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快,給你半個月的時間。”
李斯年將文件撿起來,他沒有打開去看具體內容,而是輕輕歪頭,真情實感地問李成:“補過?我做錯了什麼嗎?”
肉眼可見的,李成的呼吸變得粗重,眼中的憤怒更甚。
“你看看你今天在會議上的表現!你以為我沒看見嗎?大家都在開會,你在乾什麼,你低頭玩手機,這不叫過?”
“哦,還有,你自己想想你早上幾點來的?九點四十,你看看誰跟你一樣?!”
“啊……這就叫過了?”李斯年絲毫不把李成的憤怒放在眼裡,反而一副他上綱上線大可不必如此的模樣,“好吧好吧,您說是補過就是補過。”
李成的呼吸頻率更快了。
李斯年低頭隨手翻了下文件夾,跟川合建築洽談的生意就是上輩子讓他被貶鄉下的那個訂單。
算算時間確實是差不多,挺好的,他要繼續順著上輩子的錯路走,這樣他就可以馬上獲得悠閒的田園生活了。
李成終於通過不斷的深呼吸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李斯年,你昨天不是說想去鄉下的老房子住嗎?我告訴你,我隻給你兩個星期,要是兩個星期之內你拿不下跟川合的合作,我就滿足你去鄉下的要求,你這輩子都彆想再回來了!”
正看文件的李斯年聞言眼睛一亮,猛地抬起頭,一臉驚喜地看著他,“真的嗎?兩個星期沒談好合作我就可以去鄉下了?”
李成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抬手指向門口,“滾!給我滾!”
李斯年麻溜帶著文件滾蛋了。
回到辦公室,李斯年打開文件粗略地看了一眼。
本來他是想故意犯上輩子犯過的錯,然後獲得悠閒的田園生活體驗權的,但是剛才李成說如果他沒能在兩個星期內談下跟川合的生意就讓他去鄉下,那就簡單多了。
前者需要他費很大的精力去了解這單他已經忘得差不多的生意,後者隻需要拖延時間放飛自我就好。
而且他一點都不懷疑李成是在威脅他,沒人比他更了解李成的偏心,如果這話是對李聞星說,那還可能是威脅,對他,一定是說到做到。
想到馬上就能過上健康且自由的田園生活,李斯年忍不住開心起來。
不過還有一個要注意的點。
悠閒的田園生活是需要錢的,雖然他自己也有不少存款,但為了自己以後能鹹魚的更加愜意,趁著沒離開李家的這幾天還是要再多撈一點比較好。
這麼想著,李斯年讓助理去聯係了川合建築,並讓他訂好酒店宴請那邊的負責人。
這幾天帶著川合建築的負責人四處玩一玩,可以從招待的錢裡摳出來一點。
助理姓劉,名叫劉雪,是個做事非常乾練的女人。
她跟著李斯年也有兩年了,對工作的熱愛不亞於曾經的李斯年,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被安排工作,導致她一直處於一種擔驚受怕的狀態中。
平時這個時候,自家副總早就給她安排了一大堆工作了,可今天一上午她都閒著,莫不是要被副總要開除她了?!
就在劉雪拚命回憶自己這幾天到底做了什麼不合李斯年心意的事的時候,終於來活了。
聯係負責人安排酒店?好說,對於她來說,這點工作簡直就是小兒科,她十分鐘就搞定了!
劉雪做好工作回來給李斯年彙報,李斯年聽完點點頭,“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說著,他又繼續拿起消消樂開始玩。
劉雪在原地等了一分鐘,沒再等到工作,她忍不住開口問:“李副總,還有什麼要我做的嗎?”
“嗯?沒有了。”李斯年玩消消樂,有時間限製,他怕輸,就沒抬頭,“你下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劉雪聞言,似乎想通了什麼,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一整天就這麼一點工作,完了還跟她說辛苦,是想說這兩年辛苦了,以後可以不用來了嗎?
“李副總!您是要開除我嗎?”劉雪不是個扭扭捏捏的人,有什麼想法,在無傷大雅的前提下,她一定會問出來。
正好一局遊戲結束,李斯年抬起頭,一臉迷茫,“啊?沒啊。”
劉雪看起來很慌張,“那您為什麼不給我安排工作,還說辛苦了?”
“呃……”李斯年想了一下,大概理解了劉雪的腦回路。
劉雪跟上輩子的他一樣,工作是命。她並不知道自己重生的事,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態為什麼一夜之間轉變,在她看來,自己就是忽然不給她安排工作了,以為是要被開除很正常。
李斯年帶上笑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溫和。
他說:“不是要開除你,是我真的沒有工作要安排給你,有事我肯定會叫你去做的,就像剛才。”
“你跟了我兩年,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要是想開除你,肯定會直白的告訴你,而不是舉止模糊讓你去猜測。”
不說彆的,就說李斯年不喜歡磨嘰,劉雪是明白的。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今天李斯年沒工作交待給她,但聽他這麼說,她懸著的心就放下來了。
“那副總,真的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李斯年點頭,“去吧,彆太拚,身體最重要,沒工作就休息休息。”
劉雪離開,李斯年稍微計劃了一下怎麼招待川合建築的人,一到五點,他就立馬拿著公文包和空飯盒回家了。
五點出頭到家,做飯一個小時,可以在晚飯的正常飯點吃飯。
嗯,健□□活的第一天,感覺非常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