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時煙,捧著禮盒的手有些僵化。
好在伯母是個明事理的人,暗罵了一聲自己的女兒,走過來對時煙表達歉意:“這孩子就是被嬌寵慣了,你彆與她置氣。”
時煙款款大方地笑回:“不會。她是阿衍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又怎麼會與小孩子置氣……”
一句話告訴那女生,我沒工夫理會你的小脾氣。
而沒聽出話裡有話的小女生,不輕不重地撂下一句“誰是你妹妹”後,奪門而出。
會客廳的氣氛再次變得微妙。
時煙無所謂地輕笑著,也對那一臉愧疚的伯母表示沒事。
隻是……事不過三,這個道理,誰都懂。
她可以再忍受一回,但下一次,她再也不會給好臉色了。
不過在隨後的交談中,時煙還是知道了這位大脾氣的小姑子叫什麼。
叫封妍妍,和她一樣大。
是封家這個家族唯一的女孩,所以全家族上下對她是寵愛得不得了,這裡麵自然也包括封則衍。
不過……寵愛這個詞,時煙很難將它和那個冷冰冰的男人聯係到一塊兒。
畢竟他生性冷淡,模樣更是冷絕,一點都不像是會去寵小姑娘的人。
時煙現在還能記起來,他最寵自己的那會,也不過就是親自為她下廚做好吃的。
真是難以想象封則衍全心全意寵愛一個人的模樣。
恐怕這世界上,也隻有那個人知道了。
正當她回憶過去時,不知是誰說了句先生回來了。
一窩人喜出望外、相攜而出,還將不明所以的時煙也給帶了出去。
不過自從身體不好後,她的行動就變得有些溫吞。
所以很快就從隊伍裡的前頭,變成了吊車尾。
等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封則衍已經從車上下來了。
封妍妍正窩在他懷裡一個勁地嚎著“哥我好想你”之類的話。
男人也難得的,展現了哥哥對妹妹的疼寵,任由她抱著鬨著,沒有推開。
本想上前去打個招呼。
可喉嚨裡憑空起了一陣癢意,時煙無法抑製地劇烈咳嗽起來。
但又害怕彆人投來好奇或是關心的目光,便躲在了角落裡,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將聲音化到最低。
“時煙小姐,你要是冷的話,我們就回臥室多添一件衣服吧。”一旁的黎管家出聲建議。
她不提醒還好,一提醒,時煙確實覺得有些冷。
又見那邊兄妹情深的,一時半會肯定沒自己說話的份,便扭頭走向二樓臥室。
——
在衣帽間換上了更加保暖的衣服,時煙一邊理著垂到腰際的波浪卷長發,一邊往臥室走。
卻見本該隻有自己的房間,憑空多出了一個人來。
他正背對自己,細致地整理著茶幾上已經殘敗的花束。
雖然有些好奇封則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但時煙的第一關注點還是在那束花上。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束花有些眼熟……
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這一束從何而來。
“你不去陪她們嗎?”她出聲打斷男人的動作。
對麵的人聞聲轉過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沉沉的,叫人無法看出他的任何想法。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時煙覺得難過的地方。
以前她吵著鬨著,像個不懂事的小雞仔似的,想要封則衍喜歡她,愛她。
可後來才知道,一個男人光說愛你喜歡你,都是不作數的,連心都不對你展露,何來的喜歡何來的愛。
況且,封則衍這個人從不輕易說愛。
“黎管家說你咳嗽了,我就上來看看。”
“小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時煙滿是無所謂地笑笑。
封則衍的嘴角微微抿緊,顯然對於她的“無所謂”不太高興。
“那你也該知道,在我這有關於你的事,沒有一件不是大事。時煙,如果身體實在難受,答應我,一定要去醫院。即使你很害怕打針。”
這種情話從自己喜歡的人嘴裡說出來,可真是好聽。
時煙點點頭,假裝樂在其中似的笑了。
“還有,今晚開始,我會搬過來睡這裡。你準備一下。”
前麵還都是十分正經的語氣,後半句直接讓一切都變得旖旎起來。
時煙不是未經人事,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封則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他讓她準備,無非就是準備好晚上和他……
耳尖不由自主的就紅了。
雖然這些年他們什麼該做的,什麼不該做的,都做了。但一年裡也就是他回來那幾天做那麼幾次。
封則衍很禁欲,至少在時煙心裡是這樣的。
現在他有了這方麵的需求,竟然也讓人覺得有些棘手。
“我……怕我不習慣。”
“就是看你對我還有著幾個月不見的生疏感。所以……我想提前喚醒我們之間的親昵蝕骨,還有你對我的**。”
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帶著商場上廝殺的痞氣,朝她逼近一步。
時煙立馬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雙眼瞪大,不知道該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