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導員敲了敲門，“誰是桑梓？”
桑梓一看對方麵色嚴峻，心裡就有了不祥的預感。
“我。”
指導員看了她一眼，皺眉道：“麻煩你出來一趟。”
室內眾人麵麵相覷，第一反應都是體檢有問題，否則指導員不會親自來的。
桑梓冷靜地丟下衣服，關上了休息室的門出去。
指導員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僻靜無人處將一份報告拿給她。
“你怎麼回事，不知道用了興奮劑會被取消資格？”
桑梓心一沉，冷著眼將體檢報告打開。
興奮劑那一欄被標了紅。
“你是吃錯東西了？”指導員說話稍微委婉了一點。
桑梓知道這場是比不成了，收起報告，“可能是中午喝了濃縮咖啡。”
指導員嘖了一聲，“怎麼這麼不小心？”
桑梓擔心的是剩下兩場比賽，“老師，興奮劑大概過多久會驗不出來？”
“你下午還有其他比賽吧？”指導員皺了皺眉，有點為難，“你這麼坐著肯定過不了，除非你加速代謝，說不定能碰碰運氣。”
桑梓點了點頭，對老師說了謝謝，轉身就打了電話給李倩。
李倩一聽內容，瞬間跟天塌了似的，反而是桑梓先安慰她，讓她去把秦子桀找到。
桑梓直接去了學校的健身房，二話不說將速度提到變態的程度開始跑步。
李倩拖著秦子桀來的時候她已經是滿頭大汗。
她慢慢停下來，轉頭看向氣喘籲籲的秦子桀，“你上午給我喝的東西裡麵都加了什麼？”
秦子桀一頭霧水，“就一堆果汁，還有一點果酒和紅牛……”
他說到紅牛的時候聲音忽然小了下去，臉色難看地看向桑梓，“桑……桑桑。”
桑梓閉了閉眼，完全不想說話，“閉上嘴巴，我不想揍你。”
秦子桀一臉苦相，原地搓手，“我……”
“現在怎麼辦？距離你下一場比賽也就兩個小時啊。”李倩急地原地打轉。
桑梓麵無表情，用力按加速度的鍵，速度快到腿部都出現殘影了。
她手機一直響，不知道是哪個傻缺這種時候打電話。
桑梓一直沒理會，閉著眼睛跑步，今天要是死在那兩口飲料上，她自己都能嘔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桑梓覺得自己身體裡的水分都快被蒸乾了，腦子都有點暈，忽然猛烈運動她也有點難受。
忽然。
李倩驚呼一聲，“賀總！”
桑梓渾身一激靈，腳下的速度差點沒跟上，險些被跑步機帶飛。
她迅速地給跑步機降速，轉頭一看，果然看到賀琰站在門口。
他身上還穿著西裝，一副剛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樣子。
“你怎麼來了？”桑梓皺眉，有點不喜歡他看到自己矬矬的樣子。
賀琰輕哼一聲，目光從旁邊瞪著他的秦子桀臉上掠過，涼涼地道：“我不來，等著你把自己跑死？”
桑梓雙手叉腰，“就兩口飲料，我跑兩步就沒事兒了。”
賀琰睨了她一眼，走過去將她從跑步機上扯下來，“蠢東西，靠汗發揮，等到什麼時候？”
桑梓：“……”
丫的，想咬人。
賀琰側過身子，對著進來的方向說話：“進來。”
秘書長抱著一小箱東西進來，全都放在了桑梓腳邊。
“這什麼？”
“坐下喝，喝完去上廁所，我保證你等會兒上場驗不出來。”賀琰單手按住她的肩膀，直接讓她原地坐下。
桑梓打開小箱子，看裡麵全是小瓶子飲料，連標簽都沒有的三無產品。
“這東西能喝？”秦子桀第一個異議。
“至少沒有興奮劑。”賀琰語氣冰冷。
秦子桀語塞，閉嘴了。
桑梓嘖了一聲，沒辦法，自己主動拆了一小瓶。
小小的玻璃瓶，裡麵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味道怪得讓人想吐。
桑梓閉著眼睛連續灌了好幾瓶，沒過多久就想要上廁所，上完回來又被賀琰逼著繼續喝。
中途，她趁著休息的功夫，小聲在賀琰耳邊說話。
“那身醜不拉幾的泳衣是你讓倩倩拿給我的吧？”
賀琰不說話。
桑梓嘁了一聲，仰頭灌下一瓶“毒藥”，想吐的穀欠望爆棚之際，她還要咬著牙在賀琰耳邊過嘴癮。
“不就是不想讓我穿給彆人看嘛。”
她憋著一口氣，把東西咽下去，喘著氣湊到賀琰耳邊，“有空了，我單獨穿給你一個人看。”
賀琰背脊挺直，一臉的嚴肅正經。
桑梓盯著他的側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老假正經。”早晚給你把這層皮撕了，讓你在我麵前裝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