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本來就懷疑郭伊嵐的身份，被李倩那麼一說心裡更加疑惑，她下午沒跟著大部隊走，準備再去探查一下療養院。
一直等到天黑，她給賀子琛回了個電話，說自己要工作，小家夥有點不樂意，也沒多纏著她。
桑梓趁著夜色去了療養院，發現周圍的安保係統弱了不少，她輕輕鬆鬆就進去了。
郭伊嵐住過的那間房間有著微弱的燈光，桑梓悄無聲息地走過去，聽到裡麵說話的聲音。
“真見鬼，人說沒就沒了，早上我進來看的時候嚇死我了。”
“前一天晚上我還給她泡葛根粉來著。”
“死了正好，這些東西我們分了。”
“你彆亂說話，這房間可是她住過的，我現在都覺得背脊發涼。”
桑梓心裡一咯噔，胸口悶得說不出話來，她沒進去抓那兩個護士對峙，而是等她們走了她才進去。
房間裡空蕩蕩的，抽屜櫃子裡的東西早就空了，隻剩下角落裡那架鋼琴還擺著。
桑梓戴著手套拉開琴蓋，細細地觀察每一寸細節。
琴鍵上有點灰，可見郭伊嵐已經有一段時間不彈了。
忽然。
角落裡一樣東西吸引了桑梓的注意力。
她略微俯下身，將卡在琴鍵角落裡的小藥丸撿了起來。
白色的，沒有任何logo，看著更像是清新口氣的果糖。
桑梓將東西放在鼻前嗅了嗅，一股熟悉的感覺湧過來，她隻反映了一瞬就想起來在哪兒聞過，昨天晚上她剛剛讓賀琰吃過。
隻不過賀琰吃的藥和桑雪柔當年吃的差不多，眼前這枚藥丸卻是被重新壓製的，故意被改變了模樣。
她將藥丸收好，又在房間裡看了一圈，確定沒有其他東西留下，這才離開現場。
八點多鐘，外麵燈光昏暗，周圍安靜地有點淒涼。
桑梓收了收領口，原地蹦躂兩下，稍微暖和一點才走到監控死角去把手機重新打開。
剛剛打開手機，賀琰的電話就彈了出來。
桑梓略微挑眉，接了電話，“賀總？”
“你人呢？”
桑梓不假思索，“組裡。”
賀琰：“嗬。”
桑梓伸手刮了刮眉毛，“正準備往組裡去。”
“我問你人在哪兒？”賀琰又加重語氣問了一句。
桑梓咂咂嘴，“想見我？”
“不想。”
“那你問了乾嘛？”桑梓哼哼兩聲，“我忙著呢，不想見我就彆耽誤時間。”
說完，立刻準備掛電話。
賀琰的聲音被堵在聽筒裡，“桑……！”
嘟嘟嘟嘟。
桑梓聳聳肩，對著手機屏幕彈舌頭，“小樣兒。”
她把手機放好，準備去一趟醫院，陸老應該還在醫院的實驗室，她可以去問問藥的事，順便看看鬨了這麼多天的林洛。
小孩子就是難養，鬨個彆扭竟然這麼多天都不服軟。
從療養院到醫院有半小時車程，桑梓到醫院的時候差點錯過陸老。
陸老一聽她話茬就知道不對，避開了研究人員，帶著她去了辦公室。
“您看看這東西。”桑梓直接將白色藥丸遞了過去。
陸老將藥丸拿起來，放到筆尖嗅了嗅，臉色有點凝重。
“是陸家出去的藥，但被人磨成粉重新壓製過。”
桑梓單手敲著桌麵，“您確定？”
“我確定。”陸老將藥丸放在掌心掂了掂，眉頭慢慢收緊，“有點不對勁。”
桑梓站起身，“哪裡不對勁？”
“重量不對勁。”陸老從抽屜裡拿出了微量秤，小心地調試好將藥丸放了上去。
桑梓單手撐著桌子，身子前傾，看清了上麵的克數。
“是不是超重了？”
“對於一般藥丸來說，肯定是超重了。”陸老將藥丸拿下來，遞給了桑梓。
桑梓將藥丸放在眼前，轉動著打量一圈，忽然用手指捏住，用力從中間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