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原本以為, 憑江小魚的性格, 要教訓方應看,必定是全方位地捉弄一通, 就像他當年在惡人穀時那樣。
結果出乎她意料的是, 他們回到城西後, 江小魚就直接去了隔壁,跟方應看打了一架。
或者說, 是他單方麵打了方應看一頓,方應看沒有還手。
江容目瞪口呆。
“他有很多武功很不錯的手下的。”她說, “您就這麼闖進去跟他動手, 萬一他覺得失了麵子, 以多欺少怎麼辦?”
江小魚:“他不會的。”
江容:“???”
“他是打著喜歡你的幌子接近糾纏於你的, 除非他當著我的麵承認他彆有所圖,否則他必須顧著‘他喜歡你’這件事,繼續演下去。”江小魚說,“我作為他喜歡的人的父親,過去教訓他,他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江容服了,但想到方應看的手段和城府,還是有點後怕。
“希望他不要回頭暗中找您的麻煩。”她說。
“那也要他有這個本事才行。”江小魚不以為意,“何況你不是說神侯府那邊已經在搜集證據了嗎?”
江容想想也是, 隻要海上銷金窟的內幕大白於天下, 方應看這個神通侯, 也就混到頭了。
江湖事暫且不論, 光是從宮中盜走皇帝私印這一條,就足夠治他的罪。
抱著這樣的期待,之後大半個月,江容除了矜矜業業當好二十四孝好女兒,一直翹首以盼,希望鐵手和冷血趕緊帶著證據回京城來。
在此期間,蘇櫻如約改進了一下江容開給蘇夢枕的藥方。
不過改完後她也說其實不管怎麼改,效果都很有限了,因為蘇夢枕的病,隻能這麼慢慢來。
要想在短時間內根治,無異於天方夜譚。
“那照你估計,他何時能好起來?”江小魚十分關心這個。
“底子太差了,一邊治一邊養,起碼再兩年吧。”蘇櫻給了個數字,“如果容容找到彆的辦法,或許能更快一點。”
江容知道他一定覺得兩年太久,忙表示自己已經快把移花宮的醫典看完了。
“我其實有了幾個新思路!”她說,“如果可行的話,或許半年就夠了。”
可能是因為和兩年比起來,半年著實不算什麼,江小魚最後沒再嫌棄她,隻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琢磨吧。”
江容:“是是是,我一定好好琢磨,早點把人治好。”
對江容來說,鑽研醫書本來就算得上是件趣事,現在還有蘇櫻陪她一道,自然更加不亦樂乎。
母女倆抱著那些典籍,一起啃了半個冬天,最後還真的找到了一條更好走的路。
就在這個時候,叫江容盼了許久的鐵手和冷血終於回了京。
他二人離京時十分隱秘,如今回來,也沒幾個人知道。
江容會知道,還是因為諸葛神侯又和從前一樣,派了大弟子過來知會她,說已經把證據羅列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一個問題。
“什麼?”江容觀無情神色,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二師弟和四師弟拿到的證據,指向的都是米公公。”無情皺著眉道,“方應看把自己摘得很乾淨,這一回怕是無法真正扳倒他。”
江容:“?!”
“難道他早就預料到了嗎?”
“也可能是他做事太小心。”無情道,“所以始終不曾真正出麵。”
“……”江容很想罵臟話。
“那怎麼辦啊?”她問無情,“難道就這麼白白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