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明微微一笑,道:“謝兄,你寫了什麼好詩?能否讓我品鑒一番?”
謝客乃是地仙謝安的後人,他自身也是進士出身,人品家世都是上上之選,看他這樣子,應該是來追求白鶯鶯的。
謝客見到桑子明,神情略有些尷尬:“咳咳,原來是桑先生。一彆多年,都沒有見到你,你在忙什麼呢?”
桑子明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在官場廝混多年,終於熬了個五品小官。謝先生你呢?”
他這一路上,一直都用遮天符,掩蓋了自身的功力,此時表現在外的隻是金丹大圓滿的形象,看上去太普通了。
謝客已經是元嬰第二重了,自覺功力高過桑子明,於是上下打量著他,笑道:“我喜歡談玄論道,坐看雲卷雲舒,白日寫寫詩,夜晚打打坐。桑先生,這是我寫的詩,你來看,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
桑子明讚道:“好詩,好詩啊!謝兄才華橫溢,真是令人佩服。”
謝客朗聲大笑:“桑先生,你當年科舉場上,獨占鼇頭,很是令人欽佩。不過,你這樣醉心功名,未免耽誤了修行。你何不留在南都,參加我的詩社,享受悠閒的日子呢?”
桑子明歎道:“不行啊,家祖還希望我做大官光耀門楣呢。我跟謝兄不同,謝兄背靠大樹好乘涼,我要是不努力,隻怕會晚景淒涼,墳頭蒿草很快就冒出頭了。”
謝客眼望著他,心裡感到不爽,沒想到昔日那位了不起的少年,竟然被歲月打磨成這個樣子,禁不住微微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候,白飛兒從遠處款款走來,笑語盈盈,輕聲呼喚:“官人,我們該走了。”
桑子明對著謝客抱拳笑道:“謝兄,請多保重!”
“賢弟,再會。”
謝客的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風華絕代的白飛兒身上。
剛開始看時,他隻留意到白飛兒的美貌和儀態,然而很快的,他就覺得不對勁了!眼前這位女子,看外貌跟白鶯鶯有些相似,可她分明是一位步虛真君啊!
他心裡叫聲不好:“啊呀,這是白鶯鶯的長輩!可她為何喚桑子明官人呢?”
他覺得匪夷所思,實在是難以理解:“一個如此美貌的步虛女修,怎麼可能看上金丹修士?難道說桑子明是采花賊不成?他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法子,能駕馭這樣的美人兒?”
白飛兒隻是淡淡的望了謝客一眼,然後轉頭看著白鶯鶯,笑道:“阿鶯,你若是在南都待得不開心,可以去京師散散心。”
白鶯鶯走上前去,拉著她的衣袖,眼睛裡有淚花閃爍:“阿姆,你又要走了,我想跟你一起走!”
白飛兒道:“你這麼年輕,不能太貪玩,要沉下心來修煉。等你進階元嬰之後,再來京師尋我,屆時我傳你上乘的仙音。”
白鶯鶯有些傷心,但也沒法拉著不放手,隻能送阿姆離開。
謝客看著桑子明離去,心裡愈發感到狐疑和震撼。
他心想:“慘了,慘了!聽那白鶯鶯的口氣,竟然叫那女子阿姆,她不會是阿鶯的親娘吧?桑子明這個混蛋,竟然生冷不忌,連什麼女人都敢要!完蛋了!我若是追到阿鶯,該怎麼稱呼桑子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