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吳四海眯著眼睛，心裡迅速盤算，這霍元湛，季文瀚走了才好，但他們走，不能讓他們帶走太多的人。
“大當家的，軍師，你們這是投降朝廷，背叛大家嗎？”吳四海大聲喊道，幾乎裡裡外外的人，都聽到吳四海的話，頓時安靜下來，紛紛看向站在高處的霍元湛，季文瀚。
趙宣想說話，但被霍元湛瞪了一眼，趕緊閉嘴。
這是是大王寨內部矛盾，他的確不方便出手。
霍元湛目露精光，看向眾人，然後緩緩說：“我霍元湛從來就不會背叛大家，如果不改變，那麼短則一年，多則五年，大王寨必然會被圍剿，到時候死傷無數，我這樣做也是未雨綢繆。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吳四海願意留下，這大王寨就給你，但如果有人願意跟我和文翰走，你們也不能攔著，否則就是跟我霍元湛過不去。”
說完，霍元湛拔出劍，目露陰沉地看向吳四海。講道理講到現在這樣的程度已經足夠了，剩下的隻要武力震懾了。
吳四海懼怕霍元湛的武力，同時也知道該說他都說了，如果再得寸進尺，必然會惹霍元湛不高興，到時候一劍弄死他，他也沒地方說理。
於是吳四海麵露憤恨地走到西麵，表明自己不會跟霍元湛去當官府和朝廷的狗腿子，跟在吳四海身邊的那些狗腿子也跟著一起站到了西麵。
眾人沒想到大王寨出現分裂，大當家和二當家的要離開了，原因說得很清楚，現在是他們選擇的時候了。
胖彘，瘦猴站在東麵，逐漸也陸陸續續有人站在他們的身後。
趙宣仔細觀察，十分驚訝。跟在吳四海身邊的大多是壯年男子，而且是麵向凶惡的，反倒是站在胖彘和瘦猴身後的大多是老弱婦孺，還有百十個壯年男子。
才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大家已經做好了選擇。
霍元湛看向眾人，再次說道：“不跟我走的，那我就祝諸位在這裡有好日子；跟我走的，我霍元湛保證，會用命保護大家。明日正午離開，現在大家回去收拾行李，告彆親友。不管是誰，還有一夜半天的考慮時間。在這裡，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勉強任何人，但任何人也不許勉強威脅其他人。吳四海，聽到了嗎？”
吳四海這個人有一股狠勁，心術不正，霍元湛不允許他欺辱其他人，所以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一旦沒有人壓製他，吳四海就會固態萌生。
“哼！”吳四海冷哼，轉頭看向彆處。
跟在吳四海身邊的人，一些本來就跟著他一起來大王寨投誠，一起抵抗官府的圍剿；另外一起則是其他山頭的土匪，過慣了土匪的生活，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想改變。
其他一些人，則是流民，走投無路之下，才做土匪的。他們以前也是那些土匪的搶奪對象，所以對吳四海等人並沒有好印象。他們也明白，有霍元湛和軍師能夠壓製住這些人，他們這些老實人才沒有被欺負。
曾經吳四海的一個手下，看中了一個寡婦，想要霸占，但被大當家嚴懲，並且製定規則，不允許欺負婦孺，這才讓大王寨有安寧之日。如果大當家和軍師走了，他們這些老實人也跟著走。
大家各自散去，準備行李。
霍元湛讓季文瀚帶趙宣的人去休息，安排明日一起離開。
吳四海在眾人走後，看向霍元湛，說：“大王寨能有今天，是我們大家的功勞。既然有人跟你走，我不攔著，你帶走，但是留下來的兄弟不能喝西北風啊，大王寨的錢財你們不能帶走。”
當說到錢財的時候，這些人的眼睛裡露出貪婪。
胖彘指著吳四海罵道：“吳四海，你也太不要臉了，當初你就穿著一身破衣服來投靠我們大王寨，現在居然還想霸占大王寨所有的資產，也太貪心了吧！”
“就是，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瘦猴也鄙夷地看向吳四海等人，“如果沒有大當家的和軍師，你們早就沒命了，彆說吃飽喝足過好日子了。”
吳四海以及那些土匪們，麵色難看，不過他們軍絕對不同意讓霍元湛帶走所有的錢。
“話雖然這麼說，但兄弟們也是出力了，如果都讓大當家帶走，兄弟們不服氣，就算你們殺了我一個，但其他人照樣也能對其他人造成傷害，還請大當家的三思啊。”吳四海硬著頭皮，鼓起勇氣說，如果都讓霍元湛帶走了，他隻能帶著這些人喝西北風了。
胖彘拔刀，“你想威脅大當家的？”
“嗬嗬，不是威脅。”吳四海笑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也是為了自己和兄弟們有口飯吃，大當家的不會這麼絕情吧，畢竟大當家的誌向遠大，另謀高就，兄弟們無才無能，就不去扯後腿了。咱們也不貪心，大當家的你帶走一半，留下一半！”
季文瀚已經安排好趙宣等人，趕過來就聽到吳四海無恥的話，“嗬嗬，吳四海，你有這樣的想法，我理解。我已經讓人拿來賬本，咱們好好算算賬。你身後的那些人，你來寨子裡的時間最長，應該明白咱們寨子裡的錢，大部分都是做生意得來的，這是大當家的帶隊，錢基本上都是大當家的賺的，所以不可能給你們留下一半的，我作為大王寨二當家的建議，給你們留下來三成。”
“三成？”吳四海嗤笑，“二當家的也太癡心妄想了吧？難道兄弟們在大王山是吃白飯的，沒出力？”
季文瀚從邊上的箱子裡拿出來一個本子，開始念：“前年五月，吳當家的帶三十人下山，帶回來十二頭牛，卻死了五個兄弟，剩下的重傷六個，醫藥，撫恤費用高達一百五十兩，十二頭牛賣的錢，根本就不夠；同年七月，帶四十人，搶奪過往商旅一千兩，死十八人，傷二十人，也是賠本的買賣······去年三月，帶隊打劫官府，以至於引起官府圍剿，為此我們大王寨損失慘重······這些數據都是你為大王寨做得貢獻，你覺得你有臉要一半的錢財嗎？再說了，留下的這些東西，房子，牲畜等，值很多錢。留下三成，已經是我和大當家的誠意了。如果硬來，嗬嗬，吳四海，最先死的就是你，所以你爭那麼多銀兩，有什麼用呢？”
季文瀚是個文弱書生，平時負責大王寨財務，所以對大王寨的賬目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