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番外2(1 / 2)

第九十七章

聞和番外篇。

還來不及體會離彆的悲傷,重逢便已經近在咫尺。

正如常無欲所說的,你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是我。

聞和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果然正是常無欲。

他的相貌似乎有所不同,姓名改換,就連記憶也沒有了,但是那雙眼眸,卻一如既往。

他所傳遞到自己心間的感情,也如臨彆時那般溫柔。

聞和一眼便認出了他。

常無欲似乎在封印裡動了手腳,一開始還未記憶起來,但是在日漸相處中,他卻總是能忽然想起他們曾經的過往。

就如現在,九星幻境內,正在為她彈奏著曲子的常無欲頓住,麵色怔愣,良久才歸為平靜,淡淡道:“這首曲子,你似乎也與我彈奏過。”

聞和枕在藏恪的腿上,懶洋洋地享受著常無欲的琴音,如水一般的溫柔隨著常無欲琴聲,隨著他的心一點點傳遞而來。

聞和微醺,這種感情,讓她仿佛泡在溫泉裡一般美好。

隻有這個時候,感受著這種感情,她空洞的內心才能填補。

然而,在常無欲說完這句話後,潺潺溪流般的溫柔就變得酸澀了,仿佛朧上了一層陰影,舌根都泛著苦澀。

無論怎樣的感情,聞和都十分喜歡,因為那是她許久未曾接觸的存在。

光是能夠感受,便讓她感覺自己仿若活來一般。

但是,她也知道,這種情緒是不好的情緒,讓令人不舒服的情緒。

聞和伸手,指尖纏繞住常無欲的發絲,玩弄了兩下後,才緩緩散開,抓住了他的衣領,仰起頭問:“怎麼了?不開心了嗎?”

常無欲垂眸,看向聞和擔憂的神色,撫了撫她的長發,道:“不,我很開心。”

阿和為他彈奏,他自然是萬分喜悅,可當想起這段記憶,他才猛然回憶起,正是在那時,他才不得不正視,阿和並不喜歡他的事實,不得不確定,放棄阿和的選擇。

那時的苦澀與心傷似乎隔著時間,與這份記憶一起傳遞過來了。

內心的不願與抗拒,讓他一時間有些忘情。

常無欲輕輕地替聞和將眼角的發絲撩開,感受著聞和的存在,他內心的陰霾漸漸散去,恢複一開始的澄淨。

阿和在他身邊,從未離去。

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直到永遠。

聞和能感受到常無欲的每一寸感情,他的不安,他的堅定以及他那一往無前,不怕受傷的執拗。

聞和攥緊了常無欲的衣襟,從他的懷中坐了起來。

常無欲扶著聞和的腰,讓她在他懷中坐的更舒服一些。

聞和不管那些,她直視著常無欲的眼眸,捧著常無欲的臉頰,認真道:“無欲在我心中是特殊的,隻要你愛著我,我就會一直愛你,隻要你不離開我,我就永遠不會離開你。”

你的心臟,我的情感,我們是一體的,愛情、憎恨、嫉妒……所有的一切我都隻能在你心中感受。

所以,我們怎麼會分開?怎麼能分開?

“你是我的。”

常無欲怔怔地看著聞和,呼吸都靜止了。

如越過群山豁然而見海上的明月,如清風徐來吹來遠處的梅香,如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徐徐在他心中盛開。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唇微微翹起,臉上漾出了微笑。

“是,我是你的。”

感受著常無欲的情緒,聞和也不自覺地翹起了唇角,覆上了麵前人的唇。

常無欲扶著聞和的腰,靜靜回吻。

九星幻境中的海棠樹徐徐盛開,碎落的花瓣從兩人身前蹁躚而過。

——華行晝番外篇——

如果說在二百年內成為仙界第一人的藏恪仙人是以實力讓所有仙人都記住了他,並為之深深忌憚,那唯一能蓋過他風頭的人便是華行晝。

天下誰人不識君。

仙界誰不認識他。

說的就是華行晝,他是鳳凰族的後裔,不死不滅,實力強大,父親又是掌司仙人,在仙界掌有實權,他一出生便被光環圍繞,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

然而這些,在他的容顏之下,也都隻是錦上添花罷了。

如他母親是仙界第一美人,華行晝也容貌極盛,他人每每見他,就算他隻著簡單的白色常服,也讓人有種他身著華服之感,徐徐迎麵而來,下意識地,便為他灼人的美色光輝而側步避讓。

俊美到令心高氣傲的仙人都忍不住自慚形穢。

而和他的容貌一起被眾位仙人談論的還有他的品性。

華行晝明明有著光輝絢爛到可以灼傷人的容貌,但是他本人卻不自知般,無論對待何人,都謙遜有禮,溫和包容。

這樣的品性,再加上這樣的容顏,惹得仙界眾多女修都芳心暗許。

你或許不喜歡他,但是當他出現在你麵前時,你卻無法不去在意他。

這就是華行晝。

而此時,被眾多人在意的華行晝卻獨自在房間,汗水涔涔,臉色蒼白透明,眉間皺起,似乎受了傷一般。

華行晝的好友,禹藏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他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問道:“你又去下界了?還被殺死了?”

“不,還沒去。”華行晝淡淡道:“隻是做噩夢了。”

具體是什麼噩夢,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夢中的痛苦仿佛還殘留在他心中,讓他如此狼狽。

“還沒去,你是又想下去了嗎?”禹藏問道。

“嗯。”華行晝微微頷首,不願多談。

他必須要去下界,這個夢又提醒了他,他有什麼重要的存在,被他遺忘在了凡間。

到底是什麼呢?

華行晝抿唇,任憑他如何努力的去想,腦中空蕩蕩的一片,無法給予他絲毫訊息。

禹藏觀察著華行晝的神色,沒忍住在心中又歎息了一聲,這些年,他是親眼看著華行晝的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