，見到趙四少都上來寒暄兩句，不免就瞥到他後麵的桑梓。
“四少，這位美女是……？”
“少瞎你的狗眼，這是我爸爸。”
幾個人一頓哄笑，權當他是在開玩笑。
桑梓壓低了帽簷，卻將說話的幾個人的樣子全都刻入腦海。
她暗暗地踹了一腳小幺，“趕緊的。”
小幺麵上不顯，硬是捱了一腳，趕緊地在前麵帶路。
李老八敢在他麵前顯擺，把祖宗搬出來嚇他一下，看他還敢囂張。
“到了。”
“四少，四層已經清空了。”侍應生小心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