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扔掉手上的棋子,表情嫌棄:“朕難得清閒一會還被你們攪和了,不消停!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怡親王上前一步回答說:“皇上恕罪,臣弟無意擾了皇兄的雅興,隻是事關乾清門侍衛這才不能不管。”
他指了指魏瓔珞:“這宮女對齊佳慶錫生情,幾次邀約,齊佳慶錫不堪煩擾,便呈報給臣弟,方才這宮女公然挾持侍衛,簡直膽大妄為,這才驚擾了皇兄。”
乾隆不置可否,目光落到魏瓔珞身上:“朕記得你是皇後跟前伺候的?”
“是。”魏瓔珞俯身回答道。
“怡親王剛才的話,你可認?”乾隆對這個小宮女還有點印象,荔枝宴那天,她的膽子頗大,不懼高貴妃,敢站出來為愉貴人說話,倒是個忠心的。
魏瓔珞直起腰身,朗聲回答:“自然不認。奴婢身居內宮之中,平日忙著伺候皇後娘娘,連房門都很少出,哪裡來的時間私會齊佳侍衛?奴婢今日不過是來禦花園采夜來香的,這齊佳侍衛強行攔住奴婢,說了一些有的沒的話,甚至還對奴婢動手動腳,奴婢雖然隻是宮婢,但也是好人家的女子,事關清白,自然奮力反抗,所以不慎傷了齊佳侍衛。”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約我到禦花園的!”齊佳慶錫知道既然已經鬨到皇上跟前,事情不能善了,隻能全力把罪名推到魏瓔珞身上。
“皇上,奴才有證據,這是她寫給奴才的書信。”說著便從懷中拿出一張紙。
乾隆瞥了李玉一眼,李玉立刻上前,取了東西遞上來。
季梵就站在旁邊,也看到了那封所謂的書信,怡親王一向自視甚高,最近卻和齊佳慶錫走得很近,今日這一出明顯是兩人提前設計好的。
“你怎麼說?”乾隆看向魏瓔珞。
魏瓔珞絲毫不見慌亂,懇求道:“皇上可否容奴婢看看這信?”
乾隆揮了揮手,示意李玉拿下去。
魏瓔珞很快回道:“回稟皇上,這不是奴婢的字跡!”
準確來說,不是她現在的字跡,她自從臨摹了季梵的字,字形字體都與從前截然不同,他們應該是偷了她一月前的書帖,而她早在發現自己有一張字帖不見了的時候就把那些字帖一一毀了。
“確實不是。”季梵也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乾隆,解釋道:“正好她今日替皇後娘娘抄了一張食補方子,托奴才轉交給家母。”
乾隆重新拿起兩張紙,仔細對比了一番,字跡確實截然不同,他淡淡地瞥向怡親王二人。
怡親王沒料到這個齊佳慶錫辦事如此不利,暗自瞪了齊佳慶錫一眼。
齊佳慶錫緊張之下脫口而出:“這不可能,一定是她故意改了字跡,或者......或者她給富察侍衛的方子上的字一定不是她寫的!”
魏瓔珞:“你的意思是富察侍衛欺君罔上?”
齊佳慶錫急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血口噴人!”
魏瓔珞不理會他:“皇上,俸祿微薄,所以一直用低等的白棉紙練習,可如今慶錫手中的信紙卻顯然比自己的高檔。”
季梵唇角微勾,欣賞地看了她一眼,心思縝密,臨危不亂。
“皇上,確實是上等紙,並且還是品級最高的生宣。”
乾隆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聲音不怒自威:“齊佳慶錫,誣陷他人,品性惡劣,不堪為乾清宮侍衛,打八十大板,革職查辦,永不錄用。”
齊佳慶錫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癱坐在地上,任由侍衛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