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死要錢的左玉良(1 / 2)

離開蓮姐的夜總會之後,林子軒直接的坐船過了海,當然他不是回報社,而是直接跑到了離自己報社不遠處的黃泥湧道,找到了其中一棟樓之後,上去三樓,找到了最靠裡的一間,然後揮起拳頭就砸。

“咚咚咚”

“你小子輕點兒行不行?知不知道現在的裝修費用有多貴,我沒那麼多錢裝修?”裡麵顯然早就已經有人在等著他,門一響就開了。但是很明顯,主人家對他的到來並不是持歡迎態度的。

“裝修貴你可以不裝呀,就你這破門早就該換了,要是敲壞了到時找把板凳鑲上,那不就成了,還剩了一大筆的裝修費呢?”林子軒沒好氣兒地擠進了屋裡。

“你說的好聽,到時候用你的皮來補行不行。”主人是個頭花白的老頭兒,個子不高,也很瘦,卻顯得很精壯。對林子軒的到來愛理不理,瞪了他一眼,就跑到陽台伸伸胳膊踢踢腿,接著又練起了一套太極拳。

“你這是陳式太極還是楊氏太極呀,我看你打得不怎麼樣嗎?”林子軒自己找到客廳的沙坐了下來,又裝模作樣的品評道。

“你管我有用沒用,我自己喜歡就成。”老頭兒哼了一聲,繼續擺弄著姿式。

“嘿嘿,不管是陳式還是楊式,都沒用。香港這邊現在流行的是葉問的詠春拳,你的太極拳可沒有什麼市場,你要不要學習一下詠春拳,我正好認識葉問,給他說一說收你一個八折,怎麼樣。”林子軒笑了笑,又開始漫無目的打量起對方的屋子。這間房挺大,有三百平米左右,光按麵積,按照現在香港的市價,價值應該在五萬港幣,當然,如果再往後幾十年,千萬恐怕也下不來。而主人家很顯然是一個很愛享受的人,各項家具都很高檔舒適不說,地上甚至還鋪了大理石板和地毯,這在這個還不怎麼流行裝修的時代,顯然是極其豪華的。

“不用,我也認識葉問,他的功夫確實很高。可是想說勝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老頭明顯被林子軒刺激到了,又不服地說道。

“真的?那要不要我安排個擂台,讓你挑戰一下葉問,名字就叫‘名偵探挑戰大宗師’你說怎麼樣?”林子軒笑道。

“你為什麼不說是葉問挑戰我這個大偵探呢,你們這些該死的報人就是隻會火上澆油,玩弄筆杆子,彆的什麼都不會。”老頭不服的說道。

“那好,就聽你的,回頭我聯係一下葉問,看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給你們準備擂台,我們報社全權負責這件事的宣傳,到時候我敢肯定所有香港人都知道這個。”林子軒繼續誘惑道。

“我吃飽了撐的,為你一句話就跟人打生打死?我可沒那麼賤。”老頭兒當然不想和葉問對陣,人的名,樹的影兒,葉問自己的功夫肯定是很高的,要不然不會闖下這麼大的威名,自己挑戰他的話,那還不就是耗子給貓當三陪呀,到時候,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毀了。再者說了自己隻是孤身一個,人家老葉卻是徒弟一大堆哩!。

“行了,彆跟我擺你大偵探的譜兒了,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林子軒耐心有限,催促道。

“著什麼急呀,等我將這套拳打完了再說。”老頭兒不急不徐,繼續練拳。

“你會不會臉呀,我怎麼覺著你這套拳這軟綿綿的,根本不像太極拳呀,有本事你耍兩招太極捶法看看!”林子軒不屑地說道。

“太極捶法?”左玉良轉過了頭來,表情有些驚訝:“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真懂一點兒?”

“那是。我在大陸可是看過楊璐嬋師傅的秘籍的呀。”林子軒冷哼道。自己畢竟是軍人出身,這讓他對中國功夫也有了那麼一點點了解的,雖說往深裡肯定露餡兒,可隻來那麼一兩句,怎麼著也能裝裝像。

“楊璐嬋的秘籍,在哪?”老頭立馬停下自己的動作,很激動的問道。

“我剛才說了,我是在大陸看過他的秘籍的,你以為我還能戴在身上嗎?”林子軒解釋道。

“切,那還不是相當於沒說。”老頭很是失望的說道。

“我雖然沒有帶在身上,可是我曾經看到過,知道太極拳最高可以練到化勁的地步,隻是現代人已經將太極拳改的麵目全非了,隻注重強身健體了,其餘的就到丟掉了。”林子軒說道。

“化勁?”老頭頓時怔住,知道林子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對於那個最高層次還是很向往的,急忙問道:“你說化勁?怎麼練的?”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學太極的,我隻是看過那本秘籍。不代表我會練。”林子軒解釋道。

“乖乖!”左玉良一屁股坐到了林子軒身邊:“化勁!這麼多年了,除了民國初年的孫祿堂、尚雲祥那些人,還真沒聽說過還有什麼人練到過化勁!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本秘籍在什麼地方。”

“大陸,京城。”林子軒答道。

“那算了,自己就算有命能夠拿到,也沒命練了。”左玉良歎了口氣,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看來師傅說的沒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呐!”

“行了彆再感歎了,反正現在你的拳也打完了,可不可以把事情給我好好說一說?”林子軒又很不負責任地追問道。

“跟你這外行真是沒什麼好說的。”左玉良正在感歎,聞言沒好氣兒地又瞪了他一眼,但還是站起了身:“等著,我先去換件衣服!”

“換衣服?隻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又占不了你多少時間,你是不是有潔癖啊?”林子軒惱道。

“你廢什麼話,想聽,就給老子在那兒等著,不想聽,就給我立馬滾蛋!”左玉良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隻有聲音傳了過來。

“他媽的!”林子軒憤憤地罵了一句。

左玉良進了屋之後,半個小時過去了,卻依然沒有出來,林子軒在外麵等得渾身冒火。自從自己來到香港以後,還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這讓他恨不得將他臥室的門給一腳踹開,但是他還是忍住了沒闖進那間臥室。畢竟自己已經不是以前的林子軒了,他現在早就已經學會了克製自己的脾氣,再說了自己現在是有求與人家,雖然說自己是掏錢的,但是怎麼著也得有個度。左玉良容忍他,是因為他是大主顧,有錢,也肯花。可如果太過份了,那可就是真得罪人了。

“真是不行嘍,人一老,就容易睡過頭兒。”又過了十幾分鐘,林子軒坐在沙發上都快睡著了,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喂魚的活來提提神的時候,左玉良終於千呼萬喚地出來了,白襯衣,吊帶西褲,梳得整齊溜亮的大背頭,一副金絲眼鏡,怎麼看都跟剛才在陽台上練太極拳的老頭兒不是一個人。

“知道容易睡過頭兒,那你還睡兒,也不拍一覺不醒。還不趁著現在清醒趕緊把事兒給我說清楚?”林子軒正在給漁缸裡的金魚喂食,聞言沒好氣兒地說道。

“少喂點兒!”左玉良看到他不停的往裡倒漁食,急忙大聲叫道。

“乾嘛?我第一次聽說還有不給魚吃的人。”林子軒問道。

“你懂什麼,魚是不能吃太飽的,老子昨天才喂撐死一隻,就剩這麼幾條了,你還想給我喂死呀!”左玉良上前兩步,一邊從林子軒手裡搶過盛著漁食的小罐,一邊叫道。

“你不是在電話裡說最近生意不好,沒飯吃了嗎?怎麼還能把魚給撐死。”林子軒反問道。

“廢話,魚才吃多少呀?能沒有魚吃的。”左玉良把小罐放下,找到沙坐下。又朝林子軒招了招手,“過來,咱們聊聊”。

“聊什麼聊?我隻想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林子軒說道。

“嘿嘿。這有什麼難的?你找人亂放謠言,弄得那些逃難過來的老百姓人心不穩,港英政府當然不舒服了!其實幾天前我跟怡和的大班喝茶的時候,就聽他說過,他還托我順手也調查一下呢。隻是我沒想到李哲偉這回居然也這麼快就查出了結果,不愧是威震香港的大探長。嘿嘿,要不是你今天給我打電話說他在查你,我都還不想不到是你搞的鬼呢”。左玉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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