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晃晃的菜刀,嚇得王長興出了一身冷汗,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那婦人見他不吭聲,厲聲咆哮到,“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姑奶奶們放心,我一定照辦。”
那婦人這才把菜刀從王長興脖子上拿開,站起身來,把目光投向張曉琴那禁閉的房門。
從這婦人的言行舉止可以看出,她應該就是這出戲的導演,這些婦人估計怕都是她給唆使來的。
她走到張曉琴房門口,用腳猛的踢了兩下房門。
“浪貨,想必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識相的就乖乖卷鋪蓋卷走人,免得自討沒趣。如若不然,我們就把你綁出派出所,讓公安來好好教你做人。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在老娘麵前耍橫,你還嫩了點。”
張曉琴氣得牙癢癢,手指把門板抓得咯吱咯吱作響。捶**頓足,恨不得立馬就衝出去撕爛這個婦人的嘴。
可她又不傻,這種討不到好處的事,她是不會乾的。這種嘴舌上的委屈,她還是能勉強忍受的。
那婦人說完,領著那幫女人走出了王長興家的院子。
張曉琴聽屋外沒了動靜,這才偷偷把門打開了個縫查看,確定外邊隻有王長興在,她才挺直腰杆走出來。
王長興坐在地上,滿臉的狼狽,好像還沒緩過神來。
“瞧你那熊樣,不就幾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女人嗎?你都應付不過來,真是個窩囊廢。”
張曉琴用腳輕輕踹了一腳王長興,滿臉的不屑。
王長興慌忙從地上爬起,一聲不吭。徑直朝張曉琴住的房間走去,找了個破破舊舊的牛仔包,將張曉琴的衣服什麼的都搜羅到一起。
張曉琴剛剛和那幫女人叫囂,嘴渴的不行,她倒了杯水,打開電視機,坐在堂屋的那張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悠閒的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電視。
她正看得起勁呢!王長興提著包扔到她身上。
“我說王瘸子,你這是乾什麼?想趕我走?”張曉琴看了一眼手裡的包,怒目瞪著王長興。
“剛剛她們說的話,我想你應該都聽到了,我這裡實在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另找彆的地方吧!我求你了姑奶奶,你不會真逼得村裡人去把我家祖墳都給刨了吧?”
王長興合手作揖,一臉哀求的表情,就差給張曉琴跪下了。
這張曉琴本來就是個死皮賴臉的家夥,她哪裡會那麼好心替彆人著想,王長興這招對她根本就不管用。
“我說你膽子怎麼那麼小呀?她們沒事閒得慌,瞎鬨的,你還以為她們真會去刨你家祖墳不成。”
王長興這次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不把張曉琴趕走,他誓不罷休。
他奪過張曉琴手中的牛仔包,提著就往院外走去,走出院門,將牛仔包狠狠扔到門外的泥巴路上。
張曉琴見狀,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那些衣服可是她這麼久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買的,她可當心肝寶貝兒一樣疼。怎麼可能眼睜睜讓王長興這樣糟蹋,她氣得扔掉手裡的瓷盅,衝到院門口。
“你乾嘛呢?作死呀?竟然敢把我的衣服往大馬路上扔,你真不知道那些衣服有多貴,弄臟了弄破了,你陪的起嗎?”
張曉琴第一時間沒去撿她的包,而是揮著拳頭猛砸王長興的身體,一邊打,一邊罵。
王長興抱著頭閃躲,趁機將張曉琴推出門外去。
或許叔他力度大了一點,張曉琴被推翻在地,一屁.股坐到還地上。早晨剛剛下過雨,地麵還沒乾透,張曉琴這一坐,她那漂亮的裙子上全是泥水。
她坐在地上捶胸頓足,手腳並用,哭天喊地的謾罵著王長興。
王長興可不再上她的當,將院門關上,上了鎖。
“你趕緊走吧!回你娘家去,那才是你自己的地盤,你想做什麼都沒人管。我對你可算是仁至義儘了,若你再賴著不走,我隻有去找你阿娘和阿爹來評理。聽說你還有兩個孩子,你也不想事情鬨大,讓他們在十裡八村都抬不起頭做人吧?”
王長興終於開始反擊了,他不再讓張曉琴擺布,開始威脅起張曉琴來。
張曉琴聽了王長興這番“高談闊論”,好像也有所感觸,她哭鬨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甚至是不再哭鬨。安安靜靜坐在地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張曉琴,求你了,行行好,你回去對大家都好。何苦留在這裡互相傷害,就算你勉強留在這裡,村裡這幫人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她們天天來鬨,你覺得你還能安生的——賺——錢嗎?”
王長興那是說得情真意切,就差抹眼淚下跪了。
張曉琴沒想到,從王長興這窩囊廢嘴裡,還能講出這一番道理。她有些愕然,用含著淚花的眼睛望著王長興。
她演戲還真是演全套,眼淚說來就來,眼眶裡還真擠出了眼淚。
片刻之後,她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水,撿起被王長興扔出來的包。
“我呸!有什麼了不起的,走就走,你這破地方我還不想待了呢!以後你就是抬著八抬大轎來請我,我也未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