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 香港神探李洛夫(2 / 2)

何山很自然的將夏仲坤的話給過濾掉了,隻是專心致知的開著車,至於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今天的夜裡香港難得的刮起了海風,新年剛剛過去,雖然香港處於“亞熱帶季風性氣候”,但在這個冬天的夜裡還是依然讓人感覺到寒冷,但是今夜所刮的的海風卻讓人感覺到了一次溫暖的氣息,這是一個反常的氣候。

他的反常除了氣象學家們關注之外,我想彆人是不會關注這個的。就像現在這個在大街上走著的這個男子,他的身材很偉岸,穿著一件黑色的大風衣將他牢牢的包裹住,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這裡麵包裹著一個人。

這個人在一家晚上還在營業的理發館前停止了腳步,他抬起頭看著這個叫做“一剪美”的理發館,理發館門前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歲,但眼角卻布滿了皺紋,每條皺紋都刻滿了他生命中的憂患和不幸,這樣的皺紋,非但沒有讓他看上很蒼老,反而讓他展露出令人無比心悸的成熟和睿智。皺紋雖然很老,但他的眼睛卻很年輕,漆黑明亮,就像夜晚幫助人尋找道路的星辰,又像是大海中浮動的海浪,充滿了活力與包容。

男子從風衣中掏出一個鋼製的扁酒壺,輕輕地轉動著打開了壺嘴,然後仰起脖子緩緩地喝了一口。他喝酒的姿勢很優雅,一點不像那種嗜酒如命或者極度頹廢地酒鬼。長長的手指拿捏著酒壺的底部,壺嘴與他的嘴部若即若離,香醇的美酒汨汨湧入,還有他喝完酒以後,仔細地掏出手帕來擦拭嘴角,這一切無不在彰顯著他是一個很有深度,很有教養的人。

他放好酒壺,細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然後神清氣爽地往理發館走去。

這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香港神探,李洛夫,當然這是幾年以後的稱呼,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很普通的香港皇家警察中的一位警長而已。

他最為出名的一個案子就是偵破周en來專機被放炸彈的案件。1955年香港發生了震驚中外的GMD人在香港機場周en來專機上暗藏炸藥,意圖炸死前往萬隆參加會議的周en來,最後專機是爆炸了,但因為當時周en來臨時有事,沒有上飛機,所以台灣的計劃最終落空。

而當時負責偵破此案件的香港警察正是李洛夫。但因他此事件中審查不力,備受大陸方麵指責。雖然這樣,他在香港的名氣卻依然很大,號稱“香港警界第一傳奇人物”曾經偵破過許多銀行劫案和懸疑案件。

我們熟悉的香港電影《李洛夫傳奇》,就是根據當年他調查當時的社團大哥李俊發的事情而改編的。

現在的他還沒有後世那樣名聲,還隻是一個小小的警長,他這次的來這裡的並不是為了理發,而是他受林子軒的派遣,調查廖啟鬆被殺案的。至於林子軒怎麼知道他這個人的,他到現在還處於迷茫狀態呢?當時他隻是接到了自己上級的命令,說是林子軒要見自己。

雖然他是一個小警察,雖然他看不起那些個收錢的黑警察,但是對林子軒他還佩服的,那就一個警界的傳奇人物,雖然他也有過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他現在的位置並不隻是通過金錢買來的,還有他的真本事。現在這麼一個警界的傳奇人物找自己,自己又怎麼可能不激動呢?

當他見到林子軒的時候,林子軒隻是告訴他負責這個案子,並且告訴他這件案子他也涉嫌其中,希望他能夠還他清白,而且還讓自己專門對他一個人負責。

雖然他一直很桀驁不馴,雖然他一直很狂傲,雖然他一直不合群,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懂得做人,不代表他不想升官發財。所以林子軒一說這件事他就答應了,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而且破了案子不但能夠升官而且還能得到林子軒的信任,這可是華人最高級彆的警察親自吩咐的事情呀!自己怎麼也得做好了。

經過這段時間不懈的努力,他終於從自己的線人的口中知道了情況,告訴自己有人看見了當時的案發經過。他通過自己的線人聯係對方,對方答應今晚在這裡見麵。

李洛夫走進了理發店,店裡很冷清,當然了晚上肯定沒有什麼人來理發了,留聲機裡放著悠揚輕慢的老音樂,是三十年代著名女明星“上海金嗓子”周旋所唱的《何日君再來》。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淚灑相思帶,今宵離彆後,何日君再來。喝完了這杯,請進點小菜,人生難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揚。”歌聲悠揚動聽,不愧是風靡亞洲的金嗓子。

店裡隻有一個客人正坐在椅子上等著刮胡子,這時候理發的師父正在給客人下巴上塗抹白色的泡沫。看見李洛夫進來,忙招呼道:“先生請進,您是理發還是刮胡子?”

李洛夫擺了擺手說:“我是來找人的!”

這時候刮胡子的客人說:“老板,你先出去,他是來找我的!”

理發師一愣,見兩人的情勢好像有些不妙,在香港混了這麼久的人,那一點眼力還是有的,於是道:“那我就出去轉一轉,正好隔壁老李找我有點事!”說完急忙溜了出去。

那名客人還坐在理發椅上,伸手拿過刮胡子的刀,照著前麵的大鏡子,自己給自己刮起了胡子。

李洛夫仔細打量他,年紀不大,頂多三十五六歲,體格健壯,麵容黑黑的,不算太醜,寬闊的臉上帶著些粗獷。

“李sir你可是遲到了,現在已經是九點多了,要不是我還有點耐性,說不定早就走了。”漢子一邊刮胡子,一邊說。

“廢話少說,我既然來了,就把你的消息告訴我吧!你不是有消息要告訴我嗎?”李洛夫旁若無人地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用銳利的眼光盯著漢子。

漢子嘎嘎一笑,手中的刀停了下來:“不錯,我是有話要告訴你,你注意聽好了,不要再多管閒事,要不然就會跟這發蠟一樣!”手中的刀一斬,把桌子上放的發蠟瓶一斬兩截!

屋內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

李洛夫眼角的皺紋湧了起來,那雙充滿活力和包容的眸子化作了兩支銳利無比的利劍,直視著漢子,一字一句道:“你在威脅我?”

漢子哈哈一笑:“不,我是在為你好,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你何必走這一條路呢?鑽進死胡同裡可不好出來哩!你就算是想玩貓捉耗子的遊戲,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牙口是否鋒利,省得沒逮住耗子把自己也給賠了進去!”

李洛夫冷笑道:“謝謝你的關心,我這人什麼都信,就是不信邪!”

漢子用毛巾擦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泡沫,回頭用陰森的眼神望向李洛夫:“我今天來勸你是看在你是警察的份上,而且又是林子軒的人,我不想和他鬨得太僵,如果你再這樣不識時務,可彆怪我做出我不想做的事情!”

李洛夫一腳踢在漢子坐的椅子上,怒道:“知不知道,現在我就可以抓你,持刀恐嚇警務人員,你真是在找死!”

漢子毫不動怒,反而笑了。

“沒想到李Sir的火氣也這麼大,我看該泄泄火了,要不要我幫你找個女人熱熱身呀!”

李洛夫伸手就要摘腰間的手銬,這時候理發店裡的電話突然響了。

漢子用玩味的眼神望著李洛夫道:“還不接?或許你會改變注意呢?”

李洛夫現在才知道,電話是對方早已安排好了的。

猶豫了一下,李洛夫這才接過電話,隻聽裡麵傳出妻子“是洛夫麼?”

李洛夫:“是我,家裡麵發生了什麼事兒?”

“家裡闖進來了很多人,二話不說,進來就搬東西,我問他們乾什麼,他們說你欠了他們的東西,現在正在搬家裡的家具,家裡的東西已經快要被他們搬空了,我很害怕,他們看起來都不像是好人!”

“你放心,沒事,他們不敢怎麼樣的!我現在正在解決這件事呢?我一會就回去。”說到這裡,那邊的電話突然掛斷,傳過來嘟嘟的盲音。

李洛夫回過頭惱怒地盯著漢子,冷冷地說:“你們到底是誰,到底想怎麼樣?有什麼事兒就衝我來,我的家人是無辜的的,你不能動他們!”

漢子陰沉道:“我也不想這麼乾,隻要你不插手這件事,他們就會平平安安的。要是你在管閒事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家裡人是不是平平安安,無病無災的!”

“如果我李洛夫是一個一威脅就會放棄的人,那我就不是李洛夫了!”

“想當英雄就要學會犧牲,有時候犧牲和逞能是同一個意思!就是不知道你是否做好犧牲的準備了。”

“那我倒要試試!”話音剛落,李洛夫就迅速拔槍,與此同時,漢子手中的剃刀也以一個旋轉朝他的手槍削去。

剃刀將李洛夫手裡的槍給打掉了。

李洛夫見自己的手槍被對方打掉了,立即一個扣喉擒拿上前想要抓住漢子的喉嚨,卻被這漢子快速的躲過。

漢子躲過去之後,想彎腰去撿槍,李洛夫一見對方的動作就知道他想乾什麼,隨即揚起一腳把地上的手槍踢飛,緊接著一拳打到漢子的左臉上。

漢子吃痛,就地一滾,想要避開李洛夫接下的攻擊,李洛夫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一腳踢向他的腹部!

漢子大叫一聲,忍著疼痛一下子抱住了李洛夫的大腿,將他向後麵推去。

兩人踉蹌著一起撞向了桌子上地大鏡子,大鏡子嘩地一聲碎裂。

兩人同時撿起一塊玻璃對準了對方的喉嚨,大口喘著氣,做出欲刺的姿勢。

漢子忽然笑了,扔掉手中的玻璃,望著李洛夫說:“真是厲害,不愧是林子軒看中的人,身手果然了得!”

李洛夫將手中的玻璃狠狠地插在桌子上,冷道:“你也不錯,就是手段有些卑鄙!”

漢子摸摸稍微有些醜陋的老臉,不在意地說:“我們是壞蛋嘛,做壞蛋當然要卑鄙一些了,否則我們還怎麼混,豈不是早就被你們給抓起來了。我們老板說…。”

突然他停住了嘴,心中大呼,媽的,差點就說露了嘴!

李洛夫笑吟吟地望著他:“你們老板說了什麼?他是誰。”

這人好像渾不在意的說道:“我們老板是誰,你不用管,而且你這個小人物還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我看你老板也不是個什麼人物,藏頭露尾的。是不是他的仇家很多呀!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喝喝茶,我想認識一下…”

這漢子一撇大嘴:“你不用激我,老子是不會上你的當的。好了老子不跟你扯淡了,還是那句,千萬彆自己給自己惹麻煩!”

說完看也不看李洛夫一眼,轉身離去。

李洛夫知道攔不住他,也不去攔他,任憑他消失在門口。

此刻,他的心中隻有一個疑問:他的老板究竟是誰?難道是自己正在調查的那個人,看來還得找林子軒幫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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