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吞了口口水，用力吸了口氣，確定沒有聞到任何酒氣。
她一邊打開禮盒，一邊頭腦風暴，想著賀琰如果原路返回再去除酒氣的可能性。
根本不可能，除非他會超人大變身。
禮盒打開，黑色的絲絨盒子裡躺著一條鉑金項鏈，吊墜是個小狐狸。
尋祈伸出手，過分消瘦的指節在燈光下更加慘白，輕輕挑起項鏈，看向桑梓，“我給你戴上？”
桑梓聳聳肩，轉過身去。
男人靠近一點，輕輕撩起她的頭發，冰涼的感覺就迅速地貼上了脖子。
桑梓清理了一下腦子裡的混亂情況，調侃尋祈：“第一次見麵送我玉牌，這回又送我項鏈，下一次是不是該送我戒指了？”
尋祈：“那個不可以隨便送。”
桑梓撇嘴，又聽到身後人道：“你也不應該隨便收。”
項鏈戴好，她低頭看了一眼，很好看，簡直量身打造。
轉過身，和尋祈麵對麵，她又吸了吸鼻子，卻真的沒從尋祈身上嗅到一點點味道。
“人都走了，請我跳支舞？”
尋祈看了一眼周圍，隨意拿出手機，周圍的燈光就亮了一大半。
桑梓挑眉，“你也怕黑？”
“我舞跳得不好，擔心會踩到你。”
尋祈後退半步，微微彎腰，單手向桑梓發出了邀請。
畫麵切換，如果不是眼前人銀發長衣，桑梓會覺得他就是今晚的賀琰。
她輕輕將手放進他的掌心，立刻就感受到一陣冰涼的溫度，和賀琰掌心的溫和截然相反。
他好像每次出現，都是渾身冷冰冰的。
桑梓踩著步子，有點玩笑地靠近男人，“尋尋，你該不會是什麼千年老屍之類的吧？”
尋祈一本正經，“不是。”
他單手貼在桑梓腰間，隻是輕輕地貼著，比賀琰紳士多了。
桑梓輕輕哼著舞曲，心情還不錯，仰著頭看向頭頂的月亮，白皙的脖子就露在光下。
尋祈看著麵前微微閉眼的少女，緊繃著的神經逐漸放緩，“我如果不來，你打算一直等嗎？”
桑梓閉著眼睛，道：“你不是有南瓜馬車嗎，怎麼會不來？”
“有時候駕車的老鼠會罷工。”尋祈跟著開玩笑。
桑梓唇角上揚，緩緩睜開眼睛，眼神稍微朦朧，“主要是我想試探你一下。”
尋祈的舞步稍微停頓，“什麼？”
“我老板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剛才我把他灌醉送回家了，想試試你還會不會來。”桑梓覷著尋祈的表情變化，手不動聲色地貼上了對方的動脈處，感受那裡的跳動速度。
尋祈隻是愣了一下，隨即神色恢複鎮定，“下次彆費功夫，我跟他沒關係。”
桑梓聳聳肩，“有空約你們見麵？”
“不行，我隻見你。”尋祈淡淡地道。
桑梓嘖了一聲，本來這話有心虛的嫌疑，可是加上後麵四個字，莫名讓人心癢癢。
男人的脈搏跳動正常，她緩緩把手挪開，又忽然靠近，整個人靠在他懷裡。
“你整這麼神秘，會不會是犯罪分子？”
“害怕我？”男人微微低頭，氣息剛好可以灑落在少女肩胛處。
桑梓笑出了聲，長歎一聲，“牡丹花下死……”
她瞥著尋祈的神色，話鋒一轉，“你長這麼好看，犯罪分子我也認了。”
尋祈：“長得好看的未必是好人，你辨彆人的標準應該改改。”
桑梓耍著無賴，無限靠近他，“但像你這麼好看的，我還沒有見過。”
說著，她的手滑向尋祈的眼鏡。
因為靠近，加上墊腳，桑梓的唇已經快要貼到尋祈的嘴角，曖昧的氣息就像是一顆煙霧彈，掩蓋了她忽然伸手的小動作。
尋祈一隻手托著她的腰，一隻手被她握著，沒有剩餘間隙去阻止她那隻作亂的手。
桑梓兩隻捏住了冰涼的眼鏡框，輕輕用力……
“你們在做什麼？！”
一道激動異常的尖銳聲音，嚇得桑梓指尖一顫，她和尋祈同時向聲音發源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