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這壓根兒就是毛病!”
羅嘉文聽到林子軒從大陸回來之後,匆忙就從報社那邊趕了回來。這些天香港各大報紙都吵翻了天,都在追蹤報道美國領事利用職權擾亂香港司法公正的事情,美國領事館、香港警務處,甚至就連港督府也感受到了相當的壓力。但是林子軒這個身為事件的當事人“罪魁禍首”自從這件事之後就一直不見蹤影,這也讓《環球時報》受到了很多的質疑,銷量大減。身為主編兼林子軒好兄弟的羅嘉文當然知道林子軒的去向的,為了憋住這個秘密,他隻能硬ting。現在看到由於林子軒的不負責任使得《環球時報》銷量大減,羅嘉文恨不得狠狠的抽林子軒兩個耳光。自從知道林子軒回來的消息之後,羅嘉文就想著怎麼罵他一頓解解氣,所以一回到家,看到正在和李婉婷親親我我的林子軒,他更加生氣。自己這些天為了他提心吊膽的,他可倒好一回來就知道和自己女人打情罵俏,根本就沒有給自己的解釋的意思。氣得他正要上前去罵他的時候,林子軒將他拉到客廳將這次遇到事情都告訴了他。
當他從林子軒的嘴裡聽到這件事的結果之後,自己被驚呆了。自己在香港受到記者的騷擾,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天,感到自己好像老了好幾歲他才發現,可是現在一聽林子軒的話,才知道自己承受的那些壓力和林子軒一比,什麼都不是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兒。
“子軒哥,你說,你,你,你,你當著葉總的麵,罵毛先生?”小雅張著小嘴,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好一會兒,才心虛地向外麵看了看,一副生怕有人衝進來的模樣。,外麵可有二十號那位的的忠實粉絲呢!
李婉婷也是一臉的驕傲,緊緊地將他的手臂摟在自己的懷裡道:“子軒,你可真是太厲害了,這個世界上敢當麵罵他的人,我想你是第一個。”
“這沒當著麵。”林子軒看著這兩女的一臉崇拜的樣子道,“如果當是他本人的麵,我罵得更狠!”
“我說你不吹能死呀!那麼有本事,那你去試試呀!”羅嘉文冷笑道,給你幾分顏色就敢開染坊,還狂得沒邊兒了,敢當麵罵老毛?斯大林和杜魯門也沒那膽子!
“有機會我肯定去試試,但是我想他們肯定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的。”林子軒長出了一口氣,又看了羅嘉文一眼,“怎麼樣,明天的新聞稿準備好了沒有?”
“你真打算在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公布?”羅嘉文皺了皺眉頭,“這可是中美兩方的秘密會談,你把這件事公布了,事情可就鬨大了。就算到時候GD不會找你麻煩,美國人會饒得了你?先不說彆的,就是丟了采訪中美談判的機會,咱們的損失也是巨大啊。”
“我可沒說要公布。”林子軒冷笑一聲,又撇了羅嘉文一眼,“那幫美國佬的話你也相信?采訪中美談判?這種涉及到國際戰略的談判什麼時候輪得到咱們這些記者去攪局了?而且還是華裔,咱們頂多就是聽一些新聞發布會,這種機會在怎麼著也落不到咱們的手裡,既然如此,咱們不要也罷。”
“為什麼不要?這是多好的機會呀!咱們報紙說不定能夠借著這個機會走向世界呢?”
“是會走向世界,但不是現在。”林子軒又冷笑了一聲,“現在我們已經是香港的頭把交椅了,但是咱們畢竟才起來沒多長時間。根基不穩,這是咱們最大的短板。等咱們什們時候根基穩固了,那樣才是咱們真正走向世界的時候,到時候咱們什麼新聞采集不到,又何必現在去看人家的臉色!”
“你可彆太自信!”羅嘉文小心地說道。他覺得林子軒這次回來之後,整個人都給他一種不同與以往的感覺。以前的林子軒,雖然張狂,但至少還有個度,做事也有跡可循,可這回回來,怎麼好像多了一股子一往無前的氣勢,這種氣勢讓他感覺林子軒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其實他那知道林子軒此時心裡的想法呢?
“你們的那些領導人憂患意識太強,而且隻知道研究什麼馬列,卻根本不知道去研究如何發展經濟,要知道國家富強靠的不是馬列,而是實力。而實力的基礎就是經濟。實踐是檢驗理論的唯一標準,彆以為弄懂了一本馬列就能走遍天下了?這和封建時代的半部論語治天下有什麼分彆,要是馬列能夠變成錢的話,那你們信仰的那位老馬同誌為什麼最後還混得窮困潦到?”林子軒自從知道葉總對自己的意見采取不搭理的態度之後,很是氣憤,所以一見到梁錦楚就開始大聲的說道。
“這怎麼能一樣呢?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不一樣了。”梁錦楚辯解道。
“沒什麼不一樣的。當年你們在萬裡長征到達陝甘寧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建立陝甘寧根據地以後是什麼樣子,還不是一樣窮困潦倒,不也照樣窮得要死?哼,光從這一點,我就看得出來,你們的那些領導人,隻知道鬥爭,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發展經濟,對經濟不重視,或者說他們對發展經濟根本就不知道上心。當然還有更大的一個可能,那就是根本不懂怎麼發展經濟,或許是不知道什麼經濟。”
“當年我們被GMD四麵圍困,物資緊缺,還要隨時麵對敵人的進攻,陝北本來又是窮鄉僻壤,怎麼可能富得起來?”梁錦楚辯解道。
“窮怎麼了,再窮的地方也有致富的方法,就看你會不會找而已。你不要老是強調這些客觀條件,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你們的能動性太差。你們被日本鬼子圍剿的時候,麵對他們大掃蕩的時候,不也是很光榮的開發了南泥灣嗎?而且還稱之為什麼陝北的好江南。以前能夠做到,現在為什麼做不到?這不僅僅是態度問題,而是實實在在的能力問題!不被逼到要緊處,你們的那些領導人根本就不敢去觸碰這個點!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害怕做不到,傷了你們經過幾十年奮鬥才建起來的威信?”
“你也明白不到要緊處不能觸碰?那你知道當時的情形有多複雜?那可不隻是敵我矛盾!”
“敵人、敵人,你們是不是隻知道敵人,你們的敵人是不是怎麼打也打不完?現在已經是全國一統了,真正的敵人還有多少?沒有幾個了,有的也是你們自己想象出來的,你們將所有人都當做了敵人,這樣你們才能放心的執政。我看你們這就要走上當初南方蘇區的老路!打擊敵人嘛。打啊!就這麼一直打下去。當年夏曦把強大紅三軍五萬人殺得不到四千人,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把今天全中國五億老百姓殺得隻剩下幾個人!你們能夠從中找出多少敵人來。”
“你。。。。。。”梁錦楚氣急敗壞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現在你們都已經統一了中國,還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發展經濟,好好的改善民生。還在處心積慮的到處搞運動,找敵人,你們是不是想把老百姓都逼反了你們才開心呀!要知道咱們已經落後人家太多了,不趁著這個難得的和平時期發展,進行追趕,難道還想等下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在發展嗎?”林子軒說完這句話就氣衝衝的將門一甩就走了。
林子軒怒氣衝衝的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兒,本來隻是想來看一看,順便透露一下自己知道的知識,就算不能提供多少幫助,至少也能為大家提供一個方向。在他看來,以這個時期中國科技工作者們的敬業和努力,隻要有了他提供方向。他們肯定能做出更多的事情,也肯定能為國家的各項發展打下更為堅實的基礎。這就像是一場戰爭,勝負其實隻是取決於一個小小的情報。
但是看到廣州市民對新中國的擁護,對老毛的愛戴,還有那新出台的那一係列政策,他卻覺得自己總是擔心不已。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好像有著總也擔心不完的事情,明明知道這一切都不關自己的事,可是這種情緒依然讓他感到極度的不舒服。他又不是國家領導人,新中國自也有其發展的方向,為什麼會擔心這些?說不明白,但又總是抑製不住。最後他隻能歸咎與自己是個愛國者,不想看到國家還想以後那樣的發展。
不過,想到自己終究是要回到香港生活工作,受到大陸這許多政治運動打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很快就放鬆了這種壓抑。既然感到不舒服,那就把話說出來就走了。小市民就不能憂國憂民了?這又不是什麼錯誤!所以跟葉總聊天的時候,他先是發了一通牢騷,指責老毛在朝鮮戰場上犯下的錯誤,結果越說越生氣,最後竟然還把老毛直接說成了是驕傲自滿!對一個偉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侮辱。所以,這話當場就讓葉總紅了眼睛。但是人家畢竟是大人物,他呢?又隻是一個不值得對方一顧的報社老板,加上這位未來元帥可能也感覺到他是真的擔心那些誌願軍的士兵,痛惜那些人民子弟的生命,所以才沒跟他一般計較。
本來這次之後,他應該有所收斂了。畢竟人家沒怪罪他,已經是很給麵子了。可是葉總的大度卻讓他更加地生氣!因為他覺得這是對方不在乎他的話。
於是,跟梁錦楚出來逛街的時候,他又接著講故事的機會將後世那個著名大躍進給帶了出來。而提起大躍進,他自然而然地又記起了當初學校課本上那篇彭總種麥子的文章!想到堂堂的十大元帥,國家最重要的開國元勳之一最後居然因為說了真話,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就被迫離開了工作崗位,後來還被打成反革命,身陷圖固,上了年紀,身上有病,卻還要受到那些什麼都不懂的所謂紅衛兵的辱罵毆打,最後竟然病死在監獄裡麵,他更是忍不住火氣連連。幾十年後,那些貪汙腐敗,搜刮了民脂民膏出國享受的家夥你們都舍得放手,怎麼對國家的大功臣就下得了這樣的狠手?紅衛兵是什麼,一群什麼都不懂的家夥,有什麼資格去對開國元勳動手?彆說什麼時代不一樣,既然是一脈傳承,這個責任就得負!自己是軍人出身,軍隊的紀律要求自己要遵守什麼,現在自己不是軍人了,以前那些個看不慣的事情,完全可以大膽的說出來。
他感到自己當時就像是精神分裂了一樣,明明心裡非常理智,也明白不能這麼說,這麼說可能會引起極為嚴重的後果,可自己就是忍不住,非得把所有的話都吐嚕出來才痛快。
最後,梁錦楚被他氣也沒法,他自己也是氣呼呼的回到了賓館。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做下了錯事,而且還是一件有可能會引發嚴重後果的錯事,這一覺偏偏還睡得十分香甜!或許是因為自己將憋在心裡的話都發泄了出去的原因吧!
可是這並沒有結束。葉總很快從北京得到了消息,京城方麵暫時不打算跟美國人談判,但可以開通一個跟美國人進行聯係的渠道。結果自然就選上他了,他離開時梁錦楚送他回來的路上,兩人又一次忍不住吵了起來。於是,梁錦楚又一次預言彭總和劉先生不會有好結果,他又把“詛咒”的話砸到了毫不相乾的那些個開國將帥等人身上!當然,他也沒忘了現任華南局主席的林大戰神,這位一向喜歡做事猶豫的解放軍統帥,在他嘴裡自然不會得到什麼好話。
然而,做了這些事,明明還是滿肚子火氣,他卻偏偏又感到神清氣爽!
“咱們的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林子軒輕微的搖了搖頭將這些事從他的腦海了刪去,向羅嘉文問道。
“高漢華昨天打電話來了,說是GMD方麵已經找到了美軍欺辱日本人的證據,其中有兩樁是入室強jian。三起路上強jian。”羅嘉文說道。
“入室?路上?”乖乖,現在的美軍可比以後的那些個美軍猛的多了,林子軒竟忍不住笑了起來。就像盜竊,入室和不入室盜竊根本就是兩個性質,這強jian,入室和不入室的罪名也是不同的,而且還有三個在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進行犯罪活動。如果證據確鑿,這些案子的禍首可就惹下大麻煩了。
“還不隻呢!”羅嘉文無視於林子軒的驚訝,“美國人在日本現在就是大爺,犯下了案子何止強jian?GMD方麵才隻收集了兩天,就已經收集到了十幾個案子,那些美國人居然還強擄了日本女人進軍營。”說到這裡,羅嘉文突然頓了一下。轉眼看了一下自己妹妹和李婉婷道:“那個,小雅你和嫂子去做飯,我們餓了。”
“討厭”小雅瞪了他一眼,嘟著嘴,拉起李婉婷就像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