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軒陰沉著臉對白立文道:“文哥,我以後是不是都得靠你罩著呀?”
“彆彆彆,軒哥,您可千萬彆這麼說,你還是叫我阿文吧!我就是在混三十年也比不上你。”白立文一聽就知道林子軒現在已經很生氣了,嚇得他急忙擺手,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軒哥,以後我再也不敢,你就饒我了我吧!”
“文哥你真是太客氣了,文哥您多厲害啊。一動嘴,彆人就掉了一根手指頭,你要是再動動嘴,我哪天指不定也要少條胳膊腿兒什麼的,我以後是不是住到外國去才放心呀,要不然以後我都得靠你罩著了?”林子軒陰陰地笑道。
“軒哥,您饒了我吧!”白立文腿一軟,那樣子就向要跪下道:“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是覺得那姓廖的這麼老是拖著讓人心急一一真不是有意惹您生氣啊!”
“我生氣?我生什麼氣?我又哪敢生氣?”林子軒依舊冷笑,“文哥你為了兄弟們著想,大家感激你還來不及呢?你沒看這麼多兄弟都幫你瞞著藏著,好像我能把你怎麼樣一樣。其實我哪敢?文哥你現在還沒調過來呢,就能號令群雄了,要是等你調過來,你以後就是西九龍的老大了,我想長住在這兒,以後還得向您繳保護費呢,您說是不是?”
“軒哥,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白立文哪還敢再站在那兒,急忙躥出來對著林子軒連連作揖。
林子軒是什麼人,這可是香港華裔警察的中的老大,就連李哲偉在他麵前都不敢大聲說話,再說了這位軒哥自從在西九龍立足以來就從沒有人敢挑戰過他的威望。當時自己出主意的時候很多人都說好,可是現在這位軒哥一發火,各個都給啞巴似的,沒有一個人幫自己說好話的,就可見這位軒哥在眾人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再者,林子軒跟上麵那些洋警官的關係那麼密切,誰不怕人家下黑手收拾自己呀!
“你兒子要是被人剁了根手指頭送過來,你會怎麼想?”看到白立文擺出一副低姿態,林子軒知道不能將人逼得太狠了,所以也收起了那副假笑的麵孔道:“廖啟鬆是什麼人,你這些在香港土生土長的人會不知道嗎?那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件事剛開始的時候,我不是給你們說得一清二楚了嗎?你現在剁了他兒子的手指頭,就算到時候這件事了結了。他會不記恨?到時候,他找不了我,還找不了你白立文?還是你以為這件事能永遠保秘下去?哼,就算廖啟鬆不動手,廖長祿沒了根手指頭,哪一天他能走出警署,收拾你白立文也不過是小菜一碟兒”。
“軒哥,這,這全是我的錯。您,您處置我吧!”白立文低著腦袋,看不到表情。不過,林子軒卻看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看樣子好像是被自己給嚇得。
“我沒興趣處置你。”林子軒長出了一口氣,淡淡地指了指白立文剛才坐的地方,“自己滾回去。”
“軒哥”白立文茫然地抬起了頭,林子軒說了那麼多,把他給揪了出來,怎麼又這麼輕輕鬆鬆地把他給放了?
“彆看我,我隻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沒把我當回事兒。現在我知道了,文哥您自便!”林子軒伸出胳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
軒哥,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您處置我吧,我以後一定全聽您的!”白立文急道。現在不處置,以後再下陰手?他可不敢拿林子軒的口頭承諾打賭。
“聽我的就給我滾回去!”林子軒瞪眼說道。
“軒哥,我,”
“滾!”
“叫你滾呢,還不滾?”劉廣田在一邊邁前一步,拉過還想收糾纏的白立文就往回推,順便還蹬了他的屁股一腳。
“我知道大家都等得有些著急了!八百萬,眼看著有希望,卻始終得不到,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眼饞了那麼久,做出些過份的事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們真的以為我想問廖家要那五百萬?”
一番推推搡搡,劉廣田終於又把白立文踹回了原位,之後,在一眾警察不能理解的目光之中,林子軒又向大家說道。
“軒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劉廣田自忖跟著林子軒的時間最長,也是他最心腹的一個人,平日裡彆人不能問的隻能由他來問。但是今天林子軒正在氣頭上呢?所以他隻能在心裡打好要說的詞語,免得惹的林子軒的反感:“咱們把廖長祿抓來,不就是為了讓廖啟鬆交贖金的嗎?您怎麼又不想要廖家那八百萬了?”
“廢話,有錢誰不要。隻不過廖家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錢!”林子軒冷冷一笑:“而且,廖啟鬆肯定不會為了自己最不喜歡的兒子,把自己的全部家產都拿出來。他可是有三個兒子,咱們抓的又不是他最器重和最小的兒子,人家就算沒了一個也還有兩個,根本就不用擔心沒人養老送終。而且,廖家老大廖長壽和老三廖長喜也都在,你們覺得這兩兄弟會為了一個兄弟,讓自己從富翁變成窮光蛋嗎?”
“這倒是”一幫警察紛紛點頭。沒錢的人當然不在乎把自己的所有家產都拿出去幫助人,因為本來就沒多少東西。可有錢人就不一樣了,以己度人,他們也可以想象的出來。如果換成了他們自己,他們估計也是不會願意拿自己的全部家產去贖人的,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或者兄弟,何況廖長祿那兩個兄弟也未必希望這家夥能活著回家。畢竟,三個兄弟分家產哪有兩個兄弟分來得爽?
“這可不行啊!如果廖家一直不付錢,那咱們這麼多天的事兒不是白乾了?”有人急道。
“就是。咱們把這個廖長祿關了這麼久,總不能一點兒收入也沒有吧?就算咱們沒什麼關係,可自己那些兄弟們肯定不願意的!大家窮了這麼久,可正等著好處呢”。
“沒有好處,西九龍這麼多兄弟,還不得炸了窩?”
“還有北角那邊兒呢,怎麼交待?”
一幫領頭的警長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隻有一直自覺地站在林子軒身邊充當“貼身侍衛”的劉金定對此充耳不聞。反正誰都知道他是林子軒的心腹,他雖然在警署掛名但是乾的卻是外麵的事,就算誰沒有好處,林子軒也不會虧待他的。
這些個警長和各個手下的兄弟以及旁邊的警長們唧唧喳喳地議論了一會兒,又齊刷刷地把眼睛瞪向了林子軒。
“軒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逼姓廖的把錢拿出來?”劉廣田最後被眾人推成代表,站出來向林子軒問道,誰讓他是林子軒的心腹呢?
“辦法不是沒有,不過太危險了?而且就算我們手裡有他們廖記洋行的罪證,不鬨上法庭也根本拿廖家沒辦法。而且,就算鬨上法庭,廖啟鬆最後也有很大的可能會把事情推給廖長祿,甚至乾脆找幾個替罪羊頂罪,那時候咱們不僅沒了威脅他們的東西,有那些替罪羊出麵,廖啟鬆也能很輕鬆地把廖長祿從法院給弄回去!”林子軒說道。
“軒哥,你說怎麼辦吧。反正已經到這一步了,兄弟們都聽你的了。”眾人一聽林子軒有辦法這還趕緊拍馬屁呀。
林子軒看著眾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心中暗罵道:一群見錢眼開的混蛋們。
但是他現在還必須養著這些混蛋,因為這些混蛋們是自己的根基,不能亂。他揮揮手讓眾人安靜下來道:“現在廖家已經出了兩百萬買我的命,你們要是有動心的就趁著我沒防備的時候,暗地了給我一槍,你們就能得到兩百萬。怎麼樣,覺著這個辦法怎麼樣。”
林子軒雖然說的輕鬆,可是現場的人都知道林子軒既然敢在這群被錢迷失了心境的警察麵前提出這個要求,就代表了他一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兩百萬那可是一筆真正的巨款呀!可是他們都知道,一旦自己下定決心對林子軒動手,到時候怕自己還沒拿上錢呢就被人弄死了。所以所有人都沒有動,都在那靜靜的坐著。
這時劉廣田這個林子軒的心腹站出來道:“軒哥,既然姓廖的這麼想找死,那咱們就成全他。”
“對,敢對軒哥動手,乾死他。”
聽完劉廣田的話後,眾人都紛紛表示了氣憤,這麼好的拍馬屁的時候,誰還不上呀!
林子軒看著眾人的樣子,臉上笑了,他知道自己這把賭贏了。自己之所以告訴他們這些,其實就是在賭,賭他們不會這麼乾。現在道上已經傳遍了廖啟鬆要兩百萬買自己人頭的事,現在自己必須和他們說清楚,否則等這群混蛋們出去了以後,被兩百萬以刺激,真說不定能乾出什麼事來呢?而且剛才自己為了確保萬一已經將那二十個保鏢已經全調到了門外,隻要稍微有什麼不對,他們就會衝進來,至於到時候弄成什麼樣,就不在自己的計劃中了。當然如果不到那一步是最好,畢竟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自己可就在香港呆不下去了。現在看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還沒有超出自己的計劃之外。
林子軒笑道:“好,看來兄弟們還念著我林子軒的好,知道我沒有虧待過大家,在這裡我謝謝兄弟們了。”林子軒說完站起身來給所有人鞠了一個躬。
還不帶待眾人說什麼,林子軒直起身來道:“既然大家看得起我,那我林子軒也不會虧待了大家。”說道這兒,對著郭火石道:“火獅,你辛苦一趟帶著人將廖長喜給我弄來,然後上他家直接要錢去。”
說完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摞紙張來道:“這是廖長喜的賭債借據,這次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要錢,誰都奈何不了你。這些錢經過這段時間的累積已經是高達三十五萬了,我想夠你們兄弟跑一趟了,當然了這些錢我一分不要。”
郭火石立馬高興的從林子軒手裡接過這些借據道:“軒哥你就擎好吧,這次我肯定讓這老王八蛋將錢給交出來。”
“好,這筆錢我我每次都想要,可是每次都被我給壓著。這次你們放心,我不在壓著了。哪怕你們要回一百萬了都是你們自己的。去吧!”
說完,就讓郭火石還有白立文二人帶著他們的人走了。郭火石知道林子軒肯定還有大事要宣布,不方便自己等人在場,再說了已經給了三十五萬的好處了,自己等人也該知足了。那些有危險的活,還是讓給彆人吧!再者說了林子軒已經答應將自己調到西九龍,那他肯定會做到了,現在給了自己這麼大的好處,自己沒有道理不接著。
看著郭火石等人高高興興的離開,林子軒坐了下來對著眾人說道:“好了,現在都是咱們自己家裡人了,有什麼話我就敞開了說了。他們是外人,那三十五萬是給他們的好處費,剩下的大錢才是咱們的呢?”
“軒哥,什麼大錢?”西九龍一個警長立馬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