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傷藥(1 / 2)

第九十二章

不知道聞和對他的殘酷想法,侍從們都是看菜下碟的人,見聞行晝被陛下和飛銳國師厭棄,侍從們也沒有多費力氣,將他拖到了房屋,直接往屋子一扔,便不管其死活,拍拍屁股離開了。

遠離了常無欲,那股令聞行晝動彈不得的壓力也逐漸消失。

聞行晝撐著地麵,狼狽萬分地從地麵上掙紮起來。

背後的傷口裂開了,溫熱的鮮血汩汩地從他後背滑過,比起被鞭時刺骨的疼痛,現在這股持久又綿長的鈍痛才更加折磨人。

聞行晝每站起一點,心中殺意便升騰幾分。

飛銳!

總有一天,他要將飛銳碎屍萬段!

聞行晝恨得心臟都在疼。

借助著這股恨意,他強撐著一點點站起來,做到桌前,喘息著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

他先將上衣脫了下來。

當時受刑完後的他仍然被飛銳奇怪的力量的壓迫著,動彈不得,但是就算如此,他還是艱難的將上衣穿了上去。

他不允許自己衣冠不整,被聞和看到他狼狽不堪到連衣不蔽體,連做人的尊嚴都沒有。

即使在阿和眼神,他或許早就已經不能再狼狽了。

聞行晝黯了一瞬,但是很快又讓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背後的傷口上。

經過一夜鮮血的浸泡,裡衣後背已經全部變成了紅色,和傷口黏在了一起。

聞行晝懶得折騰,一把將衣服撕了下來。

傷口被掙開,又是一陣鑽心的疼。

聞行晝唇色都蒼白了幾分,他沒有在意,支撐著站了起來,給自己打了一盆涼水,然後拿出粗糙的手巾和衣服撕成的繃帶,重新坐在了桌前。

他麵無表情地洗著手巾,將手探到背後,粗暴的用涼水將背後的傷口衝洗乾淨。

涼水刺激著傷口,奇妙得帶來了一點鎮痛的效果。

正當聞行晝處理著傷口時,忽然,吱呀一聲,門扉被打開,門外衝來了一位少女。

“啊,行晝,你怎麼用涼水衝洗傷口,我不是告訴過你,你如果有事,可以找我幫忙嗎?”

少女衝到了聞行晝麵前,一把奪走了他手中的手巾,氣惱又擔憂地看向了他。

聞行晝一夜未睡,手中沒有力氣,一不留神,手中的手巾竟被人奪走了。

空蕩蕩的指尖交錯在一起,聞行晝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殺意,隨即隱藏下去,幽幽地看向在他眼前的少女。

一身淡藍色的宮裝,以為很普通的侍女,但是眼中的天真怎麼看也不是宮中之人。

這個女人叫杏林,一個月前出現在他身邊,在所有人都因為聞和和飛銳,對他喊打喊殺的時候,她卻一反常態,無條件的對他好。

聞行晝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他沒落後,也不是沒有宮女對他示好,但是像杏林這樣不顧及飛銳和聞和,明目張膽的人卻很少。

聞行晝知道杏林喜歡他,因為她眼中的情意怎麼也藏不住,但是她那點淺顯的算計,也同樣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明碼標價著自己的好,想要用她的好換去他的愛。

聞行晝不是那種彆人對他好,他就會喜歡上彆人的人。

喜歡的人多了,對他好的人也如過江之鯽,數不數勝,就算淪落到這種田地,他也不會因為有人對他好而交付自己的感情。

因為對方愛他,為他付出了很多,他就要愛上那人,彆說笑了。

那種人豈不是隻有有人對他好,就可以愛上任何人。

他才不是那種脆弱的人。

聞行晝永遠清楚的自己的內心,永遠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為此他可以忍受千般磨煉,萬般困苦。

所以聞行晝也沒興趣和杏林玩什麼友好遊戲,直接了當的拒絕了她,但是杏林卻一直纏著他,覺得好像堅持就會有結果一樣。

聞行晝很不耐煩,但是幾次下來,他卻覺得有些不對。

她總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他受傷的消息,飛奔而來,她不害怕聞和與飛銳,幫助他時從不避諱他人,而且拿來的傷藥,全都是極品傷藥,一個普通的宮女怎麼會有?

包括她沒有繭子的雙手,過於天真的態度,一切一切都顯示這個女人有秘密。

聞行晝心中生起了疑惑,悄悄跟蹤了杏林,詭異的是,沒有武功的杏林卻每次都能發現他,一被他看著,就笨拙的開始扮演著宮女,將洗得也亂七八糟的衣服交給長宮女,而那長宮女卻跟傻了一樣,不僅沒有絲毫責怪,還笑嗬嗬的拿走了。

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聞行晝也就沒有再跟下去了,而是在這女人纏上來時,開始旁敲側擊,試探她。

而越是試探,聞行晝就越感怪異,她似乎認識聞和,言語中對聞和頗為不屑,而且信誓旦旦,覺得他一定能將那個飛銳道長踩在腳下。

她哪裡來的信心,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飛銳道長可是修行者,而他隻是一個武功被廢的皇太孫。

聞行晝將這些信息一一整理,對杏林的身份有了幾個猜測,但是他沒有輕舉妄動,因為心中有一個一直遲遲沒有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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