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躺倒在床上以後,他迷迷糊糊地想,反正也沒啥人,要不明天放個假吧。
嗯,休息最重要。
在李斯年睡覺的時候,蘇城市中心的某間高檔彆墅,一個穿著黑衛衣的年輕人推門而入。
年輕人在門口換鞋,開燈,黑漆漆的彆墅中透出一點微弱的光,從死氣沉沉變成了勉強有活人。
彆墅很大,上下兩層加起來得有五百平米,可房子裡似乎隻住了黑衛衣一個人,連個傭人都沒有。
本該是很孤獨寂寞的場景,黑衛衣卻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明顯是習慣了這樣一個人生活。
或者應該說,他很享受這樣一個人的生活。
穿著黑色衛衣的年輕人把兩兜子餐盒拎進廚房,打開冰箱,他很耐心地一盒一盒的把打包回來的菜放進去。
好像他手裡拿著的不是剩菜,而是什麼稀世珍寶。
冰箱被塞滿,那兩兜子飯盒也被放完了,他把塑料袋隨手折了折,洗了洗手,脫掉上衣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可惜剛走到一半,擾人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年輕人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走到沙發上去拿手機,在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聯係人的時候,他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果斷按了掛斷。
然後手機再響,他再掛,再響,再掛,如此反複了四次,年輕人終於忍不住接起了電話,語氣意料之中的不好,“乾什麼?叫魂啊?”
電話對麵的人一點都不為年輕人的態度而生氣,反而嬉皮笑臉,“容軒,沒睡呢吧,忙得不,想不想跟兄弟我喝兩杯?”
打來電話的是薑容軒的狐朋狗友之一,叫馬馳,胸懷脫離家族白手起家成就一身事業的夢想,在一乾爭家產的富二代裡算是一股清流,可惜天賦差了點,幾次嘗試創業投資都失敗了。
薑容軒懶懶開口,“有事直接說。”
馬馳嘿嘿一笑,“你現在方便不,我去找你住兩□□不行?”
薑容軒輕笑一聲,“又被你爸給趕出來了?又是因為投資失敗?”
馬馳歎口氣,“可不麼,你說我這點兒怎麼就這麼背呢?這都多少次了,唉!”
薑容軒沒立刻回答,等到對麵又催促了兩聲,他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行吧,可以收留你兩天,不過我現在在蘇城……這個你應該也知道,你要實在想過來就過來吧。”
“如果你要現在訂機票從海城過來,我建議你訂明天早上到的,如果你淩晨過來,沒人給你開門。”
“謝謝薑哥收留!”馬馳道:“不用那麼麻煩,我現在就在你們小區外邊呢,薑哥你給保安說一聲讓我進去就行!”
薑容軒輕輕皺眉,拿開手機看了一眼,隨後又貼上耳朵,冷笑一聲:“你跑的倒是挺快,主意早打我這兒了是吧?”
馬馳笑的特彆賤,“這不是知道薑哥你人好麼,而且你正好在蘇城,離海城又遠,我住你這兒安全……”
薑容軒懶得再聽他逼逼,嗯了兩聲就直接掛了電話,跟保安交代了一聲,就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澡,門鈴聲同時響起,馬馳拉著行李過來了。
薑容軒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趿著拖鞋過去開門。
他剛洗完澡,沒穿上衣,隻鬆鬆垮垮穿了條運動褲,頭發上的水珠滴下來,順著鎖骨流向腹肌,性感的要命。
馬馳看著他直咂嘴,“嘖嘖嘖,好家夥,小薑總一開門就送我一份暴擊,這身材,誰頂得住啊!”
薑容軒堵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想進就過去住酒店。”
說著,他作勢就要把門關上。
“彆彆彆彆!”馬馳忙抵住門,另一隻手放下行李使勁拍嘴,“我嘴賤,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哎呦我身上一分錢都沒了,小薑總不收留我,我就得餓死在街頭了。”
薑容軒斜睨他一眼,“你餓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放開門,又懶懶散散地回到客廳,身後的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馬馳把行李隨便往角落裡一放,然後直奔廚房,“讓我看看小薑總的冰箱裡有什麼好吃的,我馬上就要餓死……謔!這麼滿啊!”
馬馳正準備隨便拿出來個飯盒熱一熱吃,就見眼前忽然伸出一隻手,啪的一聲把冰箱門關上了。
他轉頭,就見薑容軒冷著臉看他,“餓了點外賣,不許吃這個。”
“嘿?”馬馳驚了,“你這什麼寶貝啊,還不讓人吃了。”
雖然嘴上抱怨,但冰箱裡的東西是薑容軒的,他也沒胡攪蠻纏著硬要吃,準備出去點外賣。
馬馳剛準備轉身離開廚房,就見身邊這位閻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的彎唇一笑,一把拽住他,同時又把冰箱打開,“算了,你就吃冰箱裡的吧,多吃點,最好能把它都吃完了。”
馬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冰箱,一臉你在跟我開玩笑的表情,“哈?這麼多,你讓我都吃完?”
薑容軒隨便拿出幾個盒子塞進他懷裡,“我說的是儘量。”
馬馳接著盒子嘟囔,“什麼毛病,一會兒讓吃一會兒不讓吃。”
薑容軒沒搭理他,心情很好的坐回沙發上,見馬馳在那兒搗鼓微波爐,還叮囑:“多吃點。”
多吃點,最好都吃完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