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提特亞回去的時候赫蘭德早就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他一見到少女便開心的想要撲過去。
然而可能因為周圍還有人, 克製著隻是手指微動, 在距離她半步的位置停下腳步。
“王。”
他低聲這麼喚道, 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注意到了西提特亞身後還有兩個人。
一個額頭長著觸角, 一看便知道是魔。
而另一個淺棕色發的少年看起來更像是人類, 尤其是注意到了赫蘭德看過去的視線後,溫柔地彎著眉眼朝著他微微頷首。
魔是不會這樣自來熟且友好的。
西提特亞和赫蘭德相處的時間比起弗洛伊德他們要久一些,因此更加熟悉。
她抬起手親昵地揉了揉如幼崽一般依賴著她的少年的頭,柔軟的發絲在她指尖如絲綢般順滑。
“赫蘭德, 這是我們的新夥伴。”
金發的少女微微側著身子以便赫蘭德更加清楚的看到身後歐文和弗洛伊德兩人。
“這位是歐文,這位是弗洛伊德。”
被介紹的兩人反應各不相同。
歐文本就大多數一直冷著臉,雖然可以感覺到他並沒有惡意,可在看到赫蘭德的時候他的臉色的確有些沉。
蜂魔對花靈的占有欲極強, 他不喜歡自己的花靈碰觸任何異性。
然而他隻是麵上有點兒微妙的變化, 並沒有讓西提特亞難為。
“你好。”
黑發的男人聲音冷冽低沉,冰窖一樣,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本就對人的情緒極為敏感的赫蘭德在聽到歐文的聲音後一愣。
他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暗金色的眸子閃了閃。
“……你好。”
氣氛有些凝固,而西提特亞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皺了皺眉, 瞥了一眼一直處於看戲狀態的弗洛伊德。
淺棕色發的少年見西提特亞看向他, 他茶色的眸子彎了彎, 唇角勾起。
“赫蘭德是嗎?你好,我是弗洛伊德,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哦。”
比起兩個將什麼情緒都直白的寫在臉上根本沒辦法掩藏的魔來說, 弗洛伊德的確要圓滑許多。
他語氣上揚,聽起來也溫和,給人一種很好接觸的感覺。
一時之間氣氛有了好轉。
果然,拘謹不安的赫蘭德放鬆了些。
他抬眸看著那個一直笑眯眯的少年,低聲也回應著對方。
這並不是一次愉快的見麵,卻也算不上糟糕。
西提特亞以為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不熟悉彼此,所以顯得這樣拘謹。
等到時候磨合磨合一段時間便沒什麼了,所以她並沒有在意。
在安排了他們各自職務和住所之後她便回了自己的宮殿。
作為西提特亞打理政務的一把手,阿爾曼在西提特亞剛到宮殿時候便在裡麵侯著了。
男人應該是得了消息,他一見西提特亞的身影後便不慌不忙的將腳邊堆積的折子一遝一遝的抱在了桌子上堆著。
最後壘到了快有半米左右。
金發的少女驚了。
她不過剛離開幾日,這呈上來各方折子就已經堆積的這麼高了。
“沒想到才幾天的功夫就堆了這麼多了……”
西提特亞歎了口氣,這麼感歎了一句後認命地坐過去開始一點一點的查看。
少女垂眸仔細的翻閱著冊子,白皙修長的脖頸在金色的發絲之間更加如雪般美好。
阿爾曼喉結滾了滾,猶豫了好幾次,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建議。
“王……”
“赫蘭德剛得了寵幸,你最好彆太快招攬新寵。這對於你的威信和名聲都不是一件好事。”
西提特亞以為對方要說什麼事情,本來還在認真聽著的少女一愣。
猛地抬頭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神情看向對方。
“阿爾曼,你是不是誤會些什麼了?歐文和弗洛伊德不是我的什麼新寵,赫蘭德也不是,他們是魔族的一員,僅此而已。”
“你是不是聽塔娜說了什麼?她的話你彆信,我和他們根本沒什麼彆的關係。”
少女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塔娜那大坡天的腦洞。
她覺得十有**是這些天女人給阿爾曼說了什麼,而對方竟然還相信了。
“……我很想相信你。”
阿爾曼的語氣認真了起來,他紅色的眸子裡有什麼晦澀情緒。
“不過前提是在您帶回來的不是蜂魔。”
西提特亞並不知道,從看到赫蘭德從她的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她便不清白了。
這的確是很難解釋的事情,畢竟孤男寡女待在一個房間一晚上什麼也沒乾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阿爾曼沒有過多提及,畢竟王看上誰,寵幸誰,都不是他能夠乾預的。
隻是現在魔族尚未穩定,百廢待興,他作為和西提特亞簽署了契約的臣子,實在不能將這一切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蜂魔有什麼不妥的嗎?”
難道魔族裡也搞種族歧視這一套?
西提特亞被對方越說越糊塗,她有些懵,疑惑不解地看向他。
“……您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少女疑惑的神情實在太自然真實了,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說謊。
阿爾曼抿著薄唇,俊美的臉色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尤其是看到西提特亞點頭的時候。
“據我所知,你的本體是花靈對吧?”
“嗯。”
西提特亞微微頷首,直勾勾地看著他,示意阿爾曼繼續往下說。
“每一隻蜂魔一生隻會忠誠一位花靈,而按照你的話來理解的話……”
“你可能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接受了蜂魔的示愛,或者……你做了什麼讓他誤解你接受了他的舉動。”
阿爾曼一直都能發現西提特亞對魔族乃至其他種族的事情很是陌生,可能是在深淵久了,她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外界。
如果按照西提特亞所說,她並不知道帶一隻蜂魔回來有什麼不妥。
那麼就說明她的確不知道蜂魔這種群居生物,隻會跟隨自己的伴侶的時候才會離開族地。
簡而言之。
歐文是認定了西提特亞。
可怕的是,少女並不知道,還傻乎乎的將對方的跟隨解讀成了臣子一般的服從。
“……所以,你能告訴我在和他遇見之後的這幾天,你碰觸過他的觸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