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2)

楚稚一臉問號:“???”

“否則呢?孤不是很明白陛下的意思,我們本就是盟友。”

楚稚說得坦坦蕩蕩,塗曜卻眸色起伏不定。

楚稚說得很清楚,隻是盟友。

因為是盟友,所以楚稚和他交往的時候,便會將國家利益放置在守位,兵不厭詐,也許楚稚真的用了手段,隻為了將楚國的利益最大化。

塗曜低頭,不知為何,突然有種被辜負的失落感。

楚稚察覺到眼前人情緒不對了:“孤又是怎麼得罪陛下了?”

“你哪裡會得罪朕?”塗曜自嘲一笑:“本就是盟友而已,你自然要考慮雍楚聯盟,至於和朕的情誼,隻是錦上添花的一筆罷了。”

說罷冷哼一聲,大步朝前走去。

楚稚:“……”

塗曜怎麼比他這個孕夫還喜怒無常?!

本以為某人氣咻咻的走掉,自己還能安生片刻,結果沒想到不過眨眼之間,塗曜便再次出現在眼前。

“既然是聯盟的盟友,那你想不想讓他們覺得咱們的陣營牢不可破啊?”

楚稚狐疑:“陛下又有什麼主意?”

“還能有什麼主意,當然是一起出席宴會啊。”塗曜挑眉,理所當然:“我們若是一起出席,舉止親密,那些人豈不是都要知曉,雍楚聯盟堅不可摧。”

“這麼一來,哥哥的目的也達到了。”

楚稚暗暗思索,倒覺得塗曜所說有幾分道理。

這是幾國會見的重要場合,某種意義上,他和塗曜一起聯袂出場,便已經象征了雍楚關係。

他想要楚國站穩腳跟,勢必要將雍楚聯盟的親密無間讓更多人知道。

他倒是不介意陪塗曜再演一場戲,便點點頭道:“稍等,孤去換個衣衫。”

楚稚換了一件月白色更為寬鬆的衣袍,袍擺寬大,他挺秀的身形立在原地,倒是看不出小腹的起伏,反而愈發顯得腰身纖細。

日光明朗,愈發襯得楚稚肌膚如瓷,烏眸清亮,寬大的衣袍罩著,整個人宛若纖柔無骨一般,惹得人心尖湧起憐惜。

塗曜坐在車駕之上,輕輕拍了拍道:“坐到朕身邊來。”

楚稚皺眉道:“兩國國君同車而坐,太不成體統……”

話音未落,塗曜已不容置疑的將人攬在懷中:“哥哥倒也不必推脫,雍楚既然是兩不相疑的盟友,那自然要有親密無間的態度。”

楚稚閉著雙眸,也能感受到塗曜的手臂正搭在自己肩膀上。

他雖然話裡總是夾帶著淡淡的諷刺,動作卻輕柔溫和,透著明顯的照拂。

這人就是如此。

總是乾一些讓人生氣之事,卻又讓你無法真的怨恨上他。

楚稚沒再掙紮,順從的和塗曜同車,一道赴宴。

當塗曜和楚稚一同出現的時候,雍國眾人還不覺得什麼,鄭國的人眼睛卻瞪得如同銅鈴。

他們哪裡見過這般親密的兩國君主?

即使對外說是盟友,身為君主,一般也會下意識的保持客氣又體麵的距離,可雍楚二國的君主,同車駕也便罷了,下車之時,塗曜竟然還牢牢牽著楚稚,讓他隨同自己一起坐在上首。

那模樣倒如同對待皇後一般。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鄭國的一些大臣不由得有幾分眼紅——也不曉得楚王究竟用了什麼招數,竟然能和向來倨傲的雍國結盟,還讓雍國君主對他甚是親密……

薑泠盯著楚稚,不由得恨得眼眸泛紅。

大婚那日出嫁的就是楚稚本人。

沒曾想此人命倒是挺大,他特意布置了山石墜落,竟然都沒能砸死他!

也好。

就讓塗曜親自除去他,豈不是更爽快!

薑泠繼續默默打量楚稚的一舉一動。

許久不見,楚稚仍然不改當日的淡然優雅,羽睫輕輕垂著,清貴端華。

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塗曜將他小心翼翼護在身畔,多次給他夾菜倒水,帶著一臉殷勤模樣。

薑泠一邊冷眼盯著楚稚漂亮的臉蛋,一邊恨恨地想,楚稚怎麼配?!

當塗曜知道身畔最信任的盟友,欺瞞,騙婚,將他耍得團團轉。

那場景一定很好看。

薑泠麵色幾轉,楚稚卻連眼角都沒看他一眼。

薑泠再也忍耐不住,笑著道:“陛下安好,沒曾想竟然又能在此地見麵。”

“哦?”塗曜冷冷打量著薑泠:“這位是?”

“這是本國的軍師。”鄭業開口,笑道:“陛下真是貴人多忘事,薑軍師也是當過您兄嫂的……”

“兄嫂?”塗曜嗤笑一聲:“你是指他當過塗禦的男妾?若這麼說,那朕的兄嫂倒真的比禦河裡的癩□□都多了。”

薑泠臉色一變,但塗曜卻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反而款款端起酒杯,對著鄭業道:“世人皆說,為君者要不問出身,有容人之量,鄭兄竟然起用男妾當貴國軍師,如此前無古人的胸襟真是讓朕欽佩,朕敬你一杯。”

塗曜口口聲聲說著欽佩,但字裡行間都是諷刺。

鄭業臉麵也掛不住了,但他畢竟是戰敗國,隻能努力擠出微笑和塗曜斡旋。

塗曜笑吟吟的敬了鄭業幾杯酒,直到鄭業和身畔的薑泠麵色齊刷刷成了豬肝色,才施施然作罷。

等返回到主位上,一眼看到楚稚眼眸發亮望著自己,如同小狐狸般捂著嘴掩蓋笑意。

塗曜不由得低聲笑道:“誰在偷偷看朕?嘴角都快揚到天上了。”

楚稚道:“孤看著陛下氣得他們說不出話,便心裡痛快。”

楚稚眉梢眼角都是洋洋得意,狐假虎威的狡黠模樣讓人看得心頭發癢。

塗曜笑道:“你是想氣薑泠吧?”

薑泠身為楚稚的便宜弟弟,又一向和他們二人作對,甚至用無比低劣的法子對付雍國,塗曜早就厭惡了此人。

隻是如今畢竟是幾國交談的宴會,不可能拔刀殺人。

但是看到楚稚雀躍的模樣,他倒是挺想把薑泠好好利用一番。

薑泠的麵色時而青時而白,塗曜冷眼旁觀,剛等到薑泠平複了語氣,便冷冷道:“朕也是剛想起,貴國的薑公子說朕曾經輕薄於他,可是實情?”

此言一出,鴉雀無聲。

塗曜的語氣仍然是笑吟吟的,但誰都曉得他如今收複了周邊小國,手握精銳軍隊,實力有多麼強悍。

如今他在宴席上提到薑泠的檄文,顯然是不想交好的意思。

鄭業微微一怔,沒想到塗曜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提起此事,便笑道:“軍師,是否真有此事?”

薑泠放下酒盞,在眾人偷偷打量的目光下斂袖行禮,微微笑道:“陛下天資風流,又正值大好年華,在戰場上能征善戰,私下裡……也自然是虎狼之勢……”

床帷上的隱秘之事誰又能辟謠呢。

他自然不會承認自己說謊,隻是這麼莫名其妙的幾句話,說出來就能傳到宴席之外,到時再由旁人添油加醋,那便是一段完整的故事了。

這番話雲裡霧裡,並未直接承認,但卻給了眾人無限的遐想空間,一時間眾人都隻是眉目示意,倒像是真的有了這麼回事兒一樣。

塗曜冷眼旁觀,還未來得及開口,楚稚已經將眼眸一眯:“薑泠,此事你不必打啞謎潑臟水,你在雍時是塗禦的男妾,何曾和陛下有過交集!”

眾人皆是一怔,塗曜也不由得回眸望向楚稚。

顯然大家都沒料想到,在如此敏感的話題上,雍國人尚未開口,竟然楚國陛下率先站出來了。

薑泠顯然也沒料想楚稚會跳出來。

但是他顯然並未驚慌,笑吟吟道:“這位是楚國陛下吧?我在雍時你正在楚國養病,你怎知陛下和我沒有交集?”

他望著楚稚微微一笑道:“陛下言之鑿鑿,難道是……楚國陛下當時也在雍國,還就在陛下左右?”

楚稚心口一緊,望向坐在下首的薑泠眼眸。

此人隻是淡然含笑的坐在對麵,卻讓楚稚脊背漸漸湧上寒意。

他在挑釁。

也許,他真的什麼都知道。

但楚稚卻無法忍受此人潑塗曜臟水,才不會就此偃旗息鼓。

“何須孤在雍國?”楚稚握拳,麵上仍然是淡淡的:“那段時日,陛下對吾妹寶華的心意天地可鑒,難道還需要孤親自在雍國才知曉嗎?!”

“你出言侮辱陛下,也是在挑釁楚國尊嚴。”楚稚微抬下巴:“陛下用情至深,又豈容得你這個小人上躥下跳,當麵杜撰謠言惑眾?!”

塗曜側眸,望著前幾刻還溫柔乖順的楚稚,冷著臉露出爪牙,凶巴巴的撲向傷及自己的敵人。

這也是……哥哥在意自己的證據。

哥哥一定極為在意自己對寶華的心意。

所以薑泠曾經說的那些話,不僅僅是對雍國和自己的臟水,也傷到了楚國和哥哥的顏麵。

一想到此,塗曜登時冷下臉來,冷哼道:“朕曾輕薄於你?朕心儀女子,心中唯有寶華一人,你身為男子卻編造匪夷所思的流言,還不知罪嗎?!”

薑泠卻不由得笑了起來:“陛下的意思是……因為當時喜歡女子,所以我才入不得陛下眼中嗎?”

塗曜持著酒盞,不耐煩道:“就算朕喜歡男子,想必也和你毫無關係,隻是朕喜歡女子,更能證明你所說是無稽之談!”

薑泠微微一笑道:“陛下莫要急著下定論,也許是陛下自己誤會了什麼呢?”

楚稚抬眸,倏然望向薑泠。

耳邊已響起塗曜冷冷的聲音:“那你倒是說來聽聽。”曾和陛下有過交集!”

眾人皆是一怔,塗曜也不由得回眸望向楚稚。

顯然大家都沒料想到,在如此敏感的話題上,雍國人尚未開口,竟然楚國陛下率先站出來了。

薑泠顯然也沒料想楚稚會跳出來。

但是他顯然並未驚慌,笑吟吟道:“這位是楚國陛下吧?我在雍時你正在楚國養病,你怎知陛下和我沒有交集?”

他望著楚稚微微一笑道:“陛下言之鑿鑿,難道是……楚國陛下當時也在雍國,還就在陛下左右?”

楚稚心口一緊,望向坐在下首的薑泠眼眸。

此人隻是淡然含笑的坐在對麵,卻讓楚稚脊背漸漸湧上寒意。

他在挑釁。

也許,他真的什麼都知道。

但楚稚卻無法忍受此人潑塗曜臟水,才不會就此偃旗息鼓。

“何須孤在雍國?”楚稚握拳,麵上仍然是淡淡的:“那段時日,陛下對吾妹寶華的心意天地可鑒,難道還需要孤親自在雍國才知曉嗎?!”

“你出言侮辱陛下,也是在挑釁楚國尊嚴。”楚稚微抬下巴:“陛下用情至深,又豈容得你這個小人上躥下跳,當麵杜撰謠言惑眾?!”

塗曜側眸,望著前幾刻還溫柔乖順的楚稚,冷著臉露出爪牙,凶巴巴的撲向傷及自己的敵人。

這也是……哥哥在意自己的證據。

哥哥一定極為在意自己對寶華的心意。

所以薑泠曾經說的那些話,不僅僅是對雍國和自己的臟水,也傷到了楚國和哥哥的顏麵。

一想到此,塗曜登時冷下臉來,冷哼道:“朕曾輕薄於你?朕心儀女子,心中唯有寶華一人,你身為男子卻編造匪夷所思的流言,還不知罪嗎?!”

薑泠卻不由得笑了起來:“陛下的意思是……因為當時喜歡女子,所以我才入不得陛下眼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