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毅恒見玩笑開大了，趕緊上前笑著解釋，聲音很低：“九皇子說玩笑呢，其實······那不是毒藥，而是一種排除體內淤血的藥丸，配上剛才九皇子燃的香，才會全身疼痛，口鼻眼耳流血。除了看上去嚇人，其實對他們身體有好處呢。今晚過後，他們吃嘛嘛香，睡得好。”
季文瀚皺眉，“你說得可是真得？”
“不信的話，你可以找個剛才吃藥丸的人把把脈。”薑毅恒苦笑道，“事情太緊急了，我們也沒時間跟你們說，所以就自作主張了。兩位壯士放心，我們九皇子真得很有誠意啊！”
“是不是真的，我們回去調查。”霍元湛眯起狹長的眼睛，看向趙宣，“但願你們沒有騙我。”
說完，霍元湛大步離開。
季文瀚也彆有深意地看了看趙宣，這小子鬼主意挺多啊！
季文瀚通醫理，找了三個人把脈之後，果真如薑毅恒說的那樣，這些人根本就沒有中毒，而且排出去淤血之後，身體反而比以前好了很多。
季文瀚對霍元湛，點了點頭，“真的，這個九皇子不簡單啊，尤其是對人心的把控，讓人信以為真。”
“嗯！”霍元湛點頭，“我之前一路跟隨趙宣，發現這人雖然有些摳門，平時說話不著調，但為人還不錯，心地還算善良，並不會傷及無辜。咱們跟他合作，沒錯！”
“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已經不能後悔了。”季文瀚歎息道，明天就要離開這個風景秀麗的地方了。
霍元湛知道季文瀚舍不得這裡，於是笑笑，“吳四海等人已經死了，大王寨上下一心，大王寨可以作為一個聯絡點，留一些人在這裡，方便後麵圖謀大業！”
季文瀚很快明白霍元湛的意思，笑了笑，點頭：“對，這麼好的地方放棄了，太可惜。再說了，南疆距離這裡隻有五百裡路，如果騎馬，兩天就能趕回來。”
“是的，以後你想回來，還是可以的。”霍元湛笑笑，看向外麵的星空，他知道未來的路很艱難，但他不後悔。
一直以來，在他心裡，如果不能報仇，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翌日，天微微亮，大王寨已經提早變得嘈雜，大家收拾行李，帶上一切能帶上的東西，準備跟霍元湛去南疆做良民。
季文瀚安排人去庫房抬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銀子，趙宣穿著粗布短打，像個普通人家的少年一樣走在眾人中間。
薑毅恒十分擔心，“九皇子，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趙宣搖了搖頭，“薑叔，你帶隊先離開，我跟他們一起走。”
“可是這樣很危險啊？”薑毅恒皺眉，都是土匪，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突然出手啊？
“這裡才沒有危險呢，反倒是在我的馬車裡才有危險，我這一路上遭遇的刺殺那麼多次。之後他們估計還會刺殺，我待在這些遷徙的流民之間，他們絕對想不到。”趙宣解釋，“另外，我去那邊，也能夠讓霍元湛，季文瀚相信，我們真心實意想跟他們合作，乾一番大事業，而不是忽悠他們。”
薑毅恒聽了，大為吃驚，九皇子看著莽撞，其實心有韜略，權衡利弊之後，覺得九皇子說得很有道理。
“那行，我帶人先行上路。”薑毅恒也覺得這一招金蟬脫殼非常好，也不勸解趙宣了。
同時，他也看出來霍元湛真得想跟趙宣一起去南疆，招兵買馬，對抗朝廷，這和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所以九皇子留在他們的隊伍裡，應該是安全的。
薑嬤嬤擔心，不過在薑毅恒和趙宣的聯合勸解之下，不情不願上了馬車。
小德子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趙宣，於是一換了衣服粗布短打，跟在趙宣身邊伺候著。
季文瀚留了二三十個忠心的，還有幾個老婦人在大王寨管理，剩下的全部帶走，洋洋灑灑，一行人壯漢加上老弱婦孺居然有四百三十九人。小孩子調皮，坐一會牛車就閒不住了，跑下來追逐打鬨，嬉笑著。
趙宣看到小孩子們比賽玩扔石頭，就是看誰扔石頭扔得遠，然後再比賽看誰能最先撿到扔出去的石頭。小孩子在隊伍的前麵，這並不耽誤行程，又能跑的遊戲非常喜歡。
這遊戲有意思，趙宣也從牛車上跳下來，跑到隊伍前麵跟那些小孩子一起玩，嘻嘻哈哈的，玩得特彆起勁。小德子擔心主子，跟前跟後的伺候著，不過到最後小德子也被趙宣拉過來玩這個遊戲。
季文瀚騎在馬上，看向玩得不亦樂乎的趙宣，臉上臟兮兮的，轉頭看向霍元湛，“表哥，那是個傻子嗎？”
霍元湛的注意力也在前麵那個小滑頭身上，聽到表弟的問話，笑了笑，“嗬嗬！姑且當他有一顆童心吧。”
季文瀚無言以對！
童心=逗比歡樂多=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