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黑色的輪椅緩緩滾動，身穿棕色夾克和西部牛仔褲的羅根推著輪椅進來，小狼女勞拉在一邊跟著，隨便穿了件棕色外套的小姑娘皺著眉，視線在查爾斯和艾瑞克之間來回掃了兩圈，又轉到賈維斯和托尼那邊，徑直快步走了過去。
勞拉的口語還有西班牙語的味道，但這些日子在X學院的生活足以讓她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她怎麼樣？”
托尼看向裡麵的房間，“彆擔心，甜心，她隻是需要睡一覺。”
勞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是史崔克？”
“是九頭蛇，”托尼給小姑娘遞了杯溫度適宜的茶，要不是記著勞拉不喜歡身體接觸，他就會下意識地拍拍她的肩膀撫平她的眉頭了——這可能就是父愛吧。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會解決那些小蟲子的。”
“下次喊我一起，”勞拉看起來馬上要伸爪子了，不過下一秒就緩和下來，“我現在能進去看看她嗎？”
“當然。”
班納博士正好站在門邊，就順手幫忙開門了，勞拉小姑娘先是麵無表情地走過去，兩步之後又頓住腳步，轉身回來，“謝謝你。”
然後在班納反應過來的笑容中進了房間。
小勞拉毫不猶豫地走了，羅根看了看托尼背後的賈維斯和小呆以及偶爾出現的皮特羅，艾瑞克身後的火人約翰，原本想離開的腳步也頓住了，保持著那張麵無表情就很凶的臉立在查爾斯背後。
對麵就是萬磁王，查爾斯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然而在那對老朋友見到彼此的瞬間，這房間裡的其他人就被無視個徹底。
查爾斯溫聲，“你要離開了嗎？”
艾瑞克：“當然。”很顯然，他在這裡格格不入——兄弟會和複仇者聯盟，超級英雄和變種人，萬磁王和鋼鐵俠。
“在你離開之前，我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查爾斯這麼說著的時候，目光卻看向了托尼·斯塔克和賈維斯。
托尼·斯塔克哼了一聲轉過頭去，賈維斯則淺淺地頷首。
查爾斯再次看向艾瑞克，語調平緩而認真，“感謝你救了我的女兒。”
艾瑞克身體一僵，他的女兒？可是這些年他們雖然不曾見過幾麵，但消息總是互相知道的，查爾斯什麼時候多了個女兒？
而且那小姑娘不是托尼·斯塔克或者那個管家賈維斯的孩子嗎？
“也感謝你救了你的女兒。”
你的女兒。
哦……
艾瑞克眨了下眼。
你的女兒……
他的！！
女兒？！！！！
“查爾斯，你說什麼？”艾瑞克懷疑自己聽錯了。
查爾斯低頭笑了，棕色的卷發因為來的匆忙微微翹起，再抬眼的時候，那雙溫和的藍眼睛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意，“是的，你沒聽錯，艾拉是我和你的女兒。”
呲啦——托尼撕開一袋薯片，轉頭朝二人皮笑肉不笑，“隻是一點無關緊要的基因而已。”
“沒錯，她繼承了我們倆的基因，”查爾斯從善如流地改口，目光轉回艾瑞克，“我應該早些告訴你的，可是我無法找到你。”
不可置信地抬起剛剛抱過小姑娘的左手，艾瑞克又飛快地看了眼房間，那裡麵小姑娘正安靜地睡著，他聲音差點沒發出來，“……基因？”
“是的，在史崔克的X-武器實驗室，我不知道他們如何獲得了我們的基因樣本，但是——”查爾斯歪歪頭，“艾拉誕生了。”
“甚至因為基因險些崩潰不得不冰封了幾年，幾個月前，我們在墨西哥找到了她和勞拉，以及其他的小變種人。”
火人約翰在後麵聽著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目瞪口呆，連手裡把玩的打火機都不知不覺熄滅了火焰，之前墨西哥行動倒是有很多人知道，他看向自家老大，嗯……這個皺著眉看起來又想哭又想笑又難以置信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老大會不會承認那個小姑娘呢？不過看看這裡的大廈和高科技裝備，小姑娘差不差這一個爸爸好像也沒什麼區彆。
艾瑞克已經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了，他不知道是該先問小姑娘的具體情況還是先表達自己的驚訝之情，再或者強調一下自己非常喜歡這個小姑娘，所以……
高大嚴肅的男人輕聲，“她叫什麼名字？”
“艾拉，”查爾斯聲音溫和，“ELLA。”
艾拉，艾拉……艾瑞克將這個短短的名字在心裡來來回回念了好幾遍，不知不覺眼眶又有些熱。
他曾經失去了他的妮娜和妻子，或許艾拉是上帝看在他過於悲慘的份上送下來的小天使嗎？
抿緊的嘴唇動了動，艾瑞克看向查爾斯，“為什麼她不在你身邊？”反而在斯塔克大廈？
如果說是史崔克的原因，那應該和斯塔克完全沒關係才對。
查爾斯無聲歎了口氣，“說來話長。”
哢嚓哢嚓——艾瑞克看向大口嚼薯片一臉不爽的托尼·斯塔克，隻見他毫無禮貌可言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旁若無人地和賈維斯說話。
“他為什麼能這麼快接受這個事實？果然還是我們斯塔克家小公主太可愛了，無論是誰見到都想親一親抱一抱，甚至還有些人想搶女兒，你說我該用哪一種型號的導彈把他射下去或者用音波直接震傻呢？”
賈維斯動作熟練地給非常不爽的自家先生倒茶，優雅磁性的腔調格外好聽，和托尼赤果果的不開心形成鮮明對比，“艾拉當然是世界上最好的，您也是她最為親愛的，不久之前，她還給您帶了新鮮出爐的小蛋糕。”
動作瀟灑地把薯片袋子往桌子上一扔，托尼抬手一揮，“我現在就要！”
“請稍等。”
賈維斯離開到其他的房間裡去了，星期五看自家boss一個人和小笨手有點勢單力薄，當即投影出知性乾練的黑衣墨鏡保鏢形象，甚至還將自己最喜歡的粉紅色頭發變成了極冷極冷的冰粉色——看起來簡直不要太冷酷大佬。
艾瑞克微微眯眼，“是他不讓你帶走艾拉嗎，查爾斯？”
托尼反唇相譏，“是艾拉根本不承認你的存在！”
“那隻是因為她不知道！”
“知道了也不會跟你走！”
“你隻是來早了一步！”
“就是早，不僅早，還早了很多步！查爾斯倒是比你來早一步，現在呢？”
查爾斯無奈搖頭，“我們還需要時間。”
“你根本不能保護好她。”
“嗬，你舉金門大橋就有用了嗎？通緝令還在網上掛著呢就出來逛街，不怕變成賞金？”
“不足為懼！”
托尼抱臂嘲諷，“隱藏身份還想養孩子，你對自己可真有信心。”
“查爾斯有錢。”
“我比他更有錢，謝謝！”
……
賈維斯拿來紙杯蛋糕，往查爾斯手裡放了一個。
查爾斯失笑，“抱歉，艾瑞克脾氣有些急。”
“沒有關係，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賈維斯唇角微微彎起，笑得異常淺淡，“艾拉大概會睡到明天中午，還有很多時間。”
還有很多時間讓他們吵。
羅根和火人則獲得了小笨手的友情服務，甜點屋裡的種類越來越多，也有足夠的口味讓他們挑選。
兩人走出房間，回頭看屋裡，爭吵的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劍拔弩張，一旁吃著小蛋糕、偶爾還輕聲談論怎樣不讓小姑娘留下心理陰影的兩人氣氛良好。
羅根摸摸下巴，“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從X-戰警跑到立場不同的兄弟會的火人約翰讚同地點頭，“是有點。”
兩人頓了下。
“你不覺得我們之間也有點怪嗎？”
“有嗎？”
“有，我們立場不同，你彆和我說話。”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