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看著張曉琴魂不守舍的樣子,她說什麼,張曉琴也不吱聲,於是提高嗓門喊到,“張曉琴女士?張曉琴女士?”
“啊?”張曉琴恍恍惚惚的應著,用她那憔悴的眼神看著院長。
“那……你們現在還要領養嗎?”
張曉琴愣了片刻,恍恍惚惚的回應院長,“院子,我們不領了,今天麻煩你們了。”
她說完,朝著福利院門口跌跌撞撞的走去。
牛娃尷尬的衝著院子和助理笑了笑,屁顛屁顛跟在張曉琴身後。
在生命最後的時間裡,她還是想厚著臉皮去看看自己的兩個兒子,看看那個曾經對自己百般包容的蔣福。
牛娃就漫無目的的跟在她後麵,像無主孤魂一樣在這個城市遊蕩。
“我說曉琴啊!你這到底想去哪裡?我們都走了兩個小時了,我這兩條腿都周細了。我知道孩子被領走,你心裡很難過,但這也未必是件壞事呀!院長不是說了嗎?那家人很有錢,女兒過去是去享福的。”
“你給我閉嘴,沒讓你跟著,不想跟就滾。你還配叫嬌蓉女兒,若不是你把她放在福利院裡四年都不領回去,她會回不到她的故土嗎?”
“我不配,難道你配呀?想當初,是你不願意非得讓我把她送去福利院的,是你一走了之,不管她的死活的。”
“閉嘴,閉嘴!”
張曉琴再次大聲咆哮到,牛娃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不再發出任何聲響。
他一臉無辜,有氣無力的跟在張曉琴身後。
她們來到了蔣福的新家,張曉琴敲開了那扇陌生的門。
前來開門的,是蔣福的新妻子。她雖然沒有張曉琴長得漂亮,但一看就是個脾氣很好的女人。
一見到張曉琴,她就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可以看出她是認識張曉琴的。
她微張著嘴,“張……”或許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蔣福的前妻吧,頓了頓繼續問:“你怎麼來了?”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這是蔣福家就絕對沒有錯了。”
“是,這是蔣福家,你找他有事嗎?”
“蔣福和兩個孩子在家嗎?”
“他們都不在。”
兩個人很生硬的對著話,臉上的表情都特彆奇怪。
“那……能讓我進去等他們嗎?”
蔣福的妻子遲疑了片刻,還是把他們讓進了屋裡。
“你們都進來吧,隨便坐,要喝點什麼嗎?”
“隨便什麼都行。”
張曉琴應著,和牛娃兩人往蔣福妻子手指的沙發上坐。
蔣媽媽聽到客廳裡的聲音,從廚房裡走出來,“是誰來啦?”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了張曉琴那張讓她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臉,臉色一下就變了。
張曉琴這屁.股都還沒坐熱呢,被蔣媽媽的出現驚得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阿娘……”
張曉琴畢竟叫了蔣媽媽這麼多年的阿娘,這情急之下,她忍不住叫出了口。
“彆這麼叫,我可承受不起。”
蔣媽媽將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將圍裙卸下來,重重的扔到桌上,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瞪著張曉琴。
兩人就這麼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似的。
這時,蔣福妻子端著兩杯水過來。
蔣媽媽給攔了下來,把蔣福妻子手中的兩杯水端過來,一口氣仰頭咕嚕咕嚕全部喝下肚去。
三雙眼睛,都齊刷刷地看著她,蔣福妻子露出疑惑的眼神。
“我說你,還真把她當做座上賓了,端茶送水的,她配嗎?你心可真夠大的,好了,家裡的鹽沒有了,你下去買些上來吧!”
蔣媽媽將兩個空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對現任兒媳婦陰陽怪氣的說到。
蔣福妻子弱弱的回了一句,她察覺到了濃濃的**味,不想摻乎到其中去。拿上門後掛著的包,開門離去。
蔣媽媽見媳婦出去,這才往椅子上一坐,擺出一副皇太後似的架勢。
她是討厭極了這個張曉琴,她們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安生日子,可不想被這張曉琴給破壞。
所以,她要硬氣一些,絕不能給張曉琴好臉色看,讓張曉琴有任何可乘之機。