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興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杯子,瞪了張曉琴一眼,轉身朝屋裡走去。
“剛說到哪裡了?”
估計是張曉琴喝水喝得太急,她連打了幾個嗝,她用手掌輕拍幾下自己的胸口,順了順氣,然後疑惑的問村長。
“彆說到哪了,你的意思我是聽明白了,曉琴啊!這估計真的就是一場誤會。你還不知道,蔣福他們把房子賣給了他們吧?”
村長接過張曉琴的話,指著一臉無辜的小兩口。
“什麼?賣了?他們把房子賣了,那他們上哪住去?”
“你不知道蔣玲的對象,把他們一家人都弄到縣城裡去了嗎?聽說蔣福和他的新媳婦租了個攤位賣菜,生意可紅火了,她們那是真的過上了小康生活。你還彆說,那蔣玲還真是個福星,我家長興沒說成這麼親事,真的是虧大發了。”
蔣家人托蔣玲的福,過上了讓人羨慕的好日子,村長還有些惋惜,沒能促成長興和蔣玲的婚事。
“那蔣玲不是瘋了嗎?那個冤大頭還這麼慷慨呀?”
聽了村長的話,張曉琴心中的怒火消減了不少,隨之而來的是滿肚子的好奇。
聽著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那小兩口也不好插嘴,隻是捧著杯子在那裡傻傻的我旁聽。
村長捶了捶他的老腰,走到院裡的石桌前坐下。張曉琴倒是不客氣,不請自去,一屁股坐到村長對麵。
“你們也過來坐呀!彆站著啊!”
村長見那兩人杵在那裡不動,招手讓他們過來。
小兩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男的拿過自己媳婦手裡的杯子,放到石桌上。
“村長,既然是誤會,那我們就不打擾了,這眼看就要下雨了,我們還有好多東西沒搬呢!就不叨擾了。”
那男人客氣的向村長告辭,村長應著,點頭揮手讓他回。
張曉琴哪肯這麼輕易放她們走,她敏捷的伸出手來,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衣角。
“想走,沒那麼容易,你看我傷的這麼嚴重,再怎麼也該賠我點醫藥費吧!”
能敲一個是一個,張曉琴心裡是這樣想的。自己憑白無故當了回待宰的肥豬,怎麼能一點補償也沒有呢?
“這這這……”
那男人還有些不知所措,掙紮想讓張曉琴放手,可張曉琴就是拽的死死的,怎麼也不肯鬆手。
那男人的媳婦衝上來,理直氣壯的吼道:“賠就賠,你這點小傷要多少醫藥費,你隻管開價啊!”
男人聞聲,不停的拽他媳婦的衣角,讓她不要說。
這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嗎?家裡的錢都用來落戶,置辦家具了,哪有什麼閒錢。
“好,痛快,我就喜歡和你這種痛快人打交道。”
張曉琴放開了拽著那男人衣角的手,使勁的拍了一下石桌,從凳子上站起身來。
“說吧!要多少?”
淑梅摸著自己的下顎,眼珠在眼裡不停的打轉。
“50塊,50塊不多吧?你看我的手,還有腳,都這個樣子了,估摸著好幾天乾不了活。”
淑梅再次挽起衣袖和褲腳,把自己身上的血痕露在外麵。想掩飾自己並不是訛詐,要錢是要的理所應當。
那女人走到村長跟前,給村長鞠了一躬。
村長趕緊從凳子上站起身來,這無功不受祿,他可受不起這一拜。
“村長,勞煩你做個見證,她受傷要賠償50塊,我們認,可我們家,她摔壞的東西,我們也要讓她賠。還請村長走一趟,去我家點個數,合計合計看我們那些被摔壞的東西,究竟值多少錢,既然你的賬我們認了,希望你不要耍賴,我們的賬你也認。”
這女人這招螳螂撲蟬,黃雀在後,讓張曉琴有些措手不及,她一時間找不到詞來辯駁。
她急得兩眼直冒怒氣,咬牙切齒。
“行,這個見證人,我一定當好。”
村長說著,就準備起身同她們一起去。
張曉琴這下慌了,趕緊拉住村長的胳膊。
隻怪自己太輕敵了,剛剛怎麼才開價50塊。雖然她記不得自己摔了些什麼,但肯定是不止這個數的,這樣一來,不是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還要倒找給她們。
“等等,村長,等等,就不勞你老人家跑一趟,我看我們就這樣扯平了,一筆勾銷,不計前嫌,重歸於好算了。”
張曉琴開始服軟了,說話的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麼盛氣淩人,還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