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梅嬉皮笑臉的拉住吳菊的胳膊,“阿娘,我想給你商量件事?”
“有什麼就說,扭扭捏捏做什麼?這也不像你的風格啊?”
“博藝的房子被燒了,我們想你們也聽說了,我想讓他暫時住到我們家來,就住這件客房。”淑梅指著院裡那間客房說道。
張曉琴一聽,按耐住了,馬上針鋒相對的抵過來,“你這是想趕我走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還是上鎮上去住,不會和大姐你爭的。”
哼!量你也不敢。
吳菊狠狠的甩來淑梅的手,沒給她好臉色,“放屁,這成何體統,他是誰啊?跟我們家有半毛關係嗎?還沒成親,就讓男人住到家裡來,你讓這張老臉往哪裡擱?”
即便吳菊拉著個臉,淑梅還是想儘量為博藝爭取一下,“阿娘,博藝真的沒有住的地方了,你就當做件好事,我保證他住到我們家,我絕不踏進家門半步,不會給人留下話柄的。”
吳菊愣了片刻,繼續說到:“除非他入贅到我家來,否則休想住進來。”
吳菊靈機一動,竟然想到個這麼折中的辦法。
對於博藝而言,這有可能真的是個好辦法。但淑梅似乎不樂意,估計是不想把博藝卷到她們家的是是非非中來,也不想她們的愛情,因為吳菊的介入而變了味。
讓博藝來家裡暫住,也是她再三思索後的結果。當然博藝並知道,她想若能成再告訴博藝,免得讓他失望。
見淑梅想得出神,吳菊繼續說到:“怎麼?不同意?那就拉倒,彆再給我提這件事。我家的房子拿來養老鼠,也不會給不相乾的人住。”
淑梅無奈,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徑直朝堂屋裡走去,去看看好久不見的女兒。
每每她不高興,心裡煩的時候,隻要一看到小雙凝,馬上就心曠神怡,煩惱通通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博藝在走投無路無處可去的時候,還是文大嘴給了博藝一個安生之所。他不得不承認,文家姐妹對自己真的是沒話說,若沒有文大嘴一次又一次無私的幫助,博藝真的很難想象,自己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
對於文小妹,她們之間是沒有所謂的愛情,但博藝還是很感激她的,感激她曾經給過自己一個完整的家,為自己生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很多時候,午夜夢回之時,他還是覺得自己虧欠了文小妹。所以,文小妹的生祭死祭,他再忙也不會忘了帶小佑琛一起去祭拜。
有了暫時遮風避雨的地方,接下來就得為生活奔波了。沒有了磚廠的工作,博藝就失去了經濟來源。他家地不多,而且還都很貧瘠,一年下來的收成交了公糧,就所剩無幾。為了生活,他必需得再出去打拚,為自己,為小佑琛,為給淑梅一個幸福的家。
他開始為今後的路做打算,想儘快賺到錢,把房子重新蓋起來,履行對淑梅的承諾。
經過這次磚廠老板攜款出逃的教訓,他意識到,無論什麼事,都要自己有主動權才行。看著很大一部分人,已經靠做生意奔上了小康之路,他那顆不安於現狀的心,更加的按耐不住了。再三斟酌考察後,博藝決定自己為自己打工,放手用力博一把。
再三考察後的結果就是,他決定做收售糧食的買賣,從中賺取差價。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無疑最了解的就是糧食,博藝相信自己可以勝任這樣的事。
可想自己做生意,這本錢又成了一大難題。想到這裡,他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他絞儘腦汁,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打破現狀,最後百思也未果。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想到了淑梅,現在自己不是一個人了,他已經把淑梅當做自己的另一半,當做自己家裡的一份子,自己有什麼事,當然也想征求淑梅的意見。
在打定主意後,博藝騎著他那輛唯一逃過一劫的自行車,趕去鎮上同淑梅商議此事。
經過時間的沉澱,倩倩的精神慢慢恢複正常,也不再夜夜做噩夢,她總算是從失去孩子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見到博藝來,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樣,不敢直視博藝。孩子的到來和離去,讓她已經痛得徹徹底底,她終於清醒了,這一切怨不得天,怨不得地,怨不得任何人,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原來時間真的是可以療傷的……
“博藝,來找淑梅姐啊?”
博藝來到店門口,車還沒停穩,就聽到了讓他不自在的招呼聲。
倩倩傷的那麼重,都已經痊愈了,他這個貌似沒有受傷的大男人,反而卻成了懦夫,不敢像以前一樣麵對倩倩,臉上和心裡始終會流露出尷尬來,“啊噢!”博藝支支吾吾的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