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又是一年姑蘇藍氏聽學的日子,姑蘇藍氏據聞有三千餘條家規,更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藍啟仁,素來以迂腐、固執、嚴師出高徒聞名。眾世家就是衝著這第三點紛紛將家中子弟送往姑蘇求學,可以說是一眾世家子弟的噩夢。

各大世家均派本家子弟參加聽學,季梵也不想特立獨行。

一路從蘭陵趕到姑蘇彩衣鎮,離雲深不知處不遠了,但天色已晚,風塵仆仆,姑蘇藍氏又是個最重禮儀規矩之處,季梵遂命眾人在此休整一晚,明天一早遞拜帖上山。

一應事宜有手下門生打理,季梵隻管休息,季梵方才坐下,大堂裡便傳來了爭吵聲。

“明明是我們先來的,你們憑什麼霸占整家客棧!”季梵看了過去,是一名身著黑衣的少年,樣貌豐神俊朗,語氣憤慨。

“我們蘭陵金氏有的是錢,怎能與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住在一起。”一名金氏門生頗為傲慢地說道。

此話一出,那少年的怒火眼看要化為實質,“你!”

此地修士出門必隨身佩劍,眼看要打起來,季梵果斷起身,走了過去,“怎麼回事?”

幾人身穿雲夢江氏校服,看年紀應當也是來次參加聽學的,再看為首的三人,除了左側方才與人爭論的黑衣少年,右側還有一名年紀相仿的紫衣少年,中間簇擁著一名淡紫色衣裙的少女,季梵瞬間猜到了三人的身份,雲夢江氏宗主江楓眠首徒魏無羨,次子江晚吟,中間便是他那位未婚妻,江氏長女江厭離。

門生見了他忙行禮解釋,語氣全然沒了方才的傲慢:“是他們想住客棧,隻是我們想著公子一貫不喜外人打擾,便包下了整間客棧。”

“金小公子還真是財大氣粗。”魏無羨雙手抱胸,語氣帶了些陰陽怪氣。

“魏無羨!”江晚吟從身後拽了他一把,示意他消停點。轉頭看向季梵:“金公子,天色已滿,今日彩衣鎮的客棧都滿了,不知是否能勻兩間客房給我們。”

“自然可以,綿綿你安排三間上房給江姑娘他們。”兩家畢竟有層姻親在,不論如何,他理應以禮待之。

“是,公子。”綿綿應聲。

“多謝金公子!”幾人道謝。

“客氣了。”

當然道謝的不包括那魏無羨,少年情緒全寫在臉上,表情生動,倒是不讓人生厭,冷哼一聲:“本來就是我們先來的!”。

季梵自然聽出了他的不滿,他仔細回憶,從前見過幾次,似乎沒有與他結過梁子吧。

“阿羨,不得無禮。”江厭離斥道,她許是因為長於水鄉的緣故,生的一副似水柔腸,真正詮釋了什麼叫做將溫柔刻到了骨子裡。

魏無羨見此心中更是不忿,“兩年前師姐及笄禮,特意邀請他參加,他倒好,不來也就罷了,連送個賀禮回個信都不會,叫師姐受了多少議論!”

兩年前?季梵想起來正是自己閉關的時候,那時候他囑咐任何人不得打擾,但作為未婚夫,確實失禮了,“當時我正在閉關,並不知道此事,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江厭離忙道:“金公子嚴重了,是阿羨失禮才是。”

倒是一位大氣的女子,世人皆傳雲夢江氏長女不僅資質不佳,生的更是平凡,無可咀嚼之餘味。今日一見,方知世人偏頗,她自有她的氣度。

雲夢姐弟三人回到房中。

“阿羨,你方才太失禮了。”江厭離不讚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