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漂亮的女人不安全,指不定哪天當了烏龜,還要幫彆人養兒子。”
“哈哈哈……”
男人們開始以淑梅為引子,一邊乾著手裡的活,一邊相互開起玩笑來。
在守門員的指引下,淑梅背著孩子朝廠長的辦公室走去。
唐博藝聽眾人聊得這般起勁,忍不住也好奇的抬頭望了一眼,“淑梅,她來這裡做什麼?”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但博藝一眼就認出了淑梅。他丟下手裡的活,朝著淑梅那邊跑過去。
“難道是唐博藝的媳婦?”工友們看著唐博藝追向淑梅,疑惑的說。
“不會吧!不是聽說博藝的媳婦是個重量級的人物嗎?這也不像啊!”
“是啊!聽說博藝的媳婦難產死了。”
“死了?難道這新娶的?”
“不會吧?都沒聽說啊!”
……
工友們還在你一句我一言的,討論著博藝和淑梅的關係。
此時,唐博藝已經追上了淑梅。
“淑梅,你來廠裡做什麼?”
“博藝啊!我想來為繼宗討個說法,至少讓廠裡給點補償吧!”
“這樣啊!我陪你去吧!”
“這……這,不會耽誤你上工吧?”
“沒事,也不缺這一時半會兒。”
兩人並排著朝廠長的辦公室走去,此刻,這樣和諧的畫麵,還真有點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博藝替淑梅敲開了廠長的辦公室門,明知道這種事是得罪人的,弄不好有可能丟掉自己的工作。但為了淑梅,博藝顧不了這麼多。
“有什麼事嗎?”
廠長是一個四十多歲,有些禿頂的胖男人。見淑梅和博藝進來,他按計數器的手停了下來。
“這是張繼宗的媳婦,她……”
“廠長你好,我男人張繼宗前日在廠裡上工被砸傷,如果不及時手術,將終身癱瘓,這是醫院檢查的結果。”
淑梅打斷了博藝的話,將手裡的檢查單放到了辦公桌上。
廠長拿起桌上的檢查單,胡亂的瞄了兩眼,“那你們趕緊帶他去醫院啊!放心,我這裡的崗位會一直幫他留著的。”
廠長似乎根本沒有明白淑梅的來意,放下手中的檢查單,若無其事的說著。左手繼續翻動著桌上的賬本,右手在計算器的按鍵上來來回回遊走。
“咳咳……我丈夫這是在你廠子裡出得事,雖然我懂法律,但也知道這算是工傷,還請廠長支付醫療費,早早讓我丈夫手術,免得延誤了最佳治療時間。”
淑梅站在原地,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語氣還算和善。
聽到淑梅的話,廠長停下了手裡的活,用手捋了捋頭頂僅剩的幾根頭發。從桌上的煙盒裡取了支煙,叼到嘴裡,又不緊不慢的劃燃了火柴,將嘴上的煙點著,用力的吸了一口,嫻熟的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取下香煙,朝著淑梅站到方向,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淑梅一臉的鎮定,並沒有因為廠長嚴肅的表情而有絲毫的膽怯。
博藝倒是心裡沒什麼底了,身體不自覺的往淑梅身邊靠了靠。淑梅不懂,他心裡可跟明鏡似的,廠裡明言禁止,逢雨天一律停工,前日廠長也早早的下達了停工的口令,繼宗這真的算不上什麼工傷,就算鬨到村裡鎮裡,甚至是縣裡,廠裡也不算是過錯方。
廠長又接著抽了兩口,最後把還剩的半截煙頭,扔進了桌上的煙灰缸裡,“大妹子,你丈夫受傷,我也深表同情,可他是違抗廠裡的禁令,私自冒雨開采,才會釀成這樣的惡果,這真不是我們廠裡的錯。”
“他在你廠裡上工,在你廠裡受的傷,你竟然說半點關係也沒有,你再怎麼說也是上流社會的人,說話怎麼能這麼沒有良心,你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人啊!”
淑梅語氣雖然有些衝,但還不算太難聽。
“我不是開善堂的,沒有義務救傷扶平……”廠長話還沒有說完,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親愛的,彆生氣,我對一下上個月的賬,馬上就過去。”
電話那頭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的聲音,“馬上,馬上,你都說了多少個馬上了,再不來,我立馬就找個山野村夫把證給領了,讓你兒子叫彆人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